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雙休日,難得輕閒的向左,想起了生母和妹妹。於是他撥通了她的電話:「小妹!還在睡懶覺嗎?」
「我早起床了。」
「在幹啥哩?」
「剛做好早點,準備叫媽媽用餐。」
「你有沒有提過我呀?」
「還是那一句話:緩一段時間再說。不過,這些天媽媽見我心情比較舒暢,曾問過我的原因。我以新晉經理為由搪塞過去了。」
「為什麼?」
「我怕她聽過之後,像中舉的『范進』就麻煩了。」
「是這樣!你們就別在家裡吃早點了吧。我和嫂子請你們喝早茶。」
「我覺得先別讓媽媽來。大清早的,別嚇著她。等她有了思想準備再說。」
「那就由著你吧!」
「去什麼地方喝呢?」
「富都賓館行嗎?」
「好的!我找個借口,馬上就趕到。」說完她就嚷開了:「媽!公司有事,我走了。你自個兒用早餐吧。」
向左推著在輪椅上坐著的文珍,老遠就望見富都賓館餐飲部大門外站著的小妹了。范婧滋一看到哥嫂,拔腿就往他們身邊跑來。
「嫂子早上好!哥哥早上好!」她說著就幫他推輪椅了。
文珍看著活潑可愛的范婧滋,由衷地說:「你們倆確實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不過妹妹比哥哥更顯精敏。」
「嫂子過獎了!我會高興一整天的。」
「那你就天天開心吧!」
「謝謝嫂子!」
他們走到富都賓館紅樓廳和翠苑廳的分岔路口,范婧滋問:「哥!我們去紅樓廳還是往翠苑廳?」
「你定!喜歡去哪就去哪。」
范婧滋將文珍的輪椅往翠苑廳推去,在背景有假山假石的「l」狀卡位旁住足了。因為此處剛剛好停放輪椅。
他們仨人坐停當之後,范婧滋毫不客氣地招呼來餐車,要了幾客「特點」、「大點」和一壺「八寶茶」。因為她喜歡喝甜品。然後她又問文珍:「嫂子!還要點什麼?」
「為你哥要一份『糯米雞』吧!」
范婧滋吃得津津有味:「啊!好久沒有享受這種待遇了!」
從妹妹的讒相裡,他能看出小妹和母親的生活狀況不甚理想,便問道:「你們的住居條件怎麼樣?」
「還湊合!前一陣子從出租屋搬到了按揭的單身公寓。媽媽也是三個月前被我從特區接回來的。開始她還不樂意,怕回來之後行動受限制。因為她好賭,又愛發輸風,我怕她與別人吵架時鬧出事來,就常常講他她。」
「到了這邊,她是否有所改變?」
「哪裡呀!如今她仍然三天兩頭地去棋牌樓打發日子,我也由她去。可是,她仍然偷偷地弄一些小包『粉'回來。說是養癮,得吃點花藥。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剋扣她的零用錢吧!好在她從來不超出零花錢的數額。」
「為了讓她多活幾年,建議她去戒毒所吧!」
「戒毒所的門坎都被她踏平了!以往在南方,她都是幾進幾出了。戒了又發,發了又戒。真沒有辦法!」
「得想辦法說服她,在戒毒所的時間待久一點。一定讓她徹底戒掉!」
他認為要解決母親的毒癮問題,不是難事。而真真棘手的是如何化解姨媽和生母之間的恩怨,解除她們之間幾十年來的隔閡。
文珍的意見是:姨媽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文化素養較高,有必要先跟他通通氣,看她的態度如何。」
向左在電話裡對陳素雲說:「姨媽!您好!我有點事想徵詢您的意見,想當面陳述。我還準備了一份厚禮,也希望當面送給您。」
陳素雲高興地答應了,並讓他即刻成行。他準備的厚禮,自然是帶上小妹去謁見陳素雲了。
「哥!我很高興和你一塊去見雲姨!」
「那你準備拿什麼作為見面禮呢?」
「我懷疑你準備把我當成禮物送給雲姨了!」
「哦!算你聰明!對不起!事先沒有和你商量。你沒有意見吧?」
「我都說過了:非常樂意!」
「她見到你肯定很高興的!」
「那還用說!像我這樣的乖角兒,到哪裡去找哇?」
「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在他沒有介紹范婧滋的身份之前,陳素雲的心情一直不錯。范婧滋也雲姨長雲姨短地與陳素雲天南地北地海聊,哄得陳素雲合不攏嘴。陳素雲一個勁地誇范婧滋是一隻巧言利舌的鸚鵡,並猜問道:「阿左!你送給我的禮物,莫非是這只可愛的小鸚鵡呀?」
「正是的!她說與您有親戚關係,很想見你呢!」
「噢!是嗎?」陳素雲滿懷喜悅地看著范婧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