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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在夫人腹中的孩子已經七月有餘.只要再過半個多月.能安全度過的話.我想到時孩子和大人都可以保全.」醫生下一句話讓冷瀟提上來的心只稍稍沉澱了些.
「嗯.但你記住.任何時候.都要以大人為主.」
「是.」
病床上的人剛被搶救回來.此刻正安靜的躺在那.除了高高隆起的腹部還有點肉.其他部位看上去瘦的就剩下骨頭了.
床前的人握著她纖細的手腕.心頭抽搐了一下.這個孩子是不是不應該要.孩子一直在吸取母體的營養.一直靠輸營養液能承受的了麼.今天醫生的話讓他害怕.「然兒.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吧.你說好嗎.」
「我不想看到你受苦.今天雖然度過難關了.可是我害怕這樣的事會再次發生.真的很害怕.」
「然兒.你醒醒吧.我不想再這樣擔驚受怕了.我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了接連的打擊了.」
「」
靜謐的病房內.回應他的只有她淺淺的呼吸和儀器的滴答聲.冷瀟輕吻著掌心裡的纖細的手指.看著病床上仍舊安靜的睡顏.憂傷和落寞染上他的眉宇間.老天.他要怎麼做.怎麼才能喚醒她.此刻這個冷傲的男子就像一隻迷途的小孩.無助脆弱佔據了他整個心頭.
「媽.晨曦去哪了.一早上就沒看到他的人.」趙夢琪一早起來就沒看到韓晨曦.便下樓來找.卻看到韓母低頭閱讀著手裡的紙頁.
頓時猜到可能是晨曦留下的.站在旁邊也讀著信裡的內容.
媽：
原諒我的不告而別.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想說是誰的錯.也無所謂誰的錯.
我一直敬重您是我的母親.所以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順著您的意思.可是您有顧及我的感受麼.有真正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生活麼.
我順著您的意思和夢琪結婚了.可是您覺得我們幸福嗎.我能給她的只是一個丈夫的責任其他的我給不了.一個心都不在這個家庭上的男人你覺得我能給這個家庭帶來什麼.
從你們合計給我下藥的那次.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曉曉了.再也沒有資格和她在一起了.卻沒想到害的她出車禍.您知道當時我的心裡有多痛嗎.看到她倒在血泊裡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跳都停止了.這一輩子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一心想保護她的我卻沒想到傷她最深.現在她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您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為了我擋下那顆子彈.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
一個連命都可以為你付出的女子.這份情我要怎麼還.現在即使我拿命去還.恐怕也失去資格了.
這段時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也不用找我了.等我想好怎麼面對你們時.我自會回來的.
珍重.
晨曦字
韓母手中薄薄的紙張卻有千斤重.晨曦真的有這麼恨她麼.真的恨到都不願意面對她這個母親了嗎.韓母從信紙上抬起頭.眼底一片淚光.
「晨曦真的丟下我們了嗎.他難道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嗎.」旁邊的趙夢琪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呢喃.
「是我錯了麼真的錯了麼.」韓母彷彿沒有聽到兒媳婦的話.丟下手中的信紙.渾身如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腳步虛浮的挪動著.嘴裡仍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
「媽.」趙夢琪撿起地上的信紙.看著離開的韓母.擔憂的喚道.
又是兩個月過去.醫院裡.一道孩子的啼哭聲也迎來了今年的春天.也是這個新生命的第一個春天.
「恭喜.當家的.是個男孩.孩子很健康.大人也平安.」手術室外.醫護人員推著剛進行完破腹產的方曉曉出來.後面的小推車裡是剛出世的男孩.醫生來到在外面一直等著的冷瀟身前.把推車裡的孩子推到冷瀟身邊.道.
當然醫生口中的大人平安就是方曉曉的身體沒有出現異常.但是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昏迷.
「嗯.然兒的身體什麼時候能恢復.」冷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推車裡仍舊閉著眼睛皺巴巴的孩子.隨後把視線放在病床上的方曉曉身上.
「最快二十天傷口就能癒合.」醫生誠懇的答道.
「好.」
醫院頂層休息室裡.
「風.雷.以後龍幫就交給你們了.」站在窗前的冷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他身後的風和雷同時怔住.
兩人相互交換了下視線.他們剛才一定是誤聽.風首先開口「當家的.你在說什麼.」
「我決定退出幫會.這個位子以後就交給你們了.」冷瀟轉過身.看著他們再次重複了一次.
這個位子畢竟是義父一手打下來的.他也不想毀在那幫老狐狸的手中.而風和雷是他多年的助手.他相信他們可以把龍幫打理好.
風和雷看著冷瀟臉上的嚴肅和堅決.確定他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雷走近幾步.不敢置信的問道.「當家的.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退出.什麼叫交給我們.你這是不負責任.」
「是啊.當家的.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了.龍幫沒有了你.那將是一盤散沙.再說.你這樣做對的起老幫主對你的栽培嗎.我和雷一直跟隨著您.你去哪我們跟去哪.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要丟下我們.丟下跟隨您多年的兄弟.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點」風亦同樣在一旁著急的開口.
「我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勸我了.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打理好龍幫的.」
「當家的.你怎麼可以這個時候丟下我們.是為了什麼.為了夫人嗎.」雷霆叫住準備出去的冷瀟.
冷瀟的腳步只是停頓了幾秒鐘.沒有回頭.低沉的聲音仍是那般不容置疑.「這個位置我坐累了.不想坐了.可以嗎.」
話音剛落.他便拉開門走出去.
「當家的.」雷霆的下一句還沒說出口.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雷.怎麼回事.當家的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一旁的風亦急的快抓狂了.
「能讓當家的做出這樣決定的恐怕只因為一個人.」雷盯著門口的方向.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