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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極品師叔 文 / 水之木槿

    「是很不錯.但是我卻不是很滿意.」放下杯盞.一甩衣袖.夙柳柳堅毅的站了起來.明眸中閃爍著決絕.「三年.我最多呆在你身邊供你差遣三年.三年之後.即使是命喪黃泉.我也會離你而去.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三年.我會傾盡我所能為自己找尋解藥.如果三年之後.依舊無果.那麼就說明.我命不該活.我也死而無憾.而我這一次出現在你面前.並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想為自己掙得三年活命的機會.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別人.你有保護珍惜的人.而我亦有.所以.好好的想想這三年要怎麼奴役我吧.呵呵···或許三年後.你想奴役我就要到黃泉去了.不過.我估計你對黃泉應該沒有什麼興趣吧.所以.不管三年後.我找不找到解藥.我都自由了.至少.不會再受制於你.於你···」

    很犀利的一段話.仿似被錄了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明凰的耳邊響起.那笑容明明是戲謔的.可那聲音卻顯得有些決絕.而那雙靈動的眸子更是冰冷一片.

    話語.依舊響徹在耳邊.而那抹嬌俏的身影卻早已經不在.

    這個時候.他有些懷疑.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他將自己逼至此.是對.亦或是不對.

    而他遇上她.是對.亦或是不對.

    第一次.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產生了疑惑.

    一連三日.夙柳柳除了偶爾戲弄一下荀郝煜以外.都很乖巧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

    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政策.夙柳柳安靜的等待著明凰的來臨.

    在第三日的清晨.明凰一身紫衣踏進了夙柳柳的小院.而此刻.夙柳柳正躺在正廳中間的躺椅上.看著院子中的那棵大樹.目光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凰前腳踏進院子.夙柳柳後腳就抬起了眸子.

    「師叔.早啊.」

    純淨中帶點魅惑的笑意.如溪水般清澈的聲音很是沁人心脾.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可怕.因為她在以前每一次看見他.都不會給他任何一個好臉色.而如今···

    罷了.既然她想玩.他陪她就是.

    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步伐優雅的向院中走去.邊走邊戲言道:「小傢伙.真是越來越懂禮貌了.看來劍宗的水土真是養人啊···」

    「呵呵···師叔你真有見地.劍宗的水土的確養人.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師叔這樣的極品.不是嗎.」依舊半靠在躺椅上.一點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那些個什麼禮數.在夙柳柳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個空氣.

    「極品嗎.」明凰挑了挑眉.略微拔高了些語氣.「不知.小傢伙你願不願意跟你的極品師叔一起下山去遊玩呢.」

    「遊玩嗎.」伸手撥弄了一下額前落下的髮絲.隨即眉眼帶笑.勾勒著嘴角道:「求之不得.」

    「不行.」

    與夙柳柳所說的『求之不得』同時響起的是一聲涼薄中夾雜著不可拒絕的『不行』.

    聽到那每日清晨都會聽到的聲音.夙柳柳頭痛的撫額.

    只見夙柳柳收起一聲有些慵懶有些邪魅的氣息.一個起落.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僅是一垂一抬的瞬間.眸光已經轉換.帶著幾分討好撒嬌的意味.向院中走來的人迎面而去.

    「煜.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沒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端藥了.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拽著荀郝煜的衣袖.撅著嘴巴.一雙眸子猶如小鹿一般就那樣祈求的看著他.她真的不要再喝了.真的不要啊.就算犧牲色相也在所不惜.咳.可不要誤會.她是指.賣萌.賣萌.雖然這效果似乎不太好.

    對於夙柳柳偶爾露出的小女兒嬌態.荀郝煜很是受用.但卻依舊板著一張臉.一臉不容反抗的神色.「不行.必須喝.再堅持一個月就可以了.」

    哦.我的天啊.還要一個月.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好不好.不就是被刺了一劍麼.不要搞得這麼誇張好不好.

    不過.似乎她要跟明凰離開了.那麼也就是說明不要再喝荀郝煜端來的藥了.

    一想到這裡.本來還準備浪費口舌為自己爭取不喝藥福利的夙柳柳二話不說.直接在荀郝煜錯愕的目光下.端起藥碗咕嚕一下就喝了下去.

    「喝完了.」抹了一把嘴.夙柳柳直接將藥碗往荀郝煜的手中一塞.隨即直接轉身向屋中走去.沒有半點要理荀郝煜的意思.

    「不可以出去.你的傷還沒有好.」夙柳柳剛踏出兩步.身後響起了荀郝煜那涼薄的聲音.

    聞言.夙柳柳頓住了腳步.但卻沒有轉身.「煜.這只是小傷.不需要大驚小怪.」

    「那是小傷嗎.你胳膊差一點就廢掉了.不要狡辯.不許出去.」

    「煜.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不可能一直無所事事的呆在劍宗裡.」

    沒有了剛剛小女兒嬌態.此刻的聲音.顯得有些淡漠.堪比荀郝煜的涼薄.更多的是有些無奈的歎息.

    「難道你忘了你哥哥的囑咐了嗎.」一聽到夙柳柳淡漠的聲音.荀郝煜的心頓了一下.

    哥哥嗎.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哥哥急急匆匆的就走了.

    這個時候.夙柳柳轉過了螓首.很是認真的看著荀郝煜.「謝謝你如此關心我.我沒有忘記哥哥的囑咐.你知道你和我哥哥不同的地方嗎.」說到這裡.夙柳柳的眸子顯得有些飄渺.「如果站在這裡的是我哥哥而不是你.他只會說.『我陪你一起去』.而不會出口相阻.」

    僅是淡淡的幾句話.荀郝煜從中聽出了無比的依賴與信任.這是她從不曾給予他的.攏在袖中的拳頭緊了緊.溯.你和那個所謂的『哥哥』到底是什麼關係.明明你在遇到我之後才遇到的他.為什麼.你不願意多看看我的心.你對他那無端的信任究竟是從何而來.

    怔怔的看著轉首向屋中走去的那抹身影.荀郝煜說不出半個字.

    他想說.『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的』.然而.那話語卻縈繞在嘴邊.怎麼也無法吐露出來.

    「戲看夠了嗎.要不要我倒杯茶給你.師叔.」夙柳柳似笑非笑的看著明凰.在最後最後兩個字出口的時候.她狠狠的加重了聲音.

    看著那個愜意的佔據了她的躺椅的人.她有一種很想暴揍他一頓的衝動.

    「這個主意不錯.照你這麼一說.師叔還真的渴了.勞煩小師侄了.」明凰眉眼帶笑的看著夙柳柳劉.很是欠扁.

    「還真是不客氣.」冷哼了一聲.夙柳柳轉身向內屋走去.煜是她認定的朋友.她不想傷害他.所以.這惡人就留給那惡人做吧.

    夙柳柳的身影一消失在視線裡.明凰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雙手附在伸手.收起了臉上那玩味的笑容.一臉正色的看著院子中依舊站立著的荀郝煜.「我會照顧她.所以.你不必要擔心.」換句話說.就是不要你多事.

    「為什麼一定要帶她離開.你這樣會讓她的胳膊廢掉的.」荀郝煜抬眸正視著明凰.毫不退讓.那傲慢的態度.完全沒有對方是他師叔的自覺.而那話語.很明顯的帶著指責的味道.

    「你這是在暗指我沒有你會照顧她嗎.不要忘了.我的醫術不比你的師父差.所以.由我來親自照顧她.比你要好很多.更何況.她可是我的寶貝師侄.我怎麼會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損傷呢.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明凰的話一落.院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隱隱的有一片烏雲在兩人的頭頂上空顯現.

    一場無聲無息沒有硝煙的廝殺就此開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微的腳步聲響徹在兩人的耳邊.那詭異的氣氛也在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一切又恢復了平和.

    拎著泡好的茶.拿著兩隻杯子.夙柳柳從裡屋內走了出來.

    看著依舊站在院中的荀郝煜.夙柳柳開口道:「煜.你今天不用練劍嗎.還是說.你知道我要泡茶.所以捨不得走.想要喝一杯.」

    淡笑的眉眼.泛著暖意.然而.這一切看在荀郝煜的眼裡.卻無端的讓他感到難受.

    「不是.我···」抿了抿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隨即.毅然的轉身離開.

    看著荀郝煜離開的身影.夙柳柳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本來她當他是朋友.沒事耍耍鬧鬧.她很喜歡看他那張冰冰的臉破功的模樣.可是.自從那日.他救了自己.看了自己的肩膀.知道了自己是女子.更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該相信他嗎.或許.她是相信他的.不然怎麼會讓他安靜的活著.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殺掉他會很容易.可.這也僅止於最簡單的相信···

    「怎麼了.捨不得了.既然捨不得就去安慰一下.做什麼站在這裡看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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