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郭斌道別之後,樊瓊覺得頭很痛,甚至感覺到五臟六腑都想往外竄了——並不是因為在餐飲間用飯和酒水過量之故。最主要的還是傳揚大使(工程承包自然人)的卷款事件,讓她耿耿於懷。她知道從三商法團隊走出來的人們,學習不到位者大有人在,經不起金錢和物質利誘的也不乏其人,而這一次的卷款行為給她的感覺是貓膩頗多,不同尋常······
她將自己的想法說與范婧滋聽後,收到了范婧滋一臉的悲觀,滿嘴的風涼話:「反正那錢又不是我們贏聯的。公家的錢誰有本事誰拿咯,這事你得往淡裡想,啊!······我就知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如先聽聽珍姐和我乾爹的意見如何再說。」
「也好!」
喜歡摟起褲腳,捋起袖管「通(罵)朝天娘」的曾直元,此刻站在施工現場的土墩上,作了一通真情畢露的表白和意義等同於亡羊補牢的演講之後,又歇斯底里地放起鞭炮來:「他媽的!一個個都是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的混帳!哼!那幾個『叫化卵』以為弄走幾個『水飯錢』,就會富一輩子了,就會傷老子的元氣了——我看他們是想左了!老子把柳葉坪的毛草割完,都可以化成金條,都可以硬化這整個機場跑道······」為了穩住人心,他海口大張:「大家不用擔心我沒有錢發工資!啊!待會兒就給大家結算一次,啊!絕不少大家一分錢······」
「謝謝大老闆!」民工們高呼。
民工做工,領取工錢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卻不知道是什麼人,案發之前,就在工友之中扇陰風點鬼火——說什麼大包頭,小包頭都是做過「傳銷」的人。凡是做過傳銷的人,特別是在那裡面當過領導,老總的人,心腸都鐵得很,黑得很,據說那個曾總還會「放蠱」,會「洗腦」······到時候工程做完了,讓他們胡亂一弄,把錢黑掉了,大家不是白忙乎一場嗎——如此以訛傳訛,加上如今的既成事實,怎能不叫民心動搖呢?!
樊瓊將這些信息反饋給文珍時,旁邊的向左無意間說了一聲「好!」
這話讓敏感的樊瓊聽到後,心裡很不是味兒:「蠻子!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電視劇《贏無敵》正好差這麼一塊重色調!」
「你發神經!我與珍姐在談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我們來西北的目的,不正是為《贏無敵》獲取反面教材嗎?」
「喲!一會兒不見,蠻子長進不少了,是不,珍姐!」
「是叻!你千萬別責怪他,從案發之初到現在,他都沒有停止興奮過!他準備將『電四傑』都邀到柘市,目的是要將電視劇《贏無敵》演繹得更完美。」文珍沖樊瓊道:「對他而言,這也是正經事。對不?」
「你讓我怎麼回答?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當然夫唱婦隨,鹿車共挽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