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判官提出這個比武的建議並不是為了什麼好心給眾人一個機會,自從十年前鬼殿與乾天那次決戰後,兩方均是元氣大傷,鬼殿自那時候起一直沉寂。
煉獄、獸營、妖窟、蟲穴、極樂幾個下屬分支也就變得不十分活躍,只是暗地裡做出一些小動作,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最近鬼殿突然有動向要復興,所以幾個下屬分支也是著手利用一些國家的勢力開始迅猛發展,煉獄就是與dao國的黑龍會過往密切,這次接到了黑龍會提供的情報,趁著華夏拳皇榜爭霸賽的時候來立立威,趁機削弱華夏的新生力量。
聽判官有比武一說,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望向冷簫,在場之人也只有冷簫和胡蝶與判官有一拼之力。
如果在場的人數少一些,冷簫大可一走了之,相信判官和孟婆也攔他不住,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要真是逃了,外一消息傳出去,自己也別想再混下去了,首先華夏政府就不會放過他。
「那就由我來吧,不過你要說話算話,如果我們贏了,你就要放過這裡所有的人。」無奈之下冷簫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應戰。
不待冷簫站穩,判官便從腰間拔出一柄判官筆上前搶攻,整個招式大開大合,筆尖彷彿將週遭空氣撕裂一般發出刺耳尖鳴之聲,直接戳向冷簫胸前。
見判官一開始便用上大招,冷簫只能也瞬間將寒冰掌發揮到極致,揮出冒著絲絲寒氣的雙拳硬接下這驚天一筆。
音爆之聲驟起,兩個人皆是渾身一震退後三步,才堪堪站定。
「哈哈!痛快再來!」判官毫不停頓地又是一筆點出,逼得冷簫還是以剛剛同樣的招式跟他硬撼,兩個人錯身而過不分伯仲。
這一次交鋒竟然引得拳台微微顫動,靠近拳壇的仿製兵馬俑被這次衝擊的餘波震得支離破碎,有一些表面還鍍上了一層冷霜。
這一回合之後冷簫有點吃不消了,他不像文帥是有著控冰異能的人,他的冰寒掌是完全靠著體內平時修煉的內力積聚而成,經過剛剛的正面硬撼,現在已近乾涸沒有後續之力了。
好在這一拼之下判官也不好過,臉上身上都變得鐵青,應該是冰寒入體的症狀。
「我看這一局算平,兩人互有勝負。」孟婆看到判官這個樣子,擔心他真的傷到內臟,而且自己這邊也是穩贏的局面,就提議道。
「好吧!這局就算平,咱們再換人來過。」冷簫也不想拼得兩敗俱傷,還得留著力氣一會兒找機會殺出重圍,他可不想陪著這些個人一起送命。
冷簫走到場邊,盤腿坐下調息,那邊的判官也接過黑無常遞過來的注射器將一管黑色的液體注入胳膊,臉色頓時好看了一些,身上的薄霜也慢慢褪去,但也是顯得十分地虛弱疲憊。
「好了,哪個想過奈何橋了,我孟婆送你一程,找你們最厲害的出來吧」,孟婆笑著走上拳台,掃視著看台上諸人。
這時候,看台上有一個人坐不住了,這個人就是文帥。
在場最厲害的就是天榜的兩個人,自己的師傅剛比試完,現在胡蝶又有傷在身,那最厲害的就是排名地榜首位的自己了。
剛剛,文帥是親眼目睹了孟婆將那兩個玄榜高手輕而易舉地就用扇子給肢解了,要是自己遇上她,真是不敢想像。
真是該死!早知道剛剛就不去挑戰什麼地榜第一了,混個第二、第三的也就行了。
心裡頭想著,文帥便想趁大傢伙不注意的工夫,悄悄站起身來,慢慢向玄榜第四的位子上挪去。
「大家看啊!地榜第一的文帥自己站出來了!真是英雄好漢啊!」
聽見有人一喊,大家便都向地榜的座位方向看去,果然那文帥已經自己站起身來,大家不由得都是一陣地鼓掌,頓時對文帥另眼相看了,心想這個靠著自己師傅上位的小子關鍵時候肯站出來,還是有一定擔當的嘛。
看著這樣熱烈的場面文帥真是欲哭無淚,騎虎難下啊!只能是極不情願地哆哆嗦嗦,慢慢挪上拳台,看向盤腿坐在一旁調息的冷簫。
冷簫見文帥被逼上台也是有些心急,但目前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徒弟再好再親,也比不上自身的性命要緊,所以冷簫選擇了繼續閉著眼睛調息,只能希望文帥自求多福了。
文帥見冷簫也不理會自己,才真正感到了絕望的滋味。
「葉飛哥哥,你好壞哦,那個文帥明明是想逃跑的嘛!你還說是他主動站起來。」
齊樂兒笑著搖晃葉飛的胳膊,剛剛的緊張害怕一掃而空,彷彿有葉飛在自己身邊就什麼也不怕了,齊樂兒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既然喜歡出風頭,我就幫幫他咯,他是不是應該付給我廣告宣傳費啥的?哎呀我怎麼跟晴雪一樣這麼會理財了呢,真是婦唱夫隨啊。」
葉飛一攤手一副無賴表情,順勢又喊了兩句:「文帥你最帥!文帥我愛你!文帥雞j了那個小娘兒們!」
「你朋友讓你雞j了我?」孟婆聽見了葉飛的葷話也秀眉微皺地瞥了他一眼,順便記住了葉飛的長相,等著一會兒就讓他為自己的言語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他不是我朋友!他胡說的,你別當真!」
此時文帥已經把葉飛恨到骨頭裡了,心想,小子!今天哥們兒要是僥倖沒死在這個娘們兒手裡,回頭非把你給雞j了!
「哦,那咱們就快開始吧,把你送過奈何橋,我還得去超渡那個混蛋小子。」孟婆說著亟不可待地舉起了扇子,嘩得一下打開,帶出一陣罡風。
一見扇子邊緣還沾著的血跡,文帥嚇得腿一軟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的這個舉動讓面前的孟婆也是一愣,暗自戒備起來,心想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啊?難道是什麼絕招不成?
卻只見文帥開始如搗蒜一般地痛哭流涕不斷磕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姑奶奶,太奶奶,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我可不是什麼地榜的首位,我本來就是玄榜上的,還只是個第四名,是他們害怕您的英明神武,才讓我頂包坐到這個位子上的。」
看到文帥對孟婆這樣的卑躬屈膝,獻媚求饒,華夏眾人都是怒火中燒,剛剛明明是你們師徒兩個一唱一和才讓你登上地榜首位,如今你卻說是我們逼你的,另外我們華夏之人從來都是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一副哈巴狗的樣子求饒,把我們全華夏人的臉都丟光了!
那邊冷簫聞言也是歎了一口氣,心想文帥啊咱們的師徒之緣算是斷了,我要是再承認你是我的徒弟,非被華夏人指著脊樑骨罵死。
「漢奸!沒種!你說什麼呢?」
「趕緊下來吧,別在上面丟人了!」
「換我上去吧!就算被這個鬼婆子給生切了,也不能對她卑躬屈膝!」
坐在地下的其他人不幹了,紛紛叫嚷起來,甚至有些已經站起來準備上台去替下文帥。
文帥正等著這句話呢,來了個借坡下驢,不過在孟婆面前也不敢起身,灰溜溜地跪伏著就這樣爬下台去。
「我們讓你下去了嗎?要下去的話也可以,學著狗叫往下爬!」那邊的判官看到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放過羞辱華夏人的機會,對文帥說道。
文帥聞言知道有了這句話,今天自己的一條命算是撿回來了,竟然欣慰地點了點頭,汪汪汪地趴著下台去了,引得圍觀煉獄鬼衛們的放肆哄笑,讓在場的華夏人更加地憤怒,恨不得上前生吞活剝了這個沒骨氣的東西。
「好了!第二局應該是我們贏了,第三戰就由黑無常出戰吧。」
由於胡蝶已經重傷,孟婆也不再擔心華夏方面會出現什麼高手,目前最強的地榜第二的巴特爾也比黑無常有著不小的差距。
「我來!」巴特爾儘管也是個喜歡打自己小算盤的人,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黑無常,這一上台便是凶多吉少,但是在民族大義面前他可不是像文帥那樣為了保命就不要氣節的人,聽孟婆所說便幾大步走上拳台。
「葉飛哥哥,你去幫幫他吧,反正那個黑無常也打不過你!那個文帥太氣人了,丟了咱們整個華夏的臉,這個蒙古人挺硬氣,但他打不過那個黑無常啊!哎要是我有本事的話,我就上了,可惜我現在連劉浪哥哥都比不上,上去也是白給。」
齊樂兒緊張地看著拳台上的情形,兩隻小手攥住衣角,已經是出汗了。
那邊劉浪和中年男子聞言也點了點頭,支持葉飛上去找回場子,只有那艾米麗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盡量將臉埋低,好像怕被什麼人發現似的。
那邊本來站在出口附近的黑無常,聽到孟婆讓自己出戰,一縱身兩個起落便輕盈地落到了群台之上,這一手輕功一出讓眾人更是為巴特爾擔心起來。
「既然你要來送死,我就成全你,你放心我不會留你全屍的。」黑無常嘩啦嘩啦從衣袖中抽出頂端連著匕首的黑色鎖鏈,舔著鮮紅的舌頭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有人說道:「等等!這一戰還是由我來打吧!」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之人竟然是剛剛被孟婆擊成重傷的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