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收拾收拾,馬上回宮。舒孽信鉞」染厘朝正吃著果子的黃德貴淡然地說道,德貴還沒開口,染厘便牽著冰凝的手進入馬車裡,蒙緊隨其後
馬車在前往皇宮的方向行駛著,車內一片靜默。小傢伙早就睡著了;蒙則是閉目養神,沒睡著;小東西將染厘當成空氣,縮在冰凝懷中似睡非睡;冰凝則是坐在染厘懷中看著漫畫書;如玫照舊縮在角落裡,頭埋的很低;染厘則是看著窗外,腦中想著那個聲音,還有心中那抹怪異的感覺。
他們已經走了有些日子了,這些天發生了很多意外,有收穫更有失去,現在他們必須回去了,不管多麼的不願意,他們都必須回去。
「娘娘」姚依涵躺在榻上小歇著,悅蓮那急促的聲音讓姚依涵那美眸慢慢睜開,卻還帶著些鬆散的睡意
「何事這麼慌張?」她躺在榻上,只穿著一件玫紅色單衣,那美艷的容顏上還泛著困意
「顏妃回來了。」
「顏妃?你說的是真的?」那張本還泛著困意的美顏立馬轉醒,身子也慢慢坐正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皇上帶著常公公朝宮門口走去,似是親自去迎接。」
「他居然親自去迎接……」
那雙美眸微垂,夾雜著幽冷的傷感,口中淡淡的重複著悅蓮的話,那份傷感似乎是為她自己,她入宮十年,他從未親自迎接過她,哪怕她娘親死的那年,她回娘家守孝陪父親將近半個月後回宮,他也沒有親自去宮門口迎接過她。但現在,他卻為了那個女人這麼做了,這真的只是為了利益嗎?姚依涵不相信,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沒有那麼簡單。
她在他身邊呆了十年,她從未看清他,更別說看透,他是個很深沉內斂且很會偽裝的君王,看似溫和儒雅,實則卻是如迷般讓人無法出觸碰且瞭解的人。
「娘娘,您怎麼了?」悅蓮拿過外套披在姚依涵身上,怕她著涼了
「我沒事,都回來了?」收起臉上淡淡的傷感,又恢復成那典雅的女神風範,看不出半絲傷感
「據說靈王沒有一道回來,其餘的都回來了。」
悅蓮將所知道的都告訴姚依涵,沒有絲毫遺漏的地方
「她不該回來的,走了就不該回來。」姚依涵明顯話中有話,說出這話時,眼睛好似在看著什麼一樣望著門口,眸中透著迷離,就連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悅蓮此時也看不懂姚依涵在想什麼。
「到了,娘娘」三個時辰過的很快,只是閉上眼睛片刻的功夫,轉瞬間便到達了皇宮
「德貴,你找幾個人一同將馬車裡的東西搬回『沁心殿』。」
隨著聲音的傳來,染厘那妖嬈的身姿牽著冰凝嬌小的身軀從馬車走了下來,小傢伙還在睡,蒙似乎也沒打算下馬車,小東西是蒙不走它也不走。
「是」
黃德貴接到染厘的命令立馬去找人手,馬車內裝滿了大箱小巷,足有六七個,黃德貴當時看見時都驚訝它們是哪兒來的,還是後來他才知道,早在他們到達離陰前這輛馬車還有車內的箱子就已經先他們一步到達離陰了,不用說也能猜到是他家娘娘提前備好的,動作還真是有夠迅速的,早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染厘跟冰凝的腳才剛落地,守門的侍衛們,包括黃德貴都突然跪在地上,誰也沒有抬頭,似在等待某人的指令,染厘慵懶的眸向上微挑,嘴角浮現出無畏的淡笑望著前方,那慢慢走近她的明黃色錦袍的正主。
他是天生的王者,那分君王氣息是與生俱來滲透在他骨子裡的,雖然染厘厭惡且不屑他,但她卻不能否定他是個厲害的君王,只有二十五六歲,卻能將恆秋變為三大王朝之首,他的手腕可想一般。
「父皇」冰凝鬆開染厘的手抄落彥昇飛奔而去,父女間的感情不用說誰都能感覺的到,看的到
「開心嗎?」落彥昇寵溺的抱起冰凝,眼中佈滿柔色
「嗯,和開心」
冰凝在落彥昇懷中蹭了蹭,撒嬌味兒明顯,落彥昇顯然意外冰凝會撒嬌,但卻一點也不排斥,反而很喜歡這樣的冰凝,這才像個正常的孩子,以前的她太過安靜了,安靜的近乎不存在,現在這樣很好,他更喜歡。
「既然如此,下次父皇帶你再去一次。」
「不要」
「不是很開心?為何不要?」
「我要娘親,還有哥哥一起去。」
冰凝看著站在馬車前方的染厘,落彥昇也隨冰凝一樣,將視線停留在染厘身上。她一身灰色飄逸的連體裙,配上鏤空的同色系長外套,頭髮照舊披散著,她妖嬈的好似一幅勾人的畫,眉眼如絲,皮膚白嫩泛著淡淡的紅暈,那張臉已不能用簡單的媚人這兩個字形容了,她的媚帶著豪氣,有女人的陰柔也有男人的霸氣,兩種氣息她都完美的兼備。
只是這麼靜靜的站著都媚的讓男人淪陷,女人嫉妒,這算是她穿的最簡陋的衣衫,可穿在她身上依然那麼魅惑,沒有被衣服影響她的媚人,在她身上,不是衣服顯她,而是她讓衣服變得耀眼,因為她的光芒勝過任何衣服。
「顏兒,辛苦了。」
「皇上這話我不太明白,我何來的辛苦之說?」
「朕是指一路舟車勞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皇上亦有所指。」
他抱著冰凝朝染厘靠近,那抹淡然的氣息離染厘越來越近,染厘淡笑的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落彥昇,心裡雖然是濃濃的不滿,臉上仍然是魅惑妖嬈的縐媚笑容。
「朕讓御膳房備了宴席,顏兒也該累了餓了,先去吃些東西,完後再回去歇著。」
他溫和的樣子就好像相公對待娘子般,關心、愛憐、疼惜,但染厘卻無法感覺到那些氣息,那些東西雖然存在,卻沒有絲毫的靈魂,只是軀殼。他是冰冷無情的,比落汶淵更滲,即使他再像偏偏君子,他的靈魂依然驗證了他的孤冷,他只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即使十年過去了,他依然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皇上做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