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自可,最毒婦人心。
霍群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笑面虎。自她發跡至今,鳳河市的商界就流傳著有關她的不雅之辭。近期,這些言辭好像都長了腳一樣,一個勁地往他耳朵裡鑽。被流言非語充斥的雙耳,像長滿了繭子一樣,令他難受難耐——這無疑激起向左對她的不滿與不屑。真真是謊言被重複的次數多了,也可能變成真理!向左雖然沒有把她當成毒蠍看待,但他在內心卻認為她確實是一根極其圓滑的泥鰍。更像一條聽到水響就俟機吸取人血的水蛭。她憑藉著自身的絕世美艷,創造出了鳳河市近乎神話般的人間奇跡。她之所以將房地產業——包括世紀花園別墅群和人生後花園即福祉陵園搞的紅紅火火,是因為她得益於,也憑藉著自己靠出賣靈魂,甚至rou體建立起來的那一張可以左右逢源的關係網。
事實上,九頭鳥集團和巨龍集團為了爭奪沃爾德藝術學院中國分校的承建權就暗中結下了樑子。只不過當時的霍群還沒有履九頭鳥集團至尊,也就沒有將此事引以為懷。相反地,她為了日後獲得飛黃騰達,建功立業的資本,多方取悅於巨龍集團,更確切地說是取悅於文珍董事長。她使用軟磨硬纏的方法和採用甜言蜜語說服了文珍幫她策劃出一整套世紀花園別墅群的建築規劃方案——這就是她油滑的一個最好的明證。她的多面與善變的本能,成為她擠身鳳河商界,並立於不敗之地的致勝法寶。再如巨龍集團為了處理好「第十九洞」的環境問題,從九頭鳥集團購進的一片荒地,實為霍群的權宜之計。她雖然仇視出雙入對忙碌於巨龍集團的向左與樊瓊,但如今又覺得文珍的離職,對於她來說要付兩個初出茅廬的人,是綽綽有餘的事情。她感到信心百倍。
她曾揚言,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拿去也會覺得炙手。她想方設法要讓向左變成一團烈火而文珍變成那火焰上方的幼彘或羔羊。讓文珍萬劫不復——她之所以如此狠毒,是因為她的情感世界就是因為文珍的存在至今都還落落漠漠,難以名狀。她一度因為自身的不完美——她情感與**的出軌和透支,讓她變得心灰意冷,決意不再寄望於海市蜃樓般虛幻的愛情。可現在她覺得那次「過失」只能算是一個懷春少女應有的心靈感動和對被愛的嚮往。因為在當時她就把安傑當成了是向左的附體。無論是才貌酷似向左的安傑,還是怪戾多於安傑的向左,都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必須只爭朝夕地將他從近乎廢人的文珍身邊拉過來——她剛剛生出此念時還心悸過:與殘廢人爭夫奪愛是不道德的。可是她現在認為「愛」本身的自私性,往往首先就將「道德與不道德」排斥在外了。優勝劣汰是人類進步的必然規律。她就是為了順應這一規律每每採用非常手段,獲得非常成績的。她有耐心,也有信心讓向左漸漸傾心於她,並由衷地讚美她是這絢麗多姿的人生舞台上演技優秀,絕倫的演員。她為了使自己精妙絕倫的演技更臻完美,她仍然在磨勵自己。她要將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包括對他人的惡語攻xuan和肆意誹謗。她熱衷於輿論製造。並從中發掘有利自己名成利就的楔機。她對向左生母範玲玲近況的瞭解,就是因為出席「全市礦產資源開發調研會」,從沒遮沒攔的黨靖口中獲得的。她從那一刻起,就決定以之為突破口,利用輿論的威力,將巨龍集團葬送掉。讓自己理所當然地成為鳳河市商界至高無上的能人。當然,要達到這一目的還須做大量的工作,費好多的心思。她力爭將這一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她要充分利用黨靖對巨龍王國國王寶座覬覦已久之心和周傑的復仇之心,幫他完成對巨龍集團實施的「撒網——收網——取魚」的全過程······由此看來霍群的設想遠遠比黨靖的更陰毒。
為了達到各自的目的,在雙方還未完全達成共識之前,黨靖和周傑卻先行活動了。就在他們倆最後一次去戒毒所之後,沒有幾天功夫內,《鳳河晚報》就刊出了一篇對向左和范婧滋,進行人身攻擊的文章。由此將向左拖進了輿論的中心。黨靖的目的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門心思地想置向左於死地而後快。而此刻的霍群在作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