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了晚上,表哥們都回來了,姨爹和我兩個勾肩搭背的殺到了舅舅屋裡吃飯。
我表哥們都喜歡欺負外馬子,對待姨爹也不例外,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言辭裡面更是毫不顧忌。
外公釀的高粱酒非常的誘人,雖然我不喝酒,但是聽說我舅舅小時候經常在吃飯之前拿筷子沾點酒給我舔,用來開胃,所以到現在每次吃飯的時候,我都還能有薛仁貴上身的霸氣。
張藝謀拍的那部電影《紅高粱》,不止捧紅了鞏俐,順帶陪他睡了幾晚。
還讓高粱酒出了名,那首膾炙人口的釀酒歌在好酒人裡面時傳唱至今:
「九月九,釀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好酒,好酒,好酒。
嘿~
喝了咱的酒哇,上下通氣不咳嗽阿。
喝了咱的酒哇,滋陰壯陽嘴不臭阿。
喝了咱的酒哇,一人敢走青剎口阿。
喝了咱的酒哇,見了皇帝不磕頭阿。
一四七三六九九九歸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
「真尼瑪是好酒,來喝,喝死你。」姨爹杯子一端,衝著我外公就大言不慚道。
除了幾個表哥,桌子上的人頓時滿臉黑線,特別是我小姨,睜著兩個大眼睛瞪著姨爹。
外公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笑。聽我外婆說,外公年輕的時候,光吃點辣椒,就可以一個人喝兩三斤高粱酒,完全是酒缸子裡面泡出來的,只不過現在年紀大了,喝的少了點。
那幾個表哥完全都是看戲不怕台高。想等姨爹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再灌他。
但讓他們想不到是,已經喝了快一斤了,姨爹也只是臉稍微有點紅。
表哥們等不及了,直接開始放狠話裝自己的膽了,說什麼來到這裡沒有人喝酒能走出去的,都是抬出去的。什麼只要來喝過一次,下次來都不敢端杯子。
一個二個開始給姨爹敬酒。
我了個草,這完全是不講江湖道義。
在任何地方,只要是能和我相處的人,如果被別人玩陰的,我都會直言不諱的。
當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時候,你對他伸出友善之手。這個人會非常的感激你。
於是我馬上就制止了他們這種行為。
可姨爹卻不贊同,不屑的直接叫他們輪番著敬酒,來者不拒。
最後的結果是,我幾個表哥全部都趴下了。
外公及時的放了杯子,坐在一旁抽煙。
姨爹卻搖搖晃晃的攀著我的肩出了大門,大手一揮,對我說道:
「草泥馬的,這菜也太不符合口味了。完全沒喝好!你幾個沒用的表哥陪都陪不住我,都是尼瑪軟柿子。夥計,跟我走,我們去鎮上買點滷菜,再回來接著喝。」
我開始以為他說的醉話,沒想到他真的騎了摩托車出來,強行讓我上了車,加著油門就衝上了崎嶇的山路。
我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摩托車高手。
尼瑪他騎車完全就是人車合一,他就是車,車就是他。
而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姨爹利用他的身體重量,完全的壓制住了摩托,崎嶇的山路,連綿的彎道,就連剎車都沒踩一下,輕輕鬆鬆的就腰身一扭,壓了過去。
真尼瑪的刺激,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嚇尿,反正我知道,就算春哥來了,在姨爹的虎背熊腰下,也要黯然失色,信他也沒用了。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被姨爹10分鐘就輕鬆玩轉。
等在我提著滷菜在安全到達了外婆家的時候,首先摸了摸襠部。
還好,小小凡還算爭氣。
坐在桌子上,姨爹不由分說的就給我倆兒一人倒了滿滿的一杯。
「喝!夥計,往死裡喝,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管他瑪明天的事。」姨爹嚼了一口鴨頭,骨頭都沒吐出來,直接吞了下去,隨後灌了一大口。
「我以前沒喝過。」我猶豫的跟姨爹說道。
他一聽來了興趣,丟了根煙給我,自己也點了一根,跟我說道:
「你連酒都不喝?真是尼瑪白活了。
『男人不抽煙,爽字少一邊。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你知道不知道這酒是誰發明的?
我了個草,是杜康阿。
你知道不知道杜康就是捧了碗你外公老頭兒釀的高粱酒,把尼瑪嫦娥都上了?」
姨爹醉眼朦朧的跟我吹起了牛。
竟然把吳剛捧出桂花酒,扯成了杜康捧酒。還捧的是我外公釀的高粱酒?納尼?還尼瑪把嫦娥上了?
真是吹牛打屁界的前輩,小生自歎不如阿。
把我在旁邊笑的捂起了肚子。
「你笑個毛阿笑,傻了?來,喝一口!喝了我繼續給你講!」姨爹直接把酒杯端到我面前,那架勢像我萬一寧死不從,他就要霸王硬上弓。
我也不好掃他的興,自己本來就是性情中人,看到姨爹這麼熱情相邀,我端起了酒杯,一口喝了一大半。
阿彌陀佛,終於又破了自己的酒戒。
一口下肚,感覺腸子裡火辣辣的,高度的純釀酒性子很裂,下到了身體的什麼地方,都能一清二楚。
「好,夥計,真豪爽。再來。」姨爹又舉起了酒杯。
我也不含糊,都說「酒壯英雄膽」,順勢拿起了酒杯,和姨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行,夥計。你這樣的,到了蒙古,可以把帳篷裡面的姑娘都睡個遍!」姨爹笑著跟我說道。
我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他,想聽下文。
「蒙古那邊有個風俗,只要你會喝酒,別人蒙古韃子就把你當貴賓,給最高的招待,晚上還喊他家閨女陪你睡。」姨爹見我疑惑,得意的一笑,繼續講道。
「那你這麼說了,我還要好好把酒量練練,異國風情的美女我要多體驗幾個。哈哈!」逞著酒勁,我也和他吹了起來。
「那當然。第二天早上起來,別人蒙古韃子就會喊你喝早酒,如果你喝不下去了。別人就知道你睡了他女兒,就要逼你喝他女兒的尿!你看你喝不喝吧?!」姨爹笑著問我。
「要是我。我早上還要拚命喝,叫他女兒再繼續陪我睡午休,喝死他,睡死她!」我直接大言不慚。
姨爹爽朗的笑了,又給我滿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