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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看看吧.」冷瀟語畢.便逕自越過雷霆向病房的方向邁去.
坐在病床前的男子聽到推門進來的腳步聲.放下掌心中的玉手.站起身.瞅著走過來的冷瀟.
冷瀟看到韓晨曦.腦海裡就蹦出信紙上方曉曉說這個男子好的隻字片語.胸口的苦澀一直蔓延到喉頭.他手指攥緊掌心裡的信紙.把視線放在昏迷的人身上.眸底瀰漫著哀傷.
韓晨曦看出冷瀟眸底的憂傷.心頭抽搐一下.這個男人雖然之前那般傷害曉曉.但他的看的出來.他是愛她的.很愛很愛.只是他不善於表達而已.只是他的愛太強勢.太霸道.可是用在曉曉身上卻是適得其反.可是就在那天他為了救曉曉中計受傷的時候.曉曉臉上的眼淚卻一直盤旋在自己的腦海裡.雖然他不知道曉曉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知道.那一刻.她感動了.
自己的命是曉曉撿回來的.他很想帶著她一起去一個不認識城市一起生活.就這樣陪著她.兩人慢慢的變老.即使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甦醒.
可是他也清楚這個男子不會同意的.而他卻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如果.我說要帶走曉曉.你應該第一個不會同意的吧.」韓晨曦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仍忍不住問出口.
「她肚子裡有我們的孩子.」冷瀟抿了抿唇.視線停留在方曉曉微凸的腹部.淡淡的開口.
冷瀟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不知道是在讓韓晨曦信服.還是在給自己找一個留下她的借口.其實自己才是那個最沒有資格留下她的人.可是他心裡的不捨卻不允許自己放手.硬是找了這個理由來說服對方也是來說服自己.
他不鹹不淡的一句卻讓韓晨曦一怔.他沒想到冷瀟會說出這樣的一句.是啊.他早已沒有資格了.
這份情他只能永遠的塵封在心底.他這一生放不下的太多.就因為這些放不下.卻讓他失去了最愛.現在連開口給她幸福的資格都沒有了.
韓晨曦的撤回放在方曉曉身上的視線.艱澀的開口.「我知道我沒有能力從你手上帶走曉曉.曉曉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如果可以我願意拿我的命換她的甦醒.」
「就算你用命換了她的甦醒又怎樣.你能拋下一切陪在她身邊嗎.她要的不過是簡單平凡的生活.一個能陪她走到老的人.你確定你可以拋下你的家人.拋下你的妻兒.撇開世俗的眼光永遠陪在她身邊嗎.」冷瀟瞅著韓晨曦.一字一頓道.
雖然他知道然兒喜歡的是他.可是這個男子真的可以拋下一切嗎.是的.他是個溫柔的人.可就是他的溫柔傷害了所有的人.溫柔也是他最大的缺點.就因為他的不忍心.他的不懂得拒絕.本來不想傷害任何人卻誰都沒有照顧到.
韓晨曦聽到他的話.一時無語凝咽.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冷瀟的一席話確實讓他如鯁在喉.
「但是.我可以做到.雖然她是愛你的.但是我可以為了她拋棄所有.即使放棄我所有的權力地位.我也願意.」冷瀟低沉有力的聲音如鋼琴的音符敲在人的心頭.滲透進靈魂深處.
韓晨曦怔然的抬起頭.瞅著眼前的男子.心頭的震驚全部顯示在臉上.在這一刻.他自愧不如.愛這個字更不配從他口中說出.
「我我先走了.」韓晨曦說完最後一個字逃似的離開了病房.
冷瀟看著房門口合上後.從懷裡拿出那兩頁信紙和打火機.接著他點燃手中的信紙.看著手中的紙漸漸被火焰吞沒直至化為灰燼.
然兒.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信上面的內容.我也當不知道這件事.你還是我的然兒.我還是那個冷瀟.你要的平凡生活再過幾個月我一定會兌現.
「以後我們的這個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叫思婷.如果是男孩就叫念軒.好嗎.」他坐在床前.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寬厚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上.呢喃著.
「其實.這個世界上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個.我寵霆軒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你對我最大的報復不是霆軒的死.而是這一刻.」
『然兒.你醒來好不好.老天.只要你讓她醒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冷瀟的唇角貼在掌心裡的略微冰涼的手指上.雙眸微闔.心裡不停的默念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冷瀟每天都守在方曉曉的床邊.從不相信命不相信上帝的他.卻每天在心裡祈禱.昏迷的人能夠甦醒.可是.老天並沒有聽到他的心聲.方曉曉仍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反而是腹中的胎兒一天天長大.
不知不覺.一年又過去了.
今年的除夕夜.龍幫並沒有歡聚一堂過除夕.而是在總部召開了半年一次的董事會.
十幾米長的會議桌前坐滿了各個董事.有一部分人是龍幫的元老級人物.都是曾經和前任幫主李慕一起打天下的老董事了.這些人在幫裡說話的份量當然比其他的高層說話的份量要重得多.甚至連冷瀟有時候都要給點情面.
主座上.冷瀟半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冷睨著眾人.不發一語.他知道這段時間他對幫裡的不管不顧.讓一些早就對他有意見的老傢伙更加憤憤不平了.這下他們更有理由來拉他下台了.
「冷瀟.你說你怎麼對得起阿慕.放過仇人不說.還培養了另一個對手.你的冷酷無情哪去了.還是說你的心狠手辣都用在了同門身上嗎.」終於一個中年禿頂的男子忍不住.站起來.義憤填膺道.
底下立刻有一些人跟著附和起來.頓時靜謐的會議室開始躁動.
「是啊.冷當家的.你平時對手下們那般的狠絕不留情面.賞罰分明.怎麼倒對仇家心慈起來了.還把洪門的副門主撫上了正位.你這這.」另一個人同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外界都是怎麼傳我們龍幫知道嗎.現在我們龍幫在黑白道上是被人恥笑的對象了.說我們龍幫幫主懦弱無能.膽小如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