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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文 / 向唯達

    王彪的話音剛落,ど妹就端著一杯白蘭地過來了,微笑著說:「大哥!請慢用!」

    向左接過玻璃杯,端詳了一會——無色;湊到鼻底嗅了嗅——無味;最後小嘬一口——淡如水。

    「大寶!好喝不?」粟蓮花問。

    「不就是白開水嗎?』

    「你真聰明!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對嗎」她接著問:「大寶!你是做么子的?」

    「寫寫畫畫,以倒賣字畫為生!」

    「哇!你和我們大老——大老闆是同行耶。」她差一點將大老總樊瓊送出口來,好在她訓練有素,將話到嘴邊停三秒的行話牢記在心了。她討好他道:「你可以為我畫張速寫嗎?」

    「當然可以!」

    他的話一出口,屋子裡的人爭先恐後地表態:「也給我畫一張!給我先畫!」

    他點頭說:「這樣吧!我給你們速寫一個生活場景。」

    於是乎遞筆的遞筆,送紙的送紙,看座的看座。他花了一袋煙的功夫,就速成一幅筆力遒勁,形態生動的生活場景《偶遇》。

    「好!」在座的除了粟蓮花一人不開腔以外,都喝彩不迭。

    「好什麼好!還沒有我畫的好。」

    大夥一聽,就知道她在借題發揮了,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至向左,並附和道:「對!對!」

    他心想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博士生,居然遇上你這個黃毛丫頭與我叫板:「真的嗎?」

    「沒有真材實料,我敢口出狂言!大哥可以和我到裡面去比試比試。她邊說邊往茶几對面的房間走去。室內沒有任何畫具。他看見她從牆角處拾起一隻水性派克筆(白板專用筆),在一塊一平方米見方的,是用世界地圖反過來貼在牆上的白板上塗鴉起來。

    他在白板上看到的東西是:一棵沒有樹根的樹梢上,頂著一個只有六條光線的太陽。圖形的左邊是一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小三角符號與四分之一寫在一起」的數據。她將「本」事、「錢」途分別寫在這組數據的上面和下面之後便,對他說:「大哥!這幅畫你能夠看懂嗎?」

    大伙的目光投向了向左:「對呀!大哥!你能夠看懂嗎?它的含義非常深刻!」

    他含笑不置可否,似在等待粟蓮花信口雌黃。她正準備為向左講畫上的內容(有關網絡營銷的)時,汪國正走進來說:「公司決定歇業,全體員工出遊。」

    全室人員除向左之外都雀躍不已,因為他仍然在琢磨粟蓮花在白板上的塗鴉。想不出什麼結果來的他,就著汪國正的誠邀,上了出遊的專車。一路上大家歡歌笑語自不待言,特別是粟蓮花的網絡歌曲《網絡金花》和《出人頭地》,讓他頗感新鮮。待大家換乘輪船時他已經學會了這兩首歌了。唯有粟蓮花在白板上塗鴉,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在輪船上,他迫不及待地相機求教於她。

    由於她的講述頗具磁力,他不覺得累,再則他是搞美術出身的,靜坐這一關是練到家了。他沒有被她講述的內容所征服,卻被她的專業能力征服了。聽她講述過後,他自覺明白了什麼,但又像什麼都不明白似地對大家說:「這或許是個好行業,但不適合我。」他的這種心態被迅速的反映到寢室領導和網上老總樊瓊的耳朵裡。金斯伯勒強調的「心狠不代表心黑」之類的話著實讓樊瓊方方面面考慮了好一陣。最後她的意見是:既然他已經接觸了我們這個行業,就必須讓他考察清楚考察明白後再說。

    向左咀嚼著自己的這一奇遇,甩了甩頭,傻笑了一通之後,涉賭事件的煩惱又不失時機地佔據了他整個心房。一雙毫無光彩的眼睛,在毫無目的地四處搜尋著,它們終於索定了一個慨念——上網。他的想法一出口,就令大伙犯難了。汪國正不得不請示領導。得到允許後,汪國正給向左拿來了手提電腦。

    啟動電腦之後,他發現sea&sky(海天魂:樊瑤的網名)已在線時。luckystar(幸運星:向左的網名)就馬上發話:「你好!瑤瑤!今天怪想你的!」

    「我也是!」

    「你好像有心事!眼角怎麼有淚痕。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爸爸的事!」

    「你也別太傷心了!」

    「我知道,可就是忍不住!你能不能來我這邊一趟?我好想痛哭一場——躺在親人懷抱裡。其實我在內心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了,真的!」她真的悲淚盈眶了:「阿左!我想休學回家。臨走時,我想將由來已久的一個心願說出來,但願它能夠實現!」

    「什麼願望?說來聽聽。」

    「只怨我的爺爺和奶奶,將自家植了一片『梧桐林』,以冀招來鳳凰滿堂,不料雄鳳凰招不來,全招來了雌鳳凰。我希望有一個雄鳳哥哥——你做我的哥哥,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不妥之處?」

    「就我目前的狀況,不堪為人兄呀!唉!」

    「你不是好好的嗎?歎什麼氣?」

    「你有所不知。我可能要被開除學籍!」他扼要地向她作了敘述。

    「瓊瓊這瘋子!腦袋進水了不成?」她一副為他鳴不平狀:「事已至此,你也別太消沉!哥!我認定你了!你往後有什麼想法和打算?」

    「我能有什麼好打算!為了不致於淪為華盛頓廣場的街頭浪人,我想暫時回中國大陸。」

    「向文珍姐謝罪?」

    他沒有直接回答。因為他剛想回答時,「網絡營銷」四個字強行將別的概念給擠掉了。

    「哥!還是繼續學業吧!或許我能幫上你。因為藝校瑪麗副院長的夫家與我們家是世交。你繼續學業應該沒問題。再則,瓊姐會為她的行為負責的。況且學校還沒有公開對你的處分。請哥相信我一定設法讓你越過這道坎的!」

    「若真能那樣就好了!」

    「當然能的!一定能的!如此以來,我們倆便可以兄妹的身份出現在同一所學校了!哥,你有信心嗎?」

    「我心裡沒譜!我擔心校方不會朝令夕改的。」

    「哥!你放心好了!校方至今都沒有公開對你的處分。我和樊瓊竭力讓你的『豐功偉績』只銘刻在知情人的心裡。你只管鼓足勇氣做好與瑪麗副院長見面的準備吧!哥,事情辦好後,你怎麼謝我?」

    「祝你永遠年輕漂亮!」

    「就這麼一句空話呀?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她不顯山不露水地往外瞧了瞧:「哥!我想送你一份禮物。但你一定要把眼睛閉上!」

    「不用這麼莊重吧?」他真猜不出她要送什麼禮物。

    「哥!你必須閉上眼睛!這是我當你妹妹後的第一個請求。你不可不答應!」樊瑤噗地一笑。

    「沒有這麼神秘吧?」他閉著眼睛發問。樊瑤不再哩會向左,向外招了招手,意示莫小號等人進來。

    「哥!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向左睜眼看到莫小號,樸正賢,田中粟,朱柯夫及樊瓊立在視頻裡,錯愕不已。

    「哥!這份禮物還湊合吧?」

    「你真會演戲呀!瑤瑤!你是不是選修表演專業了?真是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我被你們聯合算計了。」

    莫小號首先開腔:「大哥!有啥事,咱們兄弟們一塊承擔,別一個人扛著。否則,枉費我們兄弟一場。你說對嗎?你玩起捉迷藏來了,叫我們好找呀!多讓人心焦哇!」

    「多謝樊瓊策劃有方,保密工作做到家了!當然我們不能全怪瓊姐。大哥的屁股也沒擦乾淨。」

    「別說長道短的了,我們為即將獲得新生的老哥慶祝去!到什麼地方去好呢?」

    「慶祝什麼呀!我在夏威夷!」

    「不會吧?!」

    生我所欲,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為了充實「義」的內涵,拓展「義」的外延,向左願意為之付出百倍的努力,以冀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由於樊瑤的幫助和樊瓊的斡旋,他以二者表哥的身份取得了紐約大學沃爾德藝術學院副院長——博士生導師瑪麗·施密特·貝迪的信任,支持和幫助,可以復學了。一曲由樊瓊和金斯伯勒聯合導演的涉賭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其實,因為向左的藝術表現能力較強,早就贏得了他的導師霍普金絲先生的賞識和推崇了。加之上次的涉賭事件,使得傑瑪·柯比院長的腦海裡也儲存了向左的信息。素有「中國通」之譽的傑瑪院長曾言道:「亞洲是藝術人才輩出的地方,藝術表現也歷史悠久,而中國地處亞洲的東部,位置適中。紐約大學沃爾德藝術學院在亞洲首度開設海外分校。我覺得校址選在中國是再好不過了。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有如向左這樣的浪子,學校是否應該多培養一些這種較為另類的學生呢?。」傑瑪院長雖然有戲言向左的成分,卻也道出了在中國建立分校的深層含義。」她還說:「紐約大學沃爾德藝術學院中國分校的建成,將會更大地推動其在教育服務方面處於霸主地位的進程。沃爾德藝院決策層的這一項決定無疑是英明的。它的師資主要來源於藝術學院。向左這一屆的學生中,將有一部分成為海外分校的教師。」

    向左的願望是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如果有可能的話再自修mba專業,讓自己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雙料博士。

    宛如久病初癒的他某天賴在床上,彷彿看見了樊瑤和林莉,並得到她們倆的關心:哥!你如果開心的話,我們去螢光party吧!」

    玩皮的林莉也跟著樊瑤叫他為表哥。她玩皮的時候比孽猴還有餘。她是瑪麗導師的獨生女,就讀於沃爾德藝術學院表演系,是典型的亞歐混血兒。父親是一位魁梧的湖北大漢,書香門第出身,華南理工大學畢業後來到美國打天下。由於受中國文化的熏陶,林莉處處以淑女的標準要求自己,待人處事基本上是中規中矩的。她二十餘年的生活中,可謂波瀾不驚,可是內心深處也隱隱有某種期待。所以,時逢週末的她和樊瑤邀請向左一起去參加一個有趣的「螢光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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