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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試劍 文 / 子莫

    這日,整個青峰谷顯得特別的熱鬧,像是有這隆重的事,要舉辦。舒殘顎副眾人白衣穿戴,長劍背負於身後。

    若水今日的裝扮有著小女人般的美艷,這極為可愛的面容,讓所有弟子都為之傾心。「小師妹早……你今天可真美。」

    「是啊……小師妹,你今天可真漂亮。」

    若水走一路,這遇到的弟子都紛紛贊口,她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在面上塗了些許胭脂,讓她看起來面容通紅了一點罷了,這雪衣長袍,是以前出谷的時候,在外面的小鎮上挑選的,她一直捨不得穿,今天這試劍大會,不知為何,便穿上了這件。

    一早,那屋院之外,若水便來到了這裡,她緩緩的敲了下竹欄「嘩嘩……嘩嘩。」可沒有任何的響動,她推開竹欄,踏上前院,在那屋門外,敲響了門「咚咚……面具人?面具人?還沒起來?今日是試劍會,我昨日忘了告訴你,快來看,今天特別熱鬧,咚咚……咚咚。」

    她推開門,屋內空泛的一切,早已熟悉了,只是令她迷惑的便是桌上的信。皺著眉,緩緩的走到了桌旁,拾起這上面的信,然後悄然的打開。

    (是華源?還是若水?來我這房間的,好像只有你們二人。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便證明我還沒有回來,昨夜我有點事,便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幾天能夠回來,些許是一日,也或許是數日,更甚至……

    哎,這幾日在青峰門,承蒙兩位朋友的照顧,面具人感激不盡,對了,看這封信的,如果是華源,你替我給若水帶上一句話。

    灝明是個好少年,我第一次見他,便知曉他實力不凡,對劍意有著極高的領悟,雖然只是一種感覺,但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的。這世間,只要有真愛,一切的磨難都將不成問題,只要有心,一切都夠了。教你的劍法,你一定要多加練習,指不定以後,你的劍法造詣就超過你的灝明哥了,倒時候,他也不敢欺負你。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如果能回來,就忘掉我以上所寫的內容,若不能,就當是一次訣別吧,他日有緣再見。

    面具人留。)

    顫抖的身軀,泛紅的雙目,霎時,若水心間升起一股肝腸寸斷感覺,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剎那間便瀰漫了她的全身。

    整個人麻木了,她凝視著手中的信,幾滴落淚滑下,垂打在信紙上,濕潤了一片。抽泣幾聲,若水萬分難過,她看著信,咬著牙,任由面頰流淌著的眼淚肆意覆蓋「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等著你,等著你回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面具人,面具人!」華源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他嬉笑著「走……快去看試劍會,差不多,劍義山莊的人要來了。」他掃視著屋內,僅有一個白色倩影。

    「咦?」他迷惑著,直至著背影的轉身「若水?你這麼在這兒?面具人呢?你……你眼睛怎麼了?好像……哭了?你哭了?小師妹,發生什麼事兒了?你為什麼哭啊!」華源有些激動,一番憂心忡忡的模樣,走上前去。

    若水淡淡一笑,這哭泣著的面容浮現的笑容,帶著萬分的哀愁「二師兄,我沒事兒,只是沙進了眼睛。」說著,亦是拂袖拭著眼角的淚光。

    「哦?」華源點了點頭,半信半疑「面具人呢?他去哪兒了?」

    「他出去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走啊,二師兄,大會要開始了,我們去看看劍義山莊的人。」

    在青峰谷谷口出,圍聚滿了弟子,再次,更是建築而起了一張巨大的木台,所有人都圍聚著木台而戰。

    秋風含著落葉時不時從谷口外滑落,吹向谷內,遠處,那幾道身影飛速的劃過。

    那眾弟子都紛紛皺眉凝視著,同時嘴中議論著「來了……劍義山莊的人,他們來了。」

    「終於來了,劍義山莊的人。」

    領軍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可惜身材有些肥胖,隨時如此,也絲毫沒有遲鈍之意。他的身旁是一位老者,深邃的雙眼,似乎可以洞察一切。其次後方便是一男一女。男女都長髮飄逸,男子長劍背負,英俊高大,女子亭亭玉立,如仙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視。

    「咦?雲軒兄?那老者和女子是?」西戎皺眉問著,他之前見過易雲和其長子易澤,如今這兩位卻是陌生。

    灝雲軒皺著眉,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見。」

    伴隨著疑問,劍義山莊的弟子紛紛而下,落在這青峰谷的谷門之處。紫色服飾的劍義山莊弟子,看起來精神萬分,似乎都有備而來。這紫色與白色的交融,讓一切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氣氛。

    灝雲軒攜著西戎和灝明而上,他撐手彎腰道「恭迎兄長易雲與眾劍義山莊弟子的到來。」

    「哈哈……哪裡,哪裡,這二十年不見,賢弟可好?」

    「托上蒼鴻福,青峰門日益旺盛,亦是名門大派之風。」這戲劇性的對白,與暗藏話語裡的嘲諷,都漸漸的吐露出來,二人也絲毫沒有在意。

    「兄長,既然你們剛到,如不先休息一日,待明日再舉行大會如何?」灝雲軒慰問著。

    易雲心裡暗道「哼……擂台都給我備好了?假仁假義!」嬉笑著的面容道到「算了,賢弟,我劍義山莊還有要事,還請早日比試,早日回府。」

    「兄長,不知道,這兩位是?」說著,灝雲軒看著一旁老者和易澤身旁的姑娘。

    易雲上前一步,淡笑著「此人乃我的親家,連雲門門主,筱慕雲前輩,這位乃我的兒媳筱禾姑娘。」

    灝雲軒一怔,拱手道「原來是筱慕雲前輩和筱禾姑娘,歡迎來訪我青峰門。」同時,那筱慕雲亦是和筱禾相繼拱手會理。

    「賢弟,今日,我有個新想法。」易雲突然的說道,讓灝雲軒等人都是一怔。

    「兄長不妨直言。」

    「明兒……也應該二十出頭了吧。」說著亦是看著灝明「不知他可否有心儀的姑娘相伴。」

    灝雲軒一愣,並不知其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此刻,這灝明便上前一步「侄兒如今年紀尚小,還需要多歷練幾年,這樣才能托付重任,談婚論嫁之事此言尚早尚早。」

    這灝明的話語,自然激起了易雲的些許憤怒,雖然灝明不帶這樣的感想,卻讓他誤以為,批罵自己兒子早日談婚論嫁。不以男子大事為重!

    可今時在此。易雲又何能低了身份,他淡忘了灝明的輕視,細聲說道「易雲不才,提出這樣一個想法,青峰門與劍義山莊百年以來,一直強者幾乎都是男子,從未有過女子出頭,即是如此,我們今日何不派出優秀的女弟子,進行一場決鬥?」

    這想法,讓灝雲軒陷入沉思,那一旁的西戎更是在他耳畔喃喃細語著「雲軒兄,此計不可,想必,他所派出的女子一定會是那筱禾姑娘,雖然連雲門不算一個大門派,可這裡種種的情勢我們都不清楚,萬一,是一高手?何況,如今,她已經成為了易雲的兒媳,想必這劍義山莊的真傳也傳授於她,這對我們極為不公平。」

    灝雲軒點了點頭,同意西戎的觀點,亦是揚言道「兄長,恐怕此計不妥,這試劍大會是先人定下的規矩,我們又怎能更改。」

    這易雲亦是早已料到他會如此說,便輕笑著「呵呵……賢弟,這只是一個額外的決鬥,在此之前,也好讓我兒歇息一陣,畢竟我們可是千里迢迢而來的。」

    灝雲軒皺著眉「這個易雲,果真老奸巨猾,恐怕這易澤歇息是假,臨陣觀摩我青峰門的招式是真!」真當他難以決定的時候,那灝明亦是來到他的身旁,輕言道「爹,就如同他所言,我知道這能讓易澤窺視我招式,即是如此,我也能如此,放心,爹,我沒問題。」

    看著灝明堅定充滿自信的面容,他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好……兄長,就依你所言!」

    此言一出,那筱禾亦是縱身而起,躍入木台之上,長劍在手,揚言道「劍義山莊二代弟子,筱禾,請多指教!」仙女般的氣勢,柔情的話語,這種孤高的美,令眾弟子一片嘩然。

    「西戎兄,我們派誰去?」

    西戎沉重的面容,只能歎息著「論實力和計謀,女子之中,當屬葉樉,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擔心,雖是如此,卻也還不是她的對手。」

    灝雲軒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亦是歎息著「如今之計,只要能不輸得太慘,就沒什麼了。」

    西戎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葉樉使了個眼色,她便躍身而起。這濃妝,讓她看起來,倒像一火辣的少婦。

    「青峰門二代弟子,葉樉,請指教!」淡妝濃抹之間的對決,何況,這筱禾是天然的美,自然而然從美艷的程度便高出葉樉一籌,剎那間,葉樉心間也泛起了一絲惆悵的心態。

    「你說葉樉師姐會勝嗎?」

    「葉樉師妹的實力也不容小視,應該不會輸吧。」

    「哎……我看那仙女一定會勝的,就她的美,就想天女下凡一般,自然而然,實力也是如此!我看這次師姐是輸定了。」

    「呸!閉上你的烏鴉嘴,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當心我告訴師父,將你逐出青峰門。」

    「……」這眾弟子議論的話語,或多或少傳入二者的耳中,當然也印象著他們的情緒。

    「師姐,請!」筱禾持劍而起。

    「師姐?」葉樉心裡暗道,一股憤怒起於心間「哼!我看起來很老嗎?」葉樉沒有多言,拔劍便朝著筱禾飛刺而去。

    在她的雪白的劍身周圍,泛起一層暗影,漸漸的將其籠罩。「澤兒,看清楚了,這便是所謂的暗月決。」易雲在下方對著易澤細語著。

    筱禾緩緩的起劍,紫色的烈焰殘繞在劍身,如同長蛇吐芯一般,迴旋不定。暗劍與紫劍的碰撞,發出一絲鳴脆之聲,隨即揮劍的幾道攻勢與防守,更是難分難解。

    一開始,便進入了**,可見二為女子都費勁的心思!那葉樉手中的長劍,雖然被暗影包裹,卻嚴嚴實實,太過僵硬。而筱禾手中泛著紫色烈焰的長劍,亦是隨著時間,烈焰不斷的高漲!幾次的觸碰,葉樉便感到了手臂傳來的麻醉之意。

    暗月決其實便是以實質攻擊為主,堅韌的霸氣震碎萬物,可雖是如此,一旦遇到實力比自己更加強悍的人,這堅韌的霸氣反噬就越加厲害!

    「雲軒兄,這對我們不利啊!她們之間體內的真氣實力太過懸殊,這原本的招式便是相生相剋,如此下去,實力欠缺的一方,會因為反噬之力越加承受傷害!不出三個回合,葉樉必敗。」

    灝雲軒此刻又有何辦法,他只能焦急的看著台上的一幕。

    葉樉飛舞著手中的長劍,一次比一次的費力,在一次,碰撞之後,她卻翻身而起,沒有選擇退避!

    周圍的氣流猛然的變動,瞬間凝聚在筱禾的正上方,剎那間,她便感到了一絲異樣,這氣流的變化,讓她心生一股顫意。

    突然台下的西戎低吼道「不好……樉兒要催動暗木精華!她實力不夠,強行催動,一定會反噬受重傷的!」

    說時遲那時快,天際處,在筱禾的正上方,原本匯聚的氣流轟然而下,在傾下的同時,這白色的氣流被染成了暗色,就像是一道實體巨大的樹木,衝擊一般!

    強悍的霸氣,不斷壓迫著筱禾,那木台場中,更是散開一層又一層幾許殘餘的落葉。易澤注視著這一幕,他絲毫沒有擔心筱禾安慰,畢竟在他眼中,這葉樉不是筱禾的對手!

    筱禾立身而起,跺腳借力,衝刺而去,右手緊握的長劍,紫焰暴漲數倍,如一道紫色的炎息一般向上衝刺!

    「紫潮!」筱禾低吼一聲,這紫焰果真如浪潮一般,翻滾而上,齊齊的將壓下的暗木纏繞!

    片刻間,葉樉便感到了一股體內一股強烈氣流亂竄,讓她頭腦昏沉,失去了方寸「噗!」一口鮮血而出,她瞬間從浮空墜下,那巨大的暗木隨著秋風散去,消失得了無蹤跡。

    筱禾撤劍而落,紫色的炎息如同浪潮一般的湧回,這一切又歸為了寧靜。

    葉樉下墜之勢,西戎躍身而起,借助了她,西戎騰身翻轉,回到場外「德皓,快帶師妹去療傷!」

    「是!」德皓焦急的面容,抱著葉樉消失在場中。

    「哎……賢弟,這沒有強大的真氣,就不能用作厲害的招數,否則,反噬會要人命的!你應該多吩咐你的徒兒們。」易雲擔憂的說著,可話語略帶譏諷。

    灝雲軒鐵青著面容,不多言,此刻,亦是憤怒無比,也丟盡了顏面,當著所有弟子的面,被易雲批論。

    「青峰門,還有那位弟子要前來挑戰的嗎?」筱禾持劍淡道著,此刻的她傲視著一起。

    「我來!」突然,場中一句話語傳開,令熱驚訝無比!華源落在木台之上,引得眾人議論萬分。

    「哼……」筱禾冷哼一聲「你是女子?」

    「哈哈……哈哈……」不只是劍義山莊的人,甚至一些青峰門的弟子,也轟然大笑。

    華源不解,摸了摸頭,轉身看著西戎,只見他與掌門師叔都面容泛紅,顯得極為尷尬,那西戎更是看著自己低聲怒斥一聲「華源!給我下來!」無奈的華源摸了摸頭,便轉身而去,灰溜溜的消失在木台之上。

    「哈哈……哈哈……」在場下,又是一片嘩然!

    易雲笑容未減,他忍著捧腹的笑意,亦是淡定說道「好了,筱禾,既然你再無敵手,就放了他們吧。」易雲大話不定,絲毫不理會此刻灝雲軒與西戎憤怒的神情。

    筱禾淡淡一笑,轉過身,那場下便傳來一陣驚呼「劍義山莊……劍義山莊。」這士氣高漲得,連青峰門眾弟子都為之顫抖。

    可就在此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劃過長空,落在筱禾的面前。

    可愛的面龐,年幼的小姑娘,白衣長袍,她的美絲毫不必筱禾差,不,應該說,比筱禾還要可愛許多,畢竟年幼。

    「若水?」西戎低沉一聲,亦是開口道「若水?你幹什麼?快下來!」

    那灝雲軒此刻也是頗有緊張,他知曉,雖然這若水聰明伶俐,可實力卻要比葉樉差上一截,如今面對筱禾,她無疑是以卵擊石。

    灝明亦是上前一步,在木台的邊緣「小師妹!快下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快下來!小師妹!」

    若水不為所動,她冷眼看著面前的筱禾,淡然的說道「青峰門二代弟子,若水。」說完,右手緩緩而出,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細長雪白的劍,即使在昏黃的日光下,也顯得些許明亮。

    易雲暗嘲道「哼……連暗月之意都無法召喚!簡直是不堪一擊!」

    筱禾看著面前的若水,只見她的目光怒視著自己,這讓她極為不適,可畢竟對方是小姑娘!或多或少,自己心裡也泛起一絲憐香惜玉之情。

    「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離開吧!」筱禾黯然的說道,帶著一絲關懷。

    「多謝師姐的關心,可如今,正是劍義山莊與青峰門之間的對決,我身為青峰門的弟子,又豈能逃離!我青峰門弟子鐵血方剛,寧死不屈!」若水一字一言堅定的說道,深印著每一個青峰門弟子的內心!

    剎那間,青峰門眾弟子情緒瞬間高漲,亦是齊齊呼喊「鐵血方剛,寧死不屈!鐵血方剛,寧死不屈!」

    這士氣的高漲,任由易雲深思熟慮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一步,原本只是想要借助這次女子之間的決鬥,讓筱禾在此立威,挫挫青峰門的銳氣,讓這些弟子都不戰而敗!從而給灝明壓力,沒想到,卻鬧上這一步。

    灝雲軒與西戎看著此刻若水,剎那間,覺得,她已經不再是小姑娘了,那一刻,也任由她去!

    筱禾無奈之下,只得拔劍而出,這一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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