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雪好像小了一點,是時候該出發了,非墨望著天際,心裡暗道著,出雲城,他所期待的地方,遠處的叢林,就在那一邊了。舒殘顎副
客棧之外,那掌櫃帶著一絲關懷問道,實質則是非墨給他的金錢讓他心懷善意「客官,你真的要走嗎?從這裡到出雲城,只能穿越南方的迷霧叢林,這叢林野獸無數,如今大雪未停,你一人前行,危險萬分啊。」
非墨淡然一笑「多謝掌櫃的,只是,我有要緊的事,必須盡快敢去,對了,我叫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
矮小肥胖的身軀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一匹金赤戰馬還有大量的乾糧。」
「嗯,多謝了。」非墨遞過一袋銀子。
掌櫃伸出顫抖的雙手,驚異的目光聚集在厚重的袋子上,他緩緩的捧起袋子,如此厚實與與堅固,讓他欣喜若狂。
迷霧叢林,這是通往出雲城的唯一路徑,一匹飛馳的快馬穿梭在雪地裡,直至步入那巨大的叢林。
叢林裡的飄雪小了很多,地面堆積的塵雪卻並未凝固,鬆散許多,戰馬每一次的踏入都陷入很多。
從最開始奔馳到如今的緩慢的移動,馬鳴聲也不斷低吼著,非墨無奈的躍下身,陷入三寸之地。非墨牽著馬,一步步艱難的前行,那天色緩緩的昏沉下來,快要進入黑夜了,非墨停下了腳步,遙望著四周蒼茫的景色,
戰馬的嘶鳴顯得有些低沉,非墨凝望著哆嗦不已的馬兒,心生一絲不捨之意,他緩緩的伸起手,撫摸了著它的面龐「馬兒啊……馬兒啊,真是苦了你了。」
戰馬彷彿知其意,亦是嘶鳴幾聲,非墨牽著馬便向著裡走去。
「快了,快了,再走一會吧,河岸線馬上就到了,我們就在哪兒露營,哎,這一天,也真夠嗆的。」風雪不斷「嘩……嘩……嘩」那河流聲開始變大了,自從上一次身受藥毒,非墨尋找河流之後,他的聽覺就變得異常靈敏,其實,他並不知曉,這並非是聽覺,而是來自對周圍不同事物的感應,就彷彿像修真界的靈識。
河岸線寬闊,正如非墨想的那樣,可以露營在此,揮手之間,叢林中的積雪紛紛抖落,枝幹的斷裂集結在一起,非墨緩緩的彎下腰,拿出火塞子,緩緩的點燃營火,升起一堆焰火。
非墨從背包裡拿出厚皮棉被,蓋在了馬背上,拍打著馬身「好了,等著我,我去給你找嫩草。」
夜幕開始降臨,這雪也更大了,營火的濃煙不斷向上升起,昏沉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嗚嗚……嗚嗚……」幾道狼嚎聲驚起,原本早已不動神色的戰馬立即翻身而起,幾聲嘶叫。
靜坐的非墨緩緩的睜開雙眼,深吸一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早點休息吧,不用擔心,有我在,別害怕。」輕言著,拾起一旁乾燥的樹枝,向營火堆裡丟去。
戰馬輕聲的鳴叫彷彿懂了非墨的語義,緩緩的低垂下頭,俯身閉目。
再往後的三天裡,非墨一直同樣的生活著,前進著,原本以為可以用得上的東西,如今卻變成了負擔,戰馬在這樣的雪地叢林裡,沒有絲毫的帶動作用,反而延誤了非墨的不少時辰。
河岸線並不容易找到,一處好一點的棲息地如今來說,就是一種奢望。特別的對於方向的判定,飛雪的叢林裡,讓非墨陷入了困境。
入林的第四天了,一望無盡的叢林與積雪,讓非墨都有些麻木了,天色的暗沉,也預示著今天步伐的停止。
同樣的一墓,升起營火,非墨靜坐著,腦海裡遊走著隨意的劍法。
寒風刺骨,凜冽著萬物,非墨突然頭腦一顫,那耳中傳來的兵器碰撞聲,讓他從休眠中驚醒,起初以為只是腦中的遊走劍法的幻覺,可隨著時辰的推進,才得知並非如此。
他緩緩的站起身,朝著遠處眺望著,彷彿昏沉的月光下,有幾絲淡淡的煙霧,非墨皺眉著「難道有人在那邊?」
「嘶嘶……嘶嘶」戰馬翻起身,對著非墨鳴叫了幾句。
「咦?獸類的聽覺本來就要比我們人的聽覺強很多!」非墨看著戰馬淡笑著「原來你也聽見了!走吧,我們去看看。」
抉擇已定,非墨收拾了一陣,舉起火把,便在黑夜中前行。
「紗紗……紗紗……」腳步拭擦著積雪,衣物拭擦著植物,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楚。
進入叢林之時,最初一天的行程幾乎還有路徑,可隨著深入,便失去了路徑的蹤跡,原本非墨打算沿河岸而行,無奈中途卻斷開了,這流動的河流彷彿入了地低,任由非墨在周圍尋找也無濟於事。
後來的日子,便是走著沒有人走過的路。
「兵器的觸碰聲越來越清楚。」非墨不由加快了腳步。
營火升起數堆,如今五位白衣女子,已經被重重包圍,之間他們都紛紛高舉著火把,將其圍繞著。
這是一處寬闊之地,圍聚的人數大概有四十多人。
四位女子孤身站立在數堆營火的中間,她們身軀佝僂,卻手持寶劍,顫抖的身形彷彿中了毒。
「彭……彭……彭……彭」刀劍相碰,女子招招致命,揮動的劍法實為精深,卻無奈欠缺了力度,以至於每一招的攻擊都晚到幾分,讓對方得以喘息。
起劍,側身,落劍,躍身,旋轉,凌空而下,橫掃之勢,動作體力的消耗,讓女子開始變得有心無力。
對戰的男子,面容的刀疤與佈滿鬍鬚,體魄的強健,讓其看起來如山寨強盜一般。在加上周圍高舉火把的男子,確實如此。
女子嘶吼一聲「啊!」長劍霹靂斬下,這男子揮刀迎了上去,觸碰之後,彼此僵持著。
「哼哼!你還真有能來,中了我的十香軟骨散,竟然能挺這麼久!」男子調侃之意,看著咬牙堅持的女子。
「呸!無恥東西,竟然給女人下毒!」女子反駁著,手中的力道加大一分,可依舊不起任何作用。
「哎喲!你們可是靜怡庵的人!還女流之輩?你們比男人還有惡毒十倍!如今,也只能算你們倒霉了,落到我青衣寨的手裡!現在,你們都聽我的,否則的話,我讓你們都受盡折磨與屈辱!哈哈……哈哈。」
「呸!你做夢,就算我死,也不聽你的擺佈!」女子咬牙怒斥一聲,身上的積雪層層散去,揮劍向前急速刺擊!
男子深吸一氣,雙手握刀,揮起左右臂「彭!」巨大的力量撞擊在迎面而來的劍身上,一聲碰撞,女子手中的劍便脫離向外拋落。
「咚!」一陣悶響,男子側身旋轉,右掌擊出,打在女子的胸口,沉默一聲,女子一絲痛楚的嘶叫「啊!」便向後飛退去,落在中間的白衣人群中。
「靜寧師姐,靜寧師姐……」
「靜寧師叔,靜寧師叔……」
「寧姑姑,寧姑姑,嗚嗚……嗚嗚……」
「我……我沒事,我……噗!」鮮血噴出。
隨著擔憂,眾人一邊扶著靜寧,一邊憤怒的注視著遠處的惡賊!
所有人此刻都搖搖欲墜,全身無力,中了十香軟骨散,體內的內力毫無用處。曉紅看著難受至極的師叔,亦是對著惡賊狠狠的怒道「惡賊,你記住,我們靜怡庵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日,一定滅你全寨!」
一旁年幼的小姑娘,恐怕才十四五歲,她哭紅著眼,害怕得全身發抖,嘴裡還哆嗦的念叨著「寧姑姑……寧姑姑,你千萬不要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嗚嗚……」
「哼!」男子將大刀抗於肩頭,上前一步「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待會,大爺就讓兄弟們好好樂樂你……哈哈,讓你做個風流鬼,哈哈……」
「喔……喔……喔……喔」
「哈哈……哈哈……」
「好……好……好……好」周圍的強盜都高舉著火把,狂嘯著。
小姑娘看著難受靜寧,便轉過頭,天真憤怒的說道「你這壞蛋!我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男子一怔,罷手止住了眾人的吆喝,上下打量小姑娘一番,邪惡的笑道「嘿嘿,你娘就是靜怡庵的滄濘?」滄雪孤傲的抬起頭,不理會。「哎喲,小小年紀,長得還挺美的,而且還有一絲倔強!哈哈,估計長大之後,比你娘還要美,哈哈……哈哈,如今大哥現在正在靜修,多年沒有碰女人了,就讓你這個小童女好好的伺候他吧……哈哈!」
聽完男子的狂笑,曉紅等人亦是紛紛將滄雪拉入懷中。
「哼!來人,將這小姑娘給我抓起來!」男子一陣怒吼。
「是!」周圍幾名強盜便齊聲應道,緩緩向幾名女子靠近。
「別過來,別過來!」三個女子紛紛圍城一個圈,將滄雪和靜寧包裹其中,拔出長劍直指而立,顫抖的雙臂讓她們無能為力!
「哈哈……哈哈……」男子狂笑著「砰……砰……砰」三女子的長劍紛紛墜落而下,濺起層層積雪。
「放開我……放開我……嗚嗚,姑姑救我,師姐救我……」滄雪被兩名強盜抓走,哭喊著。
三人更是受傷,無力得坐落在原地。
「雪兒……雪兒……」
「……」急迫,擔驚的呼叫,也無濟於事,剎那間,她們絕望到了極點。
男子絲毫不理會這可憐令人悲泣場景,反而覺得自己有無上的榮耀,他奸笑著「把這小姑娘壓上寨!送給大哥享用,哈哈……哈哈,」
「是!」
人群裡,兩位強盜拖拽著滄雪消失在營火的照耀中,在那黑暗深處,不斷傳出她哭叫求助的嘶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