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雲瀟還未動手,他已經重重的撲了過來,一把將雲瀟攬住。舒嘜鎷灞癹她腳下正絆到了雕花的門檻,一個不穩,便被他狠狠的撲倒在地。
具有解毒清神之效的藥,被他壓在身下。此香能庇護免受毒蟲蛇蟻侵害,服用一顆能使週身縈繞絲絲縷縷清香,可保數日安寧。只因難以配製,故而顆顆價值千金,這也是璇璣宮賴以生存的經濟支撐。
今日分外和暖,是以雲瀟減了不少厚衣。外罩的蓮青色夾金線刻絲緞袍早就脫下,只穿了銀白起花挑金雲緞短襦,與翠色水紋綾波襉裙。這些輕而薄的料子,現下被容舒玄這樣一拉扯,刺耳的「嘶」聲過後,短襦居然為他扯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乳白色中衣。
仿若肌膚一般的柔軟顏色。
雲瀟登時大怒,揮手就要給容舒玄一個巴掌,管他是不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也絕不能就此凌辱了她去——然而容舒玄伏在雲瀟身上,氣息熾熱而急促,淡淡的梅花味道傳來,伴隨著幽香的,是他低沉的嗓音。
他在雲瀟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讓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手就不自覺的放了下來,只得別開了臉去,然而電光火石間,回憶起了太后方纔,正在閱讀的那本書冊。
那株植物的圖畫,正是幼時讀到過的,麒麟草。
這是東南沿海一帶獨有的藥用植物,有補腎壯陽之奇效。若是與酒混合服用,更是效力不凡。當地的已婚婦人常在身上佩戴此物,一來是借了此物的清香宜人,二來,是用於閨房之樂。
容舒玄方才飲了酒,眼下又被雲瀟身上的麒麟草味道吸引,莫非這就是太后遣雲瀟深夜送夜宵的真正用意?
**。
容舒玄嗤的一笑,薄薄的紅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手上越發加緊了動作,幾下拉扯間,短襦已被他撕扯的支離破碎,中衣的領口也是大開,瑩然如玉的肌膚碰觸到他的手,雲瀟頓時面紅耳赤。
面紅耳赤的,又豈是只有她一個?
身下的絕色少女,羅衫乍褪,露出雪白**;雲鬢半偏,斜溜嬌波俏眼。讓他,幾乎愛不忍釋。
她安靜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自己,而容舒玄,從一泓清泉一般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少女清淡的香味在他的唇齒間流淌,縱然坐擁後宮的三千佳麗,他彷彿從未有過這樣一刻的心動如兔。
肌膚相觸,氣息交融,那短暫而激烈的狂亂,讓雲瀟渾身都似被火燒了起來……
熱意騰起,而身上男子的手,更是引起了無盡的酥癢與難耐……
破碎的衣衫使肌膚都暴露在了春夜的空氣中,舒服的清涼緩解了她的燥熱,但這淺嘗輒止,又豈能夠……
茫然的睜開眼,卻見到容舒玄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那樣沉靜的眸子,那樣波瀾不驚的人,也會有情緒麼……
為什麼她有一剎那的錯覺,認為那裡有一絲絲的情意?!
雲瀟頓時清醒過來,一手將他推開,一手撐了身子坐起。他不妨她有這般大的力氣,竟被雲瀟推開跌坐於地。芊芊手指已在腰間的荷包裡捏出了一粒小小的藥丸,不由分說塞到了容舒玄的口裡。
方纔那一瞬間的對視,已經讓她心生擔憂——容舒玄並非因藥物動情,而是……
真情流露。
他此時的神情有些迷茫,卻在百辟香的作用下逐漸恢復了神智。見他臉上的紅暈逐漸消退,雲瀟也舒了一口氣。
不,這一定是錯覺。
他,不可能對自己有感情。
他果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方才雲瀟都沒有注意到,簷上有人在偷聽,想必是太后派人來監視。若不是他告訴雲瀟做戲,今晚恐怕瞞不過去。
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兩人坐在地上,誰也不看誰,卻誰都在偷偷打量對方。
他怔忪了一會子,才伸出手指,在雲瀟的手背上寫下一個字:床。
空間越隱秘,就越難以偷看。若論起偷聽他們還有法子,但是偷看,卻是無計可施。她此時已經隱隱感覺到,監視的人,還沒有走。
容舒玄隨手一揮,便將床榻前重重的簾幕都放下,獨留她與他,在漫天無邊的綢緞輕舞中。
雲瀟頓時又羞紅了臉,卻是無可奈何,只得慢悠悠起身,掩著已被撕碎的衣衫,小步小步往臥榻靠去。隨手扯過床上疊放整齊的寢衣,將自己包裹嚴實。
然而過了一會兒,一張寫了字的紙就伸到雲瀟手邊,雲瀟接了過來,卻見上邊寫了兩個字:聲音。
雖未有實戰經驗,雲瀟卻是博覽群書的,也知道淫詞艷曲裡所書寫的**情濃,嬌啼婉轉。她憤然將紙團了扔在地上,卻見容舒玄正淡淡笑著,剔透的眸子因為帶了笑意,格外的璀璨如寒星。
那麼輕鬆的愉悅,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毫無戒備的模樣。
雲瀟低低的笑了起來,微笑著看向容舒玄:皇上,既然要運動才有聲音,那就讓我們,痛快的運動一次!
「啊……嗯……」女子嬌吟不斷。
「呼……哧……」男子呼吸沉重。
「吱……嘎……」床榻響動如雷。
門外與簷上監視的人們,你們聽的還不錯吧?聽的不錯,就快快回去,給我們美言幾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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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苑月裴回,竹堂侵夜開。驚鳥排林度,風花隔水來。
易初寒含了一抹淡然笑意,看著後院假山雜草掩飾處,那一個微微聳動的人影,笑意漸冷。
一身黑色長袍掩蓋不住他瘦削的身材,長髮束起,將他原本清淡沉斂的背影塑造的多了一分堅毅。
那一輪圓月,終於緩緩隱沒在雲層之中,而雜草中間的那條人影,也悄然騰空而起!
易初寒輕輕提起一口氣,急速飛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