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瓊的病狀,著實令范婧滋泛愁,讓文珍頭痛。樊瓊在東扯西拉地與范婧滋說話的同時,會時不時地冒出要解散贏聯體的話語來,其神情很認真,也很執著,目的就是要撤回屬於她個人的那一部分資產——準備與郭斌(是她作為一個抑鬱症患者的主觀願望)一道遊山玩水去了。為此他勒令范婧滋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郭斌,並反覆交代:「務必請珍姐飛抵柘市,完結贏聯的財產分割事項。」
讓珍姐來一趟柘市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讓范婧滋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郭斌,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辦法,范婧滋也只好照做。她立馬通知散佈在全國各地的巡視員:「不惜代價、不擇手段、一定要找到郭斌!!!」
樊瓊的當下言行,范婧滋可謂在意非常,但在霍群的心目中卻顯得無關緊要——病人胡言亂語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何必去大費周章呢——針對這一言論,向左和曾直元就不敢苟同。他們倆一致認為有沒有贏聯體,對於中國大陸的直銷事業而言,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贏聯體有沒有樊瓊的存在,同樣也無關緊要。但就生活、生存在贏聯體這一特定環境裡的人們而言,是大有說道的。且不論贏聯體給柘市(其實是給國家)帶來的經濟效益如何,單單說依附於贏聯體的業務員大眾而言。贏聯體的解散意味著什麼,又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是災難——這一災難更會殃及境外的贏聯子公司或辦事處的業務員大眾······這麼多人如果製造負面——產生的負能量或負面影響,可以容人估量嗎?
向左和曾直元就無膽去估量。畢竟他們都經歷過一個團隊,一個團隊裡的一個寢室,一個寢室裡的某個業務員製造出來的負面——這些負面都曾令他們鬧心和費神透了。
向左選了一個自認為最佳的時機——也就是趁霍群外出公幹的時候,夥同曾直元到醫院去看望樊瓊。當然他們不忘將熊樹貴熊書記的問候送給她:「熊樹貴熊書記讓我們向你問安!」
「那就謝謝你們了!」樊瓊邊說邊從病床上梭下來,立在床前問向左:「你看我的身材比以前好看一點了麼?」
「好看多了!臉蛋也比以前好看了。」向左用的是長輩哄小孩的語氣。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她很想得到一個滿意的回答。
「是你注重保養了,對不?」他當然知道抑鬱症患者食慾會減退、體重會減輕、睡眠有障礙、心境晝夜波動的話,就會出現眼前的面貌。
「你錯了!讓我告訴你——是因為我在這裡閒著沒事,能量消耗少,吃得少——身材自然就苗條了。對不?」
「對!對!對!」向左違心地答著,直覺內心滑過一絲痛楚——真的痛了!他的胞妹范婧滋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