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的病是「生zhi器附件炎」所引起的綜合併發症——嚴重時會肝火上湧,腰酸背痛,整個五臟六腑都像要融化一樣,令人痛不欲生。這一病症形成的原因為日積月累的焦慮,加上他剛剛服刑時期的勞累。他原本是一個白面書生。面對繁重的體力勞動。他沒有退卻。正因為他這一種吃苦耐勞的精神,贏得了管教個別和同伴的好評。他的病也就由開始的隱痛——不理不睬。陣痛——掉以輕心,只用去痛片打發。到後來的劇痛難耐之際,才不得不進行住院治療。這種病如果治療不及時,會導致易衰老,腎功能衰竭等可怕的後果。上次霍群的探監,剛剛碰到了他的發病期。她以他女朋友的名義,通過省民政廳朋友的幫助,讓向左取得了「保外就醫」的機會。這事於向左來說,不感激她,從道義上來說,也是過不去的。
從鳳河市返來的霍群,不僅為他帶來了一隻甜醬炒鴨,還帶來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阿左!祝你生日快樂!」
「你怎麼會記起我的生日的?」
「是被人質問後,我才知道,再想起的。」
「是樊瓊?」
「她憑什麼可以質問我有關你的情況?是我那未來的小姑子范婧滋!」
「你對她——沒怎麼樣吧?」
「我能夠對她怎麼樣?她不將我如此這般就算我幸運了。特別是那個叫什麼『豬』來的,還準備敲破我的頭呢。好在一個叫莫小號的靚仔,阻止了他的魯莽行為。當時我真想讓他們去派出所蹲上24小時的,但轉念一想他們都是你的好哥們。那位能言善辯的莫小號,臨走時,還還不忘補上一句:見到阿左,別忘了代我們向他問好!並祝他生日快樂!他們篤定是我將你藏著掖著。其實,也正如他們所料。但我還是回了一句:我真不知道!」
鳳河市商界的精英中,土生土長的霍群,的確算一個大能人。在樊瓊,范婧滋的心目中,她是一大惡人——除了打家劫舍的刑事犯罪分子之外,她的名聲與這些人相差無幾了。可怕的是向左向她這一範疇靠攏。雖然她在商界投機取巧,開發房地產,很大程度地為市民生者提供了安逸的住所。也為死者置下了一片樂土——福祉陵園。她的功與過在人們的心中並未成正比。這也屬於令她心寒的事情。這也無怪乎鳳河市人民的眼中揉入不得半粒沙子。一個人——特別是象霍群這種有建樹的人,如果在某一細節上,表現出自己的行為不檢點,很有可能遭受毀滅性的打擊的。也正如鳳河市的俗話所言:他(她)到頭來就是「做得鮮血素不紅」。
正因為如此,向左的自暴自棄,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情理之中的事了。他不可能在出獄之後,重履沃爾德藝術學院海外分校的至尊了。他肯定也無意於巨龍商業王國的國王寶座了。通過這麼多年的實踐證明:他確實是扶不起的阿斗。是一灘糊不上牆的稀泥。命運之作弄人,讓他已失去了勇往直前的銳氣。他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以後又能夠幹什麼。他不願再往深層處去想了。他一味地聽任霍群的擺佈。將病治好後再回監獄,埋頭幹活。如果能像霍群所說的那樣,可以獲得「假釋」或是「提前釋放」,也只能是為他幾近枯死的心靈,打了一針強性劑,維持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