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鄧紅紅如此鬧騰一陣之後,曾瞎子才晃如蠱消毒散,將先前的不快都拋諸九霄雲外,對懷中如此漂亮,又這般作情,這般作狀——近乎變向撒嬌的鄧紅紅,感到無所適從——當然吶,與那個在情海欲舟上顛簸了好些年的「老水手」唐銀朵相比,其中的好多無師自通的東西確實是無法比擬的。唐銀朵無論如何表達不出這等羅曼蒂克而又高雅的渲洩來的。她無法也無緣醞釀得出如此這般的感情風雨。趙姨姐就更不屑說了。
他無意識的雙手摩挲著鄧紅紅那一頭自然垂瀉的發瀑。那發間散發出來的那一陣陣淡雅馨氳的高級護髮素的芬芳,伴著二十歲妙齡少女,無遮無攔的成熟胴體,所逸溢的醉人氣息,像一根根即柔且鋼的纖毫,撩撥著他那疲軟的神經末屑,無異於被注入了一劑強效催醒藥。他那久病初癒般軟乏的雙手,從她那渾圓而嫩滑的肩上極自然地下滑,及至纖纖柳腰,方電掣迅雷般擁緊了鄧紅紅。
象電影中常用到的閃回鏡頭一樣,此時此刻,促使他擯棄因唐銀朵、趙姨姐等在他心上刻下的一道道傷痕——於是產生了對女性的反感和成見,於是在他發跡之後,也基於同樣的因素,每每發瘋般地報復,蹂躪一些貪財賣笑的女人。他幾乎是以那種近乎變態的心理,在自己蕭索的情感世界裡,懵懵懂懂且又清清楚楚地接受了鄧紅紅——他們倆相識的時間雖然短之又短,但還是有一些美好感人的記憶,閃現在他的腦海裡——基於這種狀況,他自然就很容易反省出自己一連牽的荒誕行為了。他滿懷許多愧疚,也有許多感激地緊了緊環著她的雙手,縱然如此,他尚覺不盡遂意,便雙手端起她淚跡闌珊的俏臉,送上了致歉的一吻。
「我錯了!紅紅!我有好大的呆氣,是啵?」他問道。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呈給他的是一種渴望愛撫,渴望憐憫的纖弱無助之美,只微微噘起那動人的小唇,無意識地加諸了許多撩撥於其間。一雙淚光閃爍的眼睛,也送出了兩道幽怨之光,卻偏偏好真誠好真誠地搖了搖頭:「不······不是!」忽然風波倏轉,一絲化解了哀怨的調皮與惡作劇,在她的臉上眼中掠過,嫣然一笑後,好認真好認真,且是一字一頓道:「正是!正是!是有好大的呆氣!傻氣!哈氣!寶氣!氣死人······」
未等她鶯聲燕語完,他已被逗弄得心旌狂搖了,猛然用自己顫動的雙唇壓住它。像托起了一尊價值連城的玉雕,抑或是一尾活蹦亂跳的美人魚——怕跌碎,怕碰傷,極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把她放到軟綿綿的「席夢思」床上。
隨即,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手伸向了床頭開關,又不約而同地中途輒止。四目相對,她那俏麗嫵媚的臉上,欣然綻開了一朵笑靨——好攝魄,好迷人,好醉神的姣笑。他頓時魂飛魄散了,忘情地將嘴唇湊上去,卻被紅紅纖指托住了——似在指令:你關燈!
「啪嗒」一聲燈息了。
窗外是好皎潔,好柔和,好清麗,好迷人的月光。只是他們倆再無心觀賞了。他們倆在「商量」如何盡快地為曾濟賢弄個弟弟或是妹妹來,不管送子觀音送來的是男還是女,他們倆就來它個未丁先卯,未子先名——男孩叫濟良。女孩叫濟慧。
尾聲
深得造化之寵的柳葉坪人,彷彿從寒來與暑往、日的陰晴,月的圓缺中得到啟示——在變化無常間,可以人為地往平靜的水面上,扔幾粒石子,待水詭波譎的浪花濺起時,拊掌稱欣呼快······也會在平靜的現實生活中,人為地安排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插曲——讓人欣喜若狂地歡歌、讓人呼天搶地地悲鳴。同時也不忘安排形態各異的看客······
沒有親歷過華夏大地上,現實生活的人們——包括「電四傑」之流在內,就不可能精描細繪出,這四海偃然的中華沃土上,如此柔情百折、驚神泣鬼的佳話與恨事來,更不能以原創者自居,吟賦出如此蕩氣迴腸、清麗雋永的山歌來——只能,就只能成為附合與伴唱。
第二卷完
作者期望:
尊敬的編輯和熱心的讀者,請不吝賜教!為該作品提出寶貴的意見和建議,從而讓該作品可以成為人們精神食糧中的一粒粟,半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