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悅己者容——容個屁呀!我為誰容呢?二十大幾的人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為自己容嗎?!如今的我,活脫脫地像一朵艷麗多姿的鮮花,開在人跡罕至,甚至杳無人跡的荒原或懸崖上——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都令自己置疑——真沒意義啊,人生!一點意義都沒有——要不要將花『插到牛糞上』去呢?呸!插個bi呀!乾脆不給機會,讓她夭折罷······」樊瓊不去「天姿美容美體機構」搞這個「完美塑形」,還不至於心生那麼多的煩惱與感慨。人類的瘋狂與極端,往往取決於個人意念瞬間的變化——如果不是因為顧及到有兩個重量級的人物——白裡黛和樊瑤在場,淤積在心頭的憤懣,說不定會讓她立馬叫來網下,像砸爛「醉仙樓」一樣,把「天姿美容美體機構」,乃至柘市的所有的美容場子也砸它個稀巴爛。
樊瓊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給向左:「蠻子!在哪吶?」
「在辦公室!」他回道。
「撂下手頭的『蘿蔔絲(事)!你在天姿美容美體機構的大廳等我們!白書記要去『城市森林』酒吧喝酒,你得來陪酒!」她自覺將白裡黛搭上,理由更冠冕堂皇。
「哦!好的!我馬上到!」
「有必要讓我代你向珍姐請示一下嗎?」
「別這麼說嘛!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吧?!」
「這是你說的啊!萬一出了什麼狀況,你自己負責咯!」她一說完,便率先來到服務總台,在大廳等候白裡黛、樊瑤和范婧滋了。當然也為了等向左。
見向左一身的講究,她開涮道:「那麼洋扮!會情人啦?」
「我平時不都是這樣子的麼?有市委領導在,更應該注重自己的儀表才是!」他知道她在故意尋開心。
「哦!」她打算狠勁地,將他再往熟裡涮一把,看看到底可以蔫到什麼程度時,白裡黛、樊瑤和范婧滋仨美女相繼走了出來。她馬上報料:「好消息!城投公司向總為我們安排的下一個節目是,去『城市森林』小座一會兒。」
除白裡黛之外,誰都知道樊瑤在使大炮。向左這時的心裡就更明白——可明白已經遲了。
城市森林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規模在柘是較大的,中空的大堂很寬敞,除了「t」形表演台之外,還可容下座幾十張散桌、卡座。台上的琴師、樂師用沙塔爾、彈撥爾、熱瓦甫、手鼓、獨他爾等樂器演湊的是《維吾爾十二木卡姆》中的木卡姆樂曲和歌詞——維吾爾木卡姆是維吾爾詩歌的音樂表達形式。每個木卡姆配上那些含義雋永、內容豐富、色彩斑斕、朗朗上口、輕鬆活潑、便於演唱的古典詩詞以及格則勒(雙行詩)、民謠而顯得情趣盎然,生機勃勃。尤其是維吾爾詩詞中那最富韻味的,格則勒的十八種格律,更使木卡姆樂曲顯得新穎而別緻······
夾樓是包廂,憑著欄杆可觀賞演奏。大堂客人已滿,樊瓊一行上了包廂。waiter遞來單子,點完茶點,各自便報雞尾酒的名稱:
manhattan曼哈頓雞尾酒(基酒:威士忌、甜味苦艾酒,輔料:香味苦汁)
margarita瑪格麗特(基酒:德基拉酒,輔料:檸檬汁、橙味甜酒。)
bluehawaii藍色夏威夷(基酒:白色朗姆酒,輔料:藍橙香甜酒、菠蘿汁、雪碧。)
aroundworld環遊世界(基酒:伏特加酒,輔料:菠蘿汁、綠薄荷酒。)
樊瓊認為喝雞尾酒不倒癮,便要了「伊力特」。向左建議她不要喝雜酒,容易醉。她回說,今天就是來買醉的。到酒吧喝酒對有些人來說,也等於是買罪受嘛。
這會兒演奏的是酒吧常用的曲目《myspaceup》——用沙塔爾、彈撥爾、熱瓦甫、手鼓、獨他爾演奏出來的這一曲目,真是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