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哭笑,正待發話時,范婧滋又話送她:「第一生產隊副業組組長賀帆帶隊作業時,與人發生口角——後演變成鬥毆,他們用鐵鍬扎傷了工地監理人員······賀帆等人已被鐵路公安刑拘了。」
「為什麼是鐵路公安呢?」
「屬於鐵路上的工程——在鐵路沿線植『草方格』嘛。場部上次接的那一單草方格工程已經開工了。據說是總監代表處、監理組對我們施工隊的要求苛刻了一點,才導致傷人事件的發生······曾總聞訊後,親自處理這事去了。」
「蠻子他人呢?」
「熊書記熊樹貴知道你住院了,就通知他帶了一些業務員代表去市裡開會了。具體是什麼內容,我就不知道了。」
樊瓊不經意地「哦」了一聲後,覺得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陪我去一趟醫務室!」
「你——你不是剛從醫院出來嗎?」范婧滋一臉的驚訝。
「不知為什麼,我現在覺得心裡很堵、很難受,腦殼在炸炸地痛。」樊瓊說著,豆粒大的汗珠從腦門上滾落來。
范婧滋見狀,不敢怠慢,很是利索地將樊瓊塞進了別克後座,直驅場部醫務室。
場部醫務室的侯診大廳裡,有不少人在談論、觀看著第29屆北京奧運會的賽事,都在慶欣著奧林匹克運動第一次將盛典的舞台,搭建在這片古老的東方沃土之上······都在為能夠在自己的家園,唱響團結、友誼、和平的奧運之歌而感到自豪······
「唉!要是不在這鬼地方,在這樣的環境裡觀看奧運會的賽事該有多好呀!」一位身著白大掛的男子,在口吐怨言。
「我說肖醫生啦!你憑藉著自己的一技之長,能夠在場部醫務室『號』一個位子,應該知足了!有那麼多與你同期到來的兄弟,如今正拱著屁股在戶外作業呢······」
「說什麼呀!同樣是業務員——貴州團隊的好多『二不跨五』的人,憑什麼當領導,我憑什麼要服他們管?要知道在外頭的我,也是一個堂堂的老總級人物呀。」被尊為肖醫生的男子,名叫肖喚明,是贏聯貴州團隊的人。
「可你知道為什麼自己在伊聖農場用的是『監票』,而別人用的是人民幣嗎?你知道自己外出時,為什麼還要將『監票』換成人民幣嗎······」
肖喚明一時答不上話來,可能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己因為『連坐』的原因——犯罪了,此刻直接作答,純屬多餘。誰都知道在伊聖農場,除贏聯(包括千山紅集團)三商法團隊和外企三商法團隊的業務員外,剩下的就是行業中作奸犯科的服刑人員——也就是頭上頂著屎盆子的人······
其實三商法團隊中藏匿著大量的未被揪出的,在社會上作了奸,犯了科的人員——正因為如此,兼情勢所迫,時代的需要,上級有關部門決定將三商法團隊『集中遷網』到伊聖農場來,是很有想法,很有原因,也是費了很大周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