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首望見文珍已走近,顯得很驚訝,再正視霍群時,卻見她用異樣和審視的眼神瞄著他。他這才明白自己被她損得夠嗆。
「珍姐!你點菜吧。」
「還是你點吧!」
「客氣什麼呀!不如讓阿左點吧,讓他吐吐氣,憋了一下午。也怪難受的!」霍群不無得意地說:「我這一次做得還不夠好,請阿左原諒!下一次你提防點,我要一次就做到位。阿左!你記好了?」
他怔怔地望了她一會兒,露出了下午以來的第一次笑意。
「怎麼?不服氣?待會兒多吃點菜,多喝一杯酒。有氣往菜裡洩,往酒裡撒。」
「你行呀!讓我怎麼誇你呢?」
「保留意見吧!廢話也不用說了。『第十九洞』的環境處理問題,樊董說珍姐你認為咋辦好,就咋辦吧!全球性的高爾夫球賽,不能因為我公司的區區小利,有礙你的大行呀!」
「我認為還是從你處購進為好!」珍姐說。
「行!就這麼著!今晚這頓飯就當我為阿左即將返校餞行吧!同時,還希望珍姐和阿左明天參加九頭鳥為樊董舉行的赴美餞行宴!珍姐沒有問題,我想阿左也會賞臉的。對不?阿左!」霍群說完,大家會心地笑了。霍群笑得更燦爛······她這條無利不取的圓滑的泥鰍,這根一聽到水響就司機吸取人血的螞蟥,其所做所為的沒一招一式都在大腦裡轉過成千上萬圈的。她這一圍鴻門宴不達到一石雙雕的效果,就告計劃的失敗。她心知凡事得留一手,以便自己往後的商路更寬敞,更順暢一點。同時,她希望商運旺盛,銳氣正勁的文珍,能夠為她染上更多的好彩。當然,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文珍也不希望輕易失去一個商業夥伴。
返校後的向左,在莫小號的協助下,致力於電影劇本《錦繡中華》的後期整理工作。這是一部反映中國社會多廣角的大製作。他完全將自己置入起伏跌宕的劇情之中。他大量地濃縮了自己人生經歷的片段。可歌可泣的生活場景吸引了,也感動了樊瓊、樊瑤和林莉。她們都樂意為他的劇本添鹽加醋。樊瓊那建設性的愛情觀,讓他疑惑:「你是不是從文珍那裡偷學了幾招?要不然怎麼會一套接一套地將人類愛情史,進行如此全面而系統地闡述呢?」他覺得樊瓊近段時間較以往灑脫多了。但是在某些問題上,他仍然謹言慎行。不過樊瓊那種鍥而不捨的秉性,最子終成就了她適可而止的美德。她在愛情問題上的感悟,抑或是頓悟,就說明了這一點。她崇拜《錦繡中華》的女主人公源於現實生活中所敬仰的文珍。她千方百計地要用另類方式來表達對文珍的欽佩,從而讓《錦繡中華》更臻完美。
「阿左!我覺得《錦繡中華》的女主人公好偉大呦!我想在你的劇本裡加上一些情節。」樊瓊雙眼咕嚕咕嚕地看著他:「有我做模特兒(原型),你的劇情肯定會更加精彩。」
「又想使壞了!」他不懷疑她的誠意,但故意在言語上做了防備。
「你也真是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接著說:「你就將我當成天使寫進去吧!」
「天使!哼!你是天使?!也好,那我告訴你:天使的前身是長著雙頭的怪物呀!其面目很恐怖的!」
「不是那種!是被後人美化了的天使才對!」
「我覺得把你當成怨婦寫進去,再好也不過了!最好還是不寫,免得破壞我的劇情!為了讓你的三八形象得以淋漓盡致地表現,我建議你還是另寫一個新劇本,你想有多三八就有多三八!」
「你才三八哩!你比霍群更甚!明明在做婊子,卻執意要立牌坊。人前扮觀音,人後當閻王!」
「你還好意思說呢!瞧你這情形!亞於她嗎?」
「我的腦子進水了,你不知道嗎?我再怎麼胡言亂語,正常人是不會介意的。」
「你不但腦子進水了!還少了一根筋——直通主心骨的。」
「我啥時候沒有主見了?在感情問題上,我急流勇退,難道你這木腦殼沒有感覺到嗎?你難道連我著意慫恿霍群去趟這凼渾水,是希望她被淹死的把戲,你都沒有參透嗎?你如果執將我扯進感情遊戲的圈子裡去,我保證能夠演好主角,也能當好配角。不信的話,等雲姨來美國時,我就表演給你看。我的演技絕對是一流的。」
「你怎麼知道我姨媽要來美國?」
「你問我。我問誰呀?」
「怎麼回事呀!到了鳳河,好的沒有撈著,霍群的陋習被你盡數撿來了!」
「我才沒那麼可惡呢!」
「你僅僅可惡嗎?不!你非常令人討厭!比屎蚊子還噁心百倍!」
「好!你儘管損吧。到時候我要讓你看看屎蚊子的厲害!我也不和你鬥嘴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家鄉管母親叫姨媽麼?」
「你哪有這麼多問題。」
「人家不知道,問問都不行媽?」不見他作任何解釋,便說:「也好!我倒要看看是怎麼樣子的一位偉大的母性。陶冶出了你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漢子來!到時候,我會在她面前熱情讚揚你幾句的。」
「你為我添的亂子還嫌不夠嗎?省著點吧!」
「我猜她決不會像你一樣:死心眼!」
「你說對了!她當然很偉大。哪像你呀,小丑一個!」
「好!好哇!你去損吧!小丑加屎蚊子到時候就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