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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麓山書院 文 / 子莫

    帶著來自靈魂各處的不同情緒,非墨降臨在一個偏僻的巷道裡,這凌亂的場景,那蠕動的黑色身影讓非墨一驚。舒殘顎副

    輕微的喘息和疲憊與邋遢,這巷子中的乞丐微閉著雙眼,蜷縮一團,驚悚的一次顫抖,讓他從恍夢中清醒,雙膝跪地,露骨的雙手倉促的爬過來「大……大爺,賞……賞一點錢吧……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吧……」

    這熟悉的身影,非墨彷彿看到了自己,卻倉惶的向後退了幾步,竟有些厭惡,這樣的情緒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從懷中迅速的摸出最後的幾兩銀子,向爬來的老頭丟去。

    「多謝,多謝大爺,多謝大爺……」熟悉的說出嘴中的話語,銀子的身影早已變得熟悉,極為習慣的動作開始摸索。

    非墨冷眼旁觀,深吸一氣「你……你知道麓山書院在哪兒嗎?」

    骯髒的老頭手捧著從未有過的金錢,激動得忘乎所以「你可知道麓山書院在哪兒!」非墨的話語狠狠加重了一道,這一刻,乞丐倒是驚起了。

    磕頭以示謝意「麓山書院,麓山書院……」乞丐重複著話語,頭腦摸索著鳳鳴城的各個角落。「麓山書院!我……我不知道在哪兒,不過整個鳳鳴城除了多個……多個學堂之外,好像只有東面有個書院。」老者回憶起這些,抬頭張望,轉身掃視,非墨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蹤跡。

    午時已過,深秋之意裡卻碧空萬里,從熱鬧繁華再到寧靜優雅,非墨迷惘的看著來往的學堂子弟,異樣的目光也投映在自己的身上。

    「你看……這是哪所學堂的?我之前沒見過他?」

    「好像是新來的吧,看他樣子,好像不是本地人。」

    「你看他背的是什麼?看他的衣著,應該是富家子弟,走,我們去問問……」

    眼前這一切,非墨都不曾看到過,面對如此多的同齡人,英俊的少年,美貌的姑娘,這對於他此刻,都是新穎事物。

    「兄台,請問,你是哪所學堂的子弟?」非墨步行的路中,一旁的兩位衣著鮮明的少年上前問道。

    「想必你是第一次到鳳鳴城的吧,之前沒有見過你,這樣吧,不如到我們學堂來吧,我們學堂算是整個鳳鳴城的頂尖的了,大家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呵呵。」

    有禮姿勢,也促使非墨還禮,他雙手學著承讓之勢,虔誠的回道「二位師兄,在下並非是來求學的,我只是,只是來找人,請問麓山書院怎麼走?」

    「麓山書院?」二者同時一怔,顯然對於這詞彙有些驚異。

    「對,麓山書院,我是去找一個朋友。」非墨誠懇的說道,明顯發現二者有些異樣。

    「你要去麓山書院?跟我走吧……」突然,背後一位姑娘的話語,讓非墨轉身望去,緊隨著之後,便與女子消失在這條長道之中。

    這是長道的盡頭,處處學堂開始落幕,那是一座豪華的府宅,麓山二字在金黃色的牌匾中顯得分外突出,無疑讓人升起一絲莫大的遵從之意。

    從來到鳳鳴城,在非墨的心裡一直都有一股疑慮,不論是對於誰,但他始終都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就好比眼前這位姑娘。

    「麓山書院到了,你找誰?或許我能幫你。」

    女子從見面的一開始,給非墨的感覺便是直率,作為大男人,他也毫不墨跡「我找李倩,玄燁鎮的李倩。」

    面前的姑娘一怔,讓非墨有些不知所措,手腳的忙亂,背後的竹簍也險些滑落。

    「哦,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好奇,你以為我們書院有兩個李倩?這世界哪來那麼多的巧合,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叫她出來……」姑娘笑著,便轉身而去,書院裡,對於非墨有著莫大的好奇。「哦,忘了問,你叫什麼?」

    非墨摸了摸頭,不知其何意。「叫倩兒出來,我總得說是誰找他呀……」姑娘撇嘴說著。

    「哦!」非墨恍然間明白,頭腦也不由仰起,背後的竹簍擲於地面「我叫非墨。」

    書院兩旁的守衛衣著淡藍色的長袍,與李府不同的是,這二位是少年。

    非墨等候著李倩的到來,侍衛們都紛紛將其打量,可非墨自己卻不知道,其實眼前二位並非是侍衛,這在麓山書院這樣大規模的學堂中,叫做門童。

    有禮貌的向二者行禮,非墨淡然一笑,那一旁矮小的少年,春光滿面,彷彿看什麼都是美好的,左臂的淡藍色衣袖延伸至腰身以下,彷彿是故意這番打扮。好奇,從看非墨的眼神中得以體現「你好,你……你認識李倩姐?」

    非墨一怔,彷彿才明白這矮小的少年是對自己說話,倉促的點了點頭「是的,認識。」

    少年突然向前一步,撐起身,腦袋險些擲於非墨耳旁,難免非墨條件反射,經過幾次戰鬥,對於別人突破自己的防線便有所忌憚,不由向後一退。少年嬉笑著臉「別擔心,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要問問,呵呵。」

    「小玄子,你這傢伙有完沒完啊,還不趕快站回自己的崗位,待會院長回來了,別又連累我遭殃!哼!」那門童的另個少年低吼著,顯然對於這矮小的少年做法極為不贊同。

    矮小的少年沒有理會一旁傳來的話語,依舊非常好奇「你和李倩姐是怎麼認識的?她以前是玄燁鎮的嗎?看你的樣子,你不會是喜歡上李倩姐了吧?嘿嘿,你現在可慘了,別說是整個書院,就算是整個鳳鳴城也有很多名門之後追求李倩姐,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嘿嘿。」嬉笑聲不斷,倒是讓非墨陷入尷尬地步,面容不由絲絲泛紅。

    「喲?你還臉紅?呵呵,別這樣,我開個玩笑。」非墨應了一聲,也尷尬一笑不再多言。

    「小玄子,你在做什麼?」這熟悉的聲音,不由讓非墨與矮小的少年同時轉身,淡藍色的長衣,黑髮盤繞一圈散滯在腰間,面頰的紅潤加上朦朧的雙眼,這美貌,讓面對者都為之傾心。

    「李倩姐……」小玄子輕言叫道,之前那副嬉皮笑臉蕩然全無,如今彷彿知錯的小孩,低頭不再多言。

    「快回去站崗吧,待會院長就回來了,不然你又得挨罵了。」像是大人教導小孩子一般,李倩對著小玄子說著。

    之後,那熟悉的面龐,李倩當然無法忘懷這久違了的人,若不是他,想必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歸屬了結局。「我們……我們進去吧。」淡然的話語,像是有著千般思緒。

    非墨點了點頭,便隨著李倩消失在書院的大門外。二者的離去,惹得二位門童低聲議論。

    「他們,他們是什麼關係啊?」

    「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相關?你還是別多話了,院長都快回來了。」

    「……」

    麓山書院,從他步入大門的那一刻起,心態就改變了,彷彿有過熟悉的一幕,他也不再多想,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回憶無意。

    不論是少年還是姑娘,都衣著淡藍色服飾,這標準的環境,讓他看起來別具一格。非墨的到來,讓書院幾乎所有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特別是和李倩有關係,這倒使幾位少年心懷恨意。

    「哈哈,我這柄利刃可是由火焰石而成的,可謂算得上是一柄靈器。」

    「二哥,你快看……」

    「什麼?咦?他是誰?怎麼和倩兒走在一起?」

    「二哥,這人我見過,之前在鳳鳴城,那鐵匠鋪裡我看到過此人,當時,我們購買這柄利刃的時候,他也在場。」

    「你確定?他和倩兒是什麼關係?混蛋!竟然敢看我?」

    「二哥,我估計這傢伙對李倩有非分之想!不能讓他得逞!你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在輕蔑我們。」

    「三弟,莫讓別人聽見,這件事交給我。」

    非墨凝視著遠處,那少年手中的冒著紅色淡光的利刃,陷入了沉思。也至於他沒有在意路過的子弟對自己的異樣看法。

    周圍的環境看是變得優雅,從那一處後院之後,路過的門庭就不再繁鬧,溪流聲源源不斷的從非墨耳中劃過,深秋之中,寒風撫面而過,黑髮隨著長衣飄逸,那昏黃的竹林沙沙作響,落葉飄零在遠去的河流中。

    終於,非墨看到了溪水的源頭,那石橋後,湖塘寬闊,木屋座落別有一番韻味,寧靜優雅,讓非墨心裡頓時舒坦,這一切,彷彿都是夢境一般。

    這是麓山書院的女弟子的閨房處——半月亭。原本男子是不准步入半月亭的,可此刻,半月亭出非墨與李倩之外再無他人,因此,非墨的到來,也並未引起什麼異變。

    房間裡,非墨第一次和李倩二人相處得如此近,淡淡的憂傷,李倩明白了些什麼,雙眸的淚水耐不住滑落,滴答的墜落入地面,濺起悲泣層層。

    其實,那日,在李府,這一幕,是這樣演變的。

    當日,李天華本想借助非墨之手來與鳳鳴城城主徐志對敵,可無奈,他也清楚為何非墨會突然離去。或許,這一切,都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李淵前去抬受傷的非墨出來,那時,目睹躺在石台上非墨痛楚的神情,李淵說道「其實我知道,小妹喜歡上了你,就在那日比武場上,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寧願相信,你的心是善良的。我看得出來,你也對倩兒很在意,畢竟當日你曾捨生相救。非墨,你以前做過什麼?是好是壞?我都不知道,也沒有機會再知道了,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面對曾經傲慢的李淵,他……他竟然跪在了地面,非墨不知何意,連忙將其扶起「別這樣,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李淵淡淡一笑,這一笑,彷彿釋放了千年的束縛,那股暢快之意就好比秋風蕭瑟,吹走了所有的無奈,埋沒了所有的痛楚。「照顧我妹妹,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非墨沒再說些什麼,在沉思之後,他沉重的點了點頭。

    「嗯,好,多謝你了!小妹如今在鳳鳴城的麓山書院,鳳鳴城城主徐志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此人風流成性,我擔心她會受此傷害,便連夜將她送走。麓山書院的院長傳言他是一位得道高人,早已隱姓埋名,就算徐志知道小妹的去處,他也不敢如此放肆……」李淵鄭重的說著「如今,這一戰,我們沒有什麼勝算了,非墨,到時候你就藉機會逃跑吧,去鳳鳴城找我小妹,叫她永遠也別在回來。非墨,拜託你了……」

    非墨回憶著當初李淵對自己的說的話,將其告知了李倩。這一切的種種因果將會引發一系列無法換回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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