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純從餐館出來後,就已經快到了酒吧營業的時間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望君能共勉爭朝夕。
不得不和她依依不捨的道別後,打了個的士往宿舍駛去。
在車上我透過後面的擋風玻璃,看到李純安靜的站在路邊,向著我的方向眺望著,心裡陣陣滿足。
你在意的那個人,也像你在意她一樣的在意你,這便足矣。
回到宿舍用鑰匙打開了門,卻發現輝子和海子哥都不在裡面睡覺,這讓我不由的有點奇怪。
一般他們都會在上班的前幾分鐘匆匆忙忙的胡亂整理一下,然後馬不停蹄的跑向酒吧。
如果輝子不在宿舍的話,我也能想的通,有可能又是去醫院找蘭君了,可海子哥不可能也陪著輝子去醫院吧?
海子哥可是最不情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殺瑪特小輝待在一起的。
帶著疑惑的心情,我給輝子打了個電話,還沒響幾聲,那邊就接通了。
我正準備問輝子在哪裡呢,沒想到輝子卻先說話了:
「喂,姜凡,我和海子哥都在醫院,你快來。」
我了個草,這輝子還真有本事,把海子哥都請出山了。
「你個婊兒,談個朋友還每個星期帶著親友團去一次阿?」
「老子沒心思跟你瞎扯,海子哥出事了。你速度來醫院!」輝子急急忙忙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瞬間緊張了起來,該不會是他們出什麼事了吧!
現在再打電話過去無疑是浪費時間,我即刻就跑下了宿舍樓,打了個的士就殺到了醫院。
碰巧見到了蘭君,她神色慌張的告訴了我輝子所在的病房,我又刻不容緩的跑上了三樓,找到了蘭君說的那個地方。
剛站在門口就聽見裡面有男人可以壓制後沉悶的呻吟聲,這讓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推開了門。
小小的病房裡面密密麻麻的站的都是人。
李哥。輝子。還有很多我熟悉的面孔,都是在經常跟著李哥在酒吧裡面轉悠的馬仔。但沒有見到老闆的身影。
扭頭看向病床,上面躺著一個人。
海子哥。
醫生正在一陣一陣的給他縫合手臂上裂開的傷口,有的部位縫好後,已經上了繃帶。
但還裸露在外的部分,我卻看的清清楚楚。
他健壯的手臂上,有著深可見骨的缺傷,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肉是往外翻的,明顯是刀砍過的痕跡。
並且不是試探性的恐嚇,而是下的狠手。明顯那個持刀的人是想砍海子哥的頭,但卻被海子哥用手臂擋住了。
不敢想像這幾刀,如果海子哥不是迫於無奈用手來螳臂當車,而是砍到了頭上或者脖子的大動脈上,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一向在外人面前十分內斂的海子哥,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咬緊牙關拚命想忍住,不讓自己發聲。
可那些因為痛苦而本能的呻吟聲,還是低沉的從他的牙齒縫中不由自主的漏了出來。
他頭上青筋暴起,兩隻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眼睜睜的看著針線在他的血肉之軀上一次次的來回穿梭。
看著眼前這幅不可置信的畫面,我的心都跟著疼了起來。
輝子見我進來後,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和我站在了一起。
「誰幹的?」我咬牙切齒的問出了這三個字。
「肯定是車宇他們那邊的人做的,想把海子哥弄進醫院後,拖垮我們酒吧的生意。」輝子聽完後,馬上急不可耐的說了出來。
李哥扭過頭目光森嚴的瞪了輝子一眼,輝子馬上就住口了。
「你們兩個懂不懂規矩,這種事是能隨便談論的嗎?要說出去說。」一個站在李哥旁邊的人,不爽的對我和輝子兩個吼道。
說話的那個人叫周正,是李哥馬仔裡面資歷比較老的人,為人非常裝腔作勢,仗著自己跟著李哥的時間長,經常狐假虎威。底下的人也都給他面子,除了李哥,這幫人裡面就他說了算。
正在爆發點上的我,一聽周正的話心裡就騰起了一股怒火。
意隨心發。腳上一上勁,就衝了過去左手抓住了周正的衣領,翻擰了過來,右手捏緊了拳頭就要照他臉上砸去。
輝子反應過來後,在後面抱住我的同時,李哥也在電光火石之間抓住了我的手臂。
「小凡,你個婊兒不要鬧了。本來這事就沒有證據,空說無憑,這裡人多口雜的,傳到車宇他們那邊,只會無端惹起是非,那時候我們有理也變無理了!」
海子哥在病床上用力的坐了起來,艱難的對我說道。
「凡哥,你就聽海哥的,我們先出去。我給你詳細說下!」輝子邊說邊把我用力向門外推去。
「老子今天不看在海子哥的面子上,一定要干你。
管尼瑪別人對你有多阿諛奉承,老子不吃這套!」
對著楞在那裡啞然失聲的周正,我留下這句話後,甩開了輝子的手,扯了兩下衣服,朝著門外走去。
心情煩躁,我出門後就一腳踹在了門口的座位上,乒呤乓啷的響聲驚動了值班的護士,爭相從護士站伸出頭來觀望。
她們應該知道這個病房裡面的情形,而且都是些來者不善的打牛的,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
我若無旁人的在走廊上點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起來。
大概半根煙的功夫,輝子就出來了,估計應該是幫我在周正和李哥面前打了個圓場,說了些諸如我心情不好,讓他們不要往心裡去之內的話。
「姜凡,不是當兄弟的有意責怪,你剛剛在裡面確實太衝動了!」輝子又給我遞了根煙,朝著我說道。
忠言總是逆耳,對於這些能善意提醒我的人,我都會在心裡把他們當朋友,不會做些反目成仇的傻事。
但總歸現在心中不爽,我也就默不作聲沒有說話,拿著輝子遞過來的煙接著剛剛沒燃完的煙屁股,又狠狠的抽了起來。
輝子歎了一口氣,走過來和我站在了一起,攀著我的肩膀說道:
「看來這次是要開戰了,我們要處處小心了,車宇這人奸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