「主人,我……」
在這被一片紅所淹沒的石洞內,儷娘跪在地上,雙手捂著兩,一左一右,一黑一紅,現在的她哪兒還有之前的風騷勁兒?她只剩下狼狽、恐怖、噁心,左臉上的蝕骨啃咬、右臉的痛徹鑽心,她最驕傲最引以為資本的臉蛋,還有她以此來勾引男人的媚眼,這兩樣她最在乎的現在全都沒了,沒了,她恨,瘋狂的恨充斥在她心中,但現在的她更多的是畏懼,畏懼她前方那微微滑動著的牆……
「愚蠢」
正對著儷娘那面紅的如嬌艷玫瑰的牆的中心地方,如波浪般輕輕滑動著,緊接著一個聲音從牆上傳來,冷的徹骨,讓儷娘自動渾身顫慄寒冷。舒孽信鉞
「主……主人,我的……」
「毀了也好,省得添亂,若不是含姬,你還能回來?」她厲聲說道,那抹寒氣即使人不在,依然能從牆上散發出來,妖嬈的石洞內如冰窖般,冷的鑽心
「這次是儷娘的失誤,不會再有下次,主人……」儷娘的頭埋的很低,幾乎與大地相貼,懼意明顯
「沒有下次」如同審死官下的最後通牒,牆上的波浪還在滑動著,聲音依然寒冷無情
「主人,我保證不會再失誤,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出錯,主人……」
儷娘抬起頭,雙手合併成祈求的姿勢。左臉一道從嘴角蔓延至左眼尾的紅色如萬蟲啃噬般的傷疤,周圍全是紅色妖嬈的血痕;沒有眼珠子的右眼,只剩下黑,還參著淡淡的紅。現在的她,何止用恐怖來形容,簡直就是人見人躲,連鬼見了都會被嚇壞。
「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已沒有任何用處,只是一堆廢物,我從不養廢物,所以下場只有一個……」
波浪滑動的越來越快,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似的,儷娘那張恐怖的臉上滿是畏懼恐慌,那是即將面臨死亡的人擁有的表情,害怕死亡的表情……
「何必呢?」
波浪滑動的越發激烈,就像滾燙的熱水般,滾燙,卻又因害怕心裡涼涼的,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妖嬈的空氣中,一個很輕柔、很淡卻又沒有絲毫情夾雜在內的聲音傳了過來。
「含姬,幫我向主人求情,我不想死,幫幫我,幫幫我。」
那僅剩的左眼在周圍不停的尋找著,似在抓住這僅剩的救命稻草,那渴望生,卻可憐的眼神與那張恐怖至極的臉完美的相稱著,都是那麼噁心至極。
「你不是說過女人的嫉與恨是這世上最強的武器,現在這兩樣她都有,殺了豈不失去了最強的武器?」
從她的聲音中可以感覺的到,她並不怕風妖兒,光是稱呼很明顯就跟儷娘和弄月不一樣,沒有畏懼、尊崇、恭敬,跟她的聲音一樣,淡漠疏離。
「主人,我一定不會再范這樣的錯誤,再給我這最後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范。」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一定要抓緊這唯一的希望,哪怕很渺茫她都一定要抓住
含姬跟儷娘和弄月一樣,都是風妖兒身邊的三大得力助手,但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唯一也是僅有的不畏懼風妖兒,也從不叫她主人的人。她總是獨來獨往,很清冷淡漠,無聲無息般,總是淡漠的讓人忽視她的存在,但她的武功卻都在其她兩人之上,她也是唯一一個會心術的,可見風妖兒對她的不同。儷娘和弄月都很不喜歡她,因為她太過自由,她可以說不,而且從不畏懼,但她們不行也無法做到,所以她們才巴不得她死。
但現在,她是唯一可以幫她的人,所以她必須抓緊她,拽牢她。因為她不想死,這世上最悲哀,最可涼的就是怕死的人,因為他們會為此付出一切代價,包括所謂的尊嚴……
「出去」波浪逐漸減弱,聲音卻依然寒冷,聽見這兩個字,儷娘的希望漸漸浮現,那張恐怖的臉上滿是喜悅
「謝謝主人,我一定不會辜負主人給我的機會。」儷娘感激的一直磕頭
「出去」只有這兩個字,還是那麼冷寒
「是」儷娘不敢再多留,趕緊起身離開這妖嬈卻寒冷的地方
「不會有影響?」目前風妖兒還在閉關,才不過短短幾日就出現岔子,險些就出大事,還好還沒到緊要關頭,但依然傷了元氣,但比起傷元氣,她更在乎另外一點,也這是因此她才不惜冒著傷元氣的後果,只為了『它』……
『它』出現了,而且就是剛剛,但她卻晚了一步。它出現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但按理說除了她姐姐鳳素兒和她以外不可能還有其它人能夠釋放它的力量,而它,她找了十年也沒找到,現在它出現了,還是在這裡,她的地盤出現,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費盡心思找了十年的東西一直就在她眼前,可她卻根本沒發現,還大費周章的去尋找。
她真的是小看了她的姐姐,即使被她關著,即使與世隔絕,卻依然能操控局勢。
「無礙,你還是要小心點,那個女人並不簡單,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知道了,我先走了。」
「好」
聲音隨即消失,輕輕的來,淡淡的離開。等聲音徹底離開時,牆上那股波浪也慢慢的越來越小,直至牆面上變為平面,如最初一樣。
「好累,德貴,你將帶回來的東西先放在外屋,我先去睡一覺,等醒來後再收拾。」
一回『沁心殿』染厘立馬卸下在落彥昇面前可以展現出來的端莊嫻靜,很沒形象的用手抓了抓頭髮,小傢伙早就回屋了,蒙跟小東西不知去哪兒了,一頓飯她幾乎沒動筷子,全程安靜溫柔典雅的坐在那兒,要不是冰凝,她早就回來了,小傢伙不用說自然沒去,蒙跟紅彤彤更是不可能出現在落彥昇面前。
「娘親,我還不睏。」
「那等什麼時候困了再進屋,娘很睏,先回屋了。」
「嗯」冰凝點點那小萌腦袋,很是乖巧
才剛進屋,染厘便看見床上那赫然醒目的白色帕子上面那四個極為顯眼的四個大字:
『想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