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瓊心裡明白,對人對事都必須來一個180度的轉彎才行,才有望獲得一絲意念中所希冀的回報。她走出寫字樓,來到樓層的弧形陽台旁,將身子完全靠在鐵欄杆上,混亂的腦海裡縈繞著遠方的白裡黛,催促她速回柘裡弗拜市,梳理直銷戡亂局面的身影和話語······茫然的雙眼卻在注視著前方的那一片蒼涼——寫字樓前的樹木,葉子早已凋零了,光禿禿的樹枝顯得了無生機。一陣陣夾雜著雪片的冷風刮過,直拍得那光禿禿的樹枝,在作無奈地東搖西晃······越刮越猛的冷風,著意捲起漫天飄零的雪花,扑打在她的臉龐上,讓那一絲痛楚從面部「直銷」到心底。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覺得身冷和心寒無比——主要是擔憂柘市的直銷現狀,常此以往會累及贏聯的。她認為贏聯不應該是一個單純的賺錢或創匯機構,在決定取消鳳河之行,徹底放棄遊說向左,霍群作西行柘市的同時,驚奇著自己的孟彥之行獲益頗多——相關部門的處事方法,讓她有鑒可借——採用「以鼠制鼠,縱獵御獵」的辦法,讓贏聯成為在柘市打擊「非法」傳銷的先鋒,並營造一個良好的「不非法」的直銷環境來。讓那些身份不明朗的團隊在無形之間消亡於直銷的汪洋大海之中。她決定重組巡視員精英——象揚光頭,池茜一樣的傳揚大使,只有深入到柘市的老鼠會,獵人頭組織內部,採取裡應外合的辦法,才能有效,有力地打擊「非法」傳銷。
由於形勢緊迫,行動絕密,揚光頭,池茜到贏聯財領足了本次行動經費之後,作為先遣人員,趕到了柘市。
揚光頭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落魄的書生,背著一個裝有舊衣服的破旅行包,穿著一件舊夾棉風衣,駕輕就熟地來到了柘市東站的盲流山——因為這種地方十之**有傳銷窩點。他在一處破舊工廠大門外遛達著,行使著姜太公釣魚之術······可等了好久都沒有人把他變成「小三子」,便決定主動出擊。他舉起手敲了敲緊閉的工廠大門。
門沒有開。
他又敲了敲。
門開了。門裡探出一張中年男子的臉,那人看到揚光頭後,露出一副很警惕的樣子。中年男子很快就把頭縮了進去,順手就又把門關了起來。
揚光頭就繼續敲門,一邊敲還一邊嘟囔著:「想找工干!請開門吧!」
門又開了。這次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的身材高瘦得像一根竹竿,雙手插在褲袋裡。那人又將揚光頭渾身上下打量個遍,嚴肅地問揚光頭:「你真想找工作?!」
「是的!」
那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甕聲甕氣地問:「你怎麼知道這裡招工?」
揚光頭很自然地回答:「你這是工廠呀!」
那人陰陽怪氣地問:「有介紹信嗎?」
揚光頭不愧為老業務員,腦子一轉,知道自己不屬於被人推薦的那種,同時也懂得言者為何意:「來柘市時,朋友告訴我,這段時間回口內的人多,一般的工廠都需要人工,我想······」
那人見揚光頭沒有任何行動與表示,便不耐煩地說:「進廠要擔保人才行——再者,我們這裡都快倒閉了,不招工!」
「看來不施點水飯錢是不行的了」揚光頭心想著,便拉開旅行包,拿出一張面直為20元的人民幣,送給那人:「行個方便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