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吐魯番國際狩獵場的霍群、熊樹貴和羅廣文,獵至當晚22時30分,仍一無所獲。他們仨人索性罷獵,準備用錢去購買別人的獵物,從而滿足一回燒烤野味的心願。他們在下榻的阿爾泰賓館洗嗽畢,便來到了就近的夜市。
秋夜的星空,星光閃爍——很美!中天裡「小灰熊」(灰熊星座,由十五顆星星組成,如果把它們依次串聯起來,它就像一隻小灰熊)的熊口正對著前方的南極星(灰熊星座總是跟在南極星的「屁股」後面),像北極星一樣,在為人們指明著方向。
夜深了,星光仍然在閃爍······夜空下的燒烤一條街閃爍著異彩,曼妙的流行樂曲,路人的歡笑聲,和著某些食客的吆喝聲,吞噬著夜的寧靜。閃爍的霓虹,讓秋夜更顯張揚·····路邊的小攤,雜亂地擺放著各種野味,有狼、黃羊、盤羊、北山羊、馬鹿、野豬、野兔、疙瘩雞、野鴿、狐狸等。
霍群等仨人在路邊的小攤上買回了野味肉,邊烤邊聊。不一會兒,羅廣文逮住了一個機會,很巧妙地道出了,在肚子裡憋了好久好久的話:「老熊!曾直元在貴州有難了,你知道不?」
「我就知道你出獵時心不在焉——才落得一無所獲!」
「那你呢?」
「我同樣是無病不呻吟。約你到大老遠的地方來狩獵,肯定也是有目的。」
「其實你不約我。今天我也會登門造訪的——曾直元的事著實讓我很上心。」
「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想請你動一動關係——讓柘市公安局會同鐵路公安處,聯合下文,將曾直元引渡到柘市。」
「憑什麼這樣做?」
「他在柘市所涉的事件,遠遠大過貴州。他操控的三商法團隊,所犯的事也遠遠要超過郭斌撂給的干係。」
「這麼說來,還管他個屁呀,讓他見鬼去好了。」熊樹貴違心地撂出一句。
「話不能這麼說——他是柘市商務局的領導,讓柘市政府出面干預很有必要。」
「這樣做要費很多手腳的。」
「正因為有難度,我才求助於你嘛!」
「早先霍群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新情況。你回說沒有?」
「她問得太籠統,太抽像了,也太有技巧了。你叫我從何答起?」
「其實他想弄清楚一件事:樊瓊是不是準備將曾直元,霍群等人暗中操控的三商法團隊全部打掉?如果有的話,她也太目中無人了,主觀主義思想也太嚴重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不知會柘市政府一下······她把我當成什麼了——是一個木頭木腦的籬笆簦簦麼?」
「我真不知道她的意圖。或許在本週一的例會上,準備談論正是此事呢?」
「最起碼截止現在,我都還沒有聽到她吭過一聲。而你現在身處吐魯番,你能參加局裡的例會麼?針對這一問題,你要自有主見。我認為柘市不能沒有直銷這一塊——無論它以何種形式或狀態存在······」
羅廣文知道熊樹貴的言下之意。反正就一句話——不管是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不管三商法團隊是紅撈還是黑撈,能夠撈到就好——在柘市他熊樹貴一句話就能夠給所有的三商法團隊定性——哪怕是老鼠會組織,他也可以給它穿上一件華麗的外衣,讓它名正言順······
熊樹貴接著說:「就柘市的直銷團隊而言,有好有壞,團隊成員同樣有好有壞。我們切不可一棍子打倒一大片。不要因為曾直元問題嚴重了,就要取蒂他的團隊。一人做事一人當嘛。我不主張搞什麼連坐······柘市的直銷行業存在的問題雖然很多,但絕不能投鼠忌器······我認為直銷行業永遠都不會出現什麼『真空』帶的——直銷行業不能搞連坐······說到這裡,我要批評一下霍群。你與樊瓊有過節,關他郭斌屁事呀。你這麼一整,不但整不到樊瓊,反將曾直元和他的團隊整出事來了——這難道對你本人沒有影響嗎?影響可大了,你讓她在無意間給逮住了尾巴。你這不是白揀麻煩回來弄麼——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終於有機會將所有的問題,都擺到桌面上去進行討論了······」
羅廣文不愧為做直銷出身的,聽熊樹貴如此說來,連忙奉上一句:「我想你比上一屆市委書記有魄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