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瓊有好幾天都沒有與向左照過面了,就連出院的那天,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這不免令她心生怨氣,洩氣的對象自然是郭斌啦,但她還是很溫婉地對他說:「斌仔!你不是說要讓我陪你去拜訪公安局局長艾買爾·吐地嗎?今天正好有空,我陪你去就是。要知道『修陰功,積陰德』的事,我是很樂意做的。更何況是幫你那相好的露茜·黛說情叻······」
「瓊姐!在你的心裡,我郭斌難道只能充當『出氣筒』和『開心果』的角色嗎?」
「沒有哇!你怎麼有這樣的感覺呢?」
「能讓我沒有嗎?這麼多年來——特別是在你住院這些日子裡,我對你所做的和我想表示、表現和表達的一切,莫不被你的時冷時熱所阻斷······因此我心涼,心寒極了。瓊姐!你不這樣,行嗎?」
「斌仔!說句心裡話,我真的不希望你的年齡比我小!」
「這不應該是理由!」
「但我的觀點就有這麼古板。可能是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改變得了!」
「我不相信!」
「我們相識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不過得謝謝你的提醒——我更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想**的『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和『掃笤帚不倒,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等思想理論,或許可以靈活應用到我的愛情實踐當中去。」他說完,便露出一臉的賊笑。
「你什麼意思?」
「你不可能不明白的!我要設法尋找將理論運用到實踐中的機會!」
「我想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我已經差人設法措合,並成全你與露茜·黛的好事了,」
「我不買帳也不會領你的情,我會變本加利地我行我素!長此以往,除非你24小時都有貼身保鏢護衛······」
「你真的當真了!」
「其實,對你我一直都很認真!唉!只不過······瓊姐!有必要告訴你的是:左大哥因為心情不好,我已經安排了幾個維族朋友,和他一塊到南山冬獵消遣去了。」
「是嗎?」
「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但他打獵的地方不一定有信號。」
有人說造化可以予人以智慧,現實生活卻能夠使人類個體變得卑鄙和無恥······而人類個體同樣會繁生、變異出無窮的高尚來······從某一角度來看,卑鄙是高尚的導師,它在造惡的同時,難免會析出意想不到的崇高來······春夏秋冬派生出綠紅黃白與溫灼殘暴,冷暖炎涼付出柔美與毒辣,它們都是相依為命的孿生。甜與苦、愛與恨、生與死都是相匹配而和諧的人生之歌,是未來之母;光明與黑暗,幸與不幸是世間不朽的樂章,是現實與夢想之中生生不息又冥冥晦晦的引力······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屬於青年人的,特別是象郭斌樣的青年人。他年輕,有激情,有活力,有愛戀,有正義,有勇氣;他敢於鄙視世俗陳規,敢於反抗傳統,敢於和道德對壘······由於受感情的駕馭,他可以放棄金錢,不顧一切地去愛;他的愛一旦受到牽制,可能會變得喪心病狂,可以拋開名利乃至生命去全力追求······他具有人性的善與惡的兩重性,並不是一塊只有優點而無缺點的無瑕美玉,更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客。他會受**的擺佈去踐踏他人的靈魂和不惜敗壞他人的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