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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把臉湊到你的面前,讓你扇他,你該怎麼辦?
徐君然的回答很簡單,狠狠的給他一耳光,讓他一輩子都記住,不要跟別人犯賤!
「老闆,這是一千塊錢。」
徐君然慢慢的停住腳步,朝著飯店老闆招招手,讓他來到自己面前,等對方戰戰兢兢的接過自己遞給他的錢,才淡淡轉身對崔東峰和錢楓等人說道:「你們不是好奇我剛剛都做了什麼嗎?那我就再讓你們看一遍!」
說著話,徐君然邁步來到了田國濤的面前,面對著徐君然,田國濤心中一驚,嘴裡面大叫:「你要幹什麼,我……」
話還沒有說完,徐君然已經冷笑著一把抓住他的脖領,猛然間往自己懷裡一帶,膝蓋猛然抬起,一記凶狠之極的膝撞就讓田國濤失去了反抗能力,半蹲著倒了下去。
可徐君然卻沒有罷手的意思,抓住田國濤的頭髮,拎起來猛然向下一碰!
砰!
這是田國濤的腦袋跟玻璃餐桌相撞發出的聲音!
這家飯店距離師大的位置不遠,大部分的食客都是學生,為了趕新潮,選擇的都是那種可以轉動的玻璃餐桌,平日裡田二少沒少帶著那群狐朋狗友來這裡瀟灑。
而今天,這個餐桌也成了田國濤的噩夢!
砰!
砰!
砰!
牟足了勁的三下撞擊之後,田國濤的額頭開始冒血,整個人更是連嘶吼的聲音都沒了力氣,只是在那裡不住的抽搐著。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算錢楓和崔東峰等人也傻眼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徐君然竟然敢對田國濤下這麼重的手,難道說。他要活活打死田家老二麼?他就不怕田家跟他玩命?
王雙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捂著自己的嘴,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來。
段雲卻是滿臉焦急,想要說話卻不敢開口,因為她看的出來,徐君然心裡面有一股火,一股已經憋悶了很久的火,如果不讓這孩子釋放出來的話,他說不定真的回拎著槍崩了老田家那個混帳!
至於沈青,他已經拎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鐵棍走到了徐君然和田國濤的身邊。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哥,你打累了就歇一會兒,換我來!」
望著那碗口粗的鐵棍,所有人的心都抽動了一下,那東西砸在人身上,田國濤還能活麼?
徐君然抬起頭看了一眼沈青,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搖搖頭嘿嘿一笑:「不用,對付這種小蝦米。我慢慢教訓就好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錢楓:「錢秘書長,人我打了,你趕緊給他老爹打電話吧。不然我可不保證後果噢!」
錢楓在徐君然最開始動手的時候就愣住了,田國濤剛剛的那一番話確實有些過分了,人家明明都打算離開了,明知道對方是來自京城的過江猛龍。還敢那麼囂張的辱罵對方,不給修理才怪。可錢楓無論如何沒想到,徐君然竟然下手這麼狠。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可看徐君然這個架勢,分明就是要讓田國濤一輩子都留下陰影啊!
他也想過去勸阻,不過看到徐君然和沈青兩兄弟的架勢,錢楓不得不把這個想法放下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不僅僅是因為秀才打不過當兵的,還因為被打也就罷了,萬一這當兵的發起狠來不講道理,連自己這個勸架的一起給打了,自己找誰說理去?
崔東峰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雖說這麼干對正在受苦受難的田國濤有些不太講究,可誰讓這傢伙嘴賤來著!
雪中送炭的事情固然是好,可也要在保證自己安然無恙的前提下,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拋家捨業放棄自身安危去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勇氣,最起碼,錢楓和崔東峰都沒有那種魄力。
錢楓忙不迭的摸出大哥大去打電話,而崔東峰卻是滿臉陰狠的盯著徐君然和沈青。今天這個事情鬧到現在,不管怎麼說,都不會輕易的解決,不管是田家還是徐君然他們這邊,恐怕都已經打定主意要硬拚到底了。
一旁默默的做了好半天看客的章宏宇搖了搖頭,嘴裡面嘀咕道:「嘖嘖,這傢伙,下手可真狠吶!怪不得老徐讓我來看著點,奶奶的,要是沒人攔著,他能把姓田的給打死!唉,我這人就是心軟,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面。」
身邊一個穿著藍色休閒裝的男子懶洋洋的說道:「章瘋子,你少在哪裡裝好人,有種你把手裡面的茶壺放下再說話。」
「咳咳……」訕笑了一下,章宏宇臉色難得一見出現一抹紅暈,辯解道:「這不是田老二嘴賤麼,罵誰不好,偏偏罵咱們弟妹。你說說,要是老徐知道咱們眼看著他媳婦被人罵了不動手,他不得跟我絕交啊?」
說話的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哼!田國濤這混蛋,活該被揍!不過今天的這個事情鬧的挺大,我看你還是給老徐打個電話吧,他要是不把救兵搬來,咱們總不能拿著槍護著那小子回軍區大院吧?」
章宏宇放肆一笑:「那又怎麼樣?老子喜歡這傢伙,對自己人好,對敵人狠!這傢伙對我的味!今兒誰要是動他,我就豁出去被老頭子關禁閉了,我看誰敢抓他!」
藍衣男子無奈的苦笑了起來,自己這個兄弟哪裡都好,就是那股子熱血勁兒上來什麼都不管不顧,只要他認定了的事情,哪怕闖下滔天大禍也在所不惜。章宏宇能成為嶺南軍區大院第二代子弟當中的領頭羊,不得不說他的人格魅力讓人佩服。
此時此刻,飯店裡面的氣氛越發的詭異了起來,徐君然似乎是打累了,一腳把已經動彈不得的田國濤踹到一邊,坐在一張桌子上休息,沈青幫他倒了一杯水,徐君然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
崔東峰臉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裡面卻是心潮澎湃。他很清楚,今天的這個局面,不管怎麼樣,都讓徐君然大大的掃了嶺南這群公子哥的面子,最起碼就算事後徐君然可能被追責,也許會去監獄呆幾年,但是誰都知道,今天只要徐君然平安離去,明天就會傳出整個嶺南的公子哥,被他徐大少一個人踩下去的傳說。
當一個人成為傳說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在某個領域裡達到了極致!
蹉跎的歲月,死去或者離去的人們,還有無可追回的懊悔,這應該就是人生旅途當中失去的某些東西。
對於田國濤來說,他一定很後悔自己剛剛嘴賤說出的那一番話,因為就是那一番話,讓徐君然這座平靜的火山突然爆發了起來。
事情到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已經是一個死局了。
徐君然。嶺南的這群公子哥,總要有一方被踩下去!
誰都不想成為別人的陪襯與背景,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放開手腳好了。
看到徐君然暴打田國濤。幾個身體強壯的南華市公子哥,已經站了起來,很明顯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輕輕的搖搖頭,擺擺手制止了這些人衝動的做法。崔東峰很清楚,憑他們的武力,完全對徐君然那傢伙構不成威脅。這一點崔東峰敢保證,更何況他不敢保證的是,旁邊那幾個看熱鬧看了半天的軍區大院來的傢伙,會不會出手。
有時候,對面的敵人,未必有站在你背後的敵人,來的更可怕。
跟軍區大院那幫人鬥了這麼多年,崔東峰太清楚那些人的戰鬥力和性格了,不說別人,今天居然章宏宇和那個藍衣男人都到場了,那就表明,軍區大院的那幫紈褲們,絕對不會只是看看熱鬧罷了。
此時此刻,唯一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等待錢楓給田國濤的父親田愛國打電話的結果。
能夠爬上嶺南省會市政府一把手位置的男人,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崔東峰對那位田家第二代的掌門人很是佩服,畢竟不管怎麼說,對方可以算得上是嶺南地面上如今官二代裡面爬的最高的人,當年田家老爺子跟曾家老爺子政見不合,以省委副書記之尊,跟省委一把手斗的風生水起,按理說如今的田家應該江河日下才對,可偏偏田老不知道怎麼攀上了木家的大船,如今的田家非但沒有日薄西山,反倒是更加的繁榮昌盛了起來。
而田國濤、田國彬兄弟能在南華如此囂張,跟這個事情也不是沒有原因。
崔東峰雖說跟田國彬交情很好,但是還沒有好到他願意為了田家賭上自己的尊嚴和一切跟徐君然對上的程度,畢竟徐君然這個傢伙,背後代表著的,可是京城孫家和曹家那兩個龐然大物,那是連田家的靠山黃家都要認真對待的對手,自己這麼一個小人物,根本不夠人家看的。
就在這個時候,徐君然似乎是休息完畢了,從沈青手裡面拿過鐵棍,竟然再一次朝著田國濤走去!
這傢伙,這傢伙是想要把田國濤打死麼?
崔東峰再也沒辦法保持鎮定了,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徐君然的面前沉聲道:「姓徐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再來嶺南了嗎?」
他是今天在場的南華市紈褲們的主心骨,隨著崔東峰攔在徐君然的身前,其他的人也都霍然起身,足足十幾個人擋在了徐君然前進的道路上,而且看他們的架勢,分明就是要跟這位京城來的大少過過招了。
至於會不會落下以眾凌寡的名聲?在這些紈褲的眼中,對付徐君然這個囂張跋扈渾然不把嶺南大少們放在眼中的混蛋,根本不必講什麼江湖規矩,大家又不是那些低賤的幫派份子。
單挑?
笑話!一群人不動手,看著一個人被對方虐,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沈青臉上的表情一變,兩步就竄到了徐君然的身邊,他可不會讓表哥一個人跟這麼多人對打。
徐君然伸出手,攔住沈青,然後微微偏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了一眼怒髮衝冠的崔東峰。淡淡的問道:「怎麼著,你這是要替田國濤扛下這個事兒唄?」
崔東峰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邊有個人就開口道:「扛下又怎麼樣?我們這麼多人,扛下這個事又怎麼樣?」
「呵呵,怎麼樣?」徐君然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
下一刻!
砰!
毫無徵兆的,徐君然抬手就是一記凶狠的衝拳,把說話的那人給打翻在地上。
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徐君然不帶一點感情的說:「就這點實力,還想要扛事兒?也不看你那小肩膀多寬,真以為自己是神勇無敵的超級英雄啊?小樣的,你回家再練幾年吧!」
說完,徐君然轉頭看向崔東峰那群人,聲音平淡,卻又讓人不寒而慄:「下一個,誰來?」
崔東峰的嘴角抽動著,努力壓下自己心裡面想要殺人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徐君然沉聲道:「你這是存心要鬧大麼?徐君然,我可以告訴你,田國濤的老子是田愛國。如今南華市委副書記、市政府常務副市長、代市長。剛剛被你打飛的那個,他老子是南華市紀委書記,我身邊的這些人,每一個人背後都代表著嶺南的一個家族。你徐大少有本事,把我們都踩下去,我倒是要看看。孫家會不會因為你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得罪整個嶺南!」
「呵呵,好大的壓力啊!」
徐君然笑了起來,撇撇嘴,搖了搖腦袋,心裡面卻想這事兒要是曹俊偉在身邊,肯定早已經興奮的大叫了,只不過對於崔東峰這種擺家世做法,肯定也是嗤之以鼻的,京城頑主踩人,哪管對方是什麼家世,先踩了再說,你有本事有能耐,下次抓住我踩,老子也能扛得住!
「你這是在嚇唬我麼?」看了一眼崔東峰,徐君然淡淡的說。
崔東峰微微一笑:「談不上,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這年頭每天都有人被踩,也有人踩別人上位,但不管怎麼說,踩人也要有個度,不管你徐大少在京城多大的名頭,這是嶺南,孫家的名頭能保你一次,卻未必能夠保護你第二次!我希望你能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
平心而論,他是真的不希望跟徐君然鬧到這個地步,那一番分析也是合情合理,說實話如果不是遇到徐君然,今天的這個事情也許真的就在崔東峰的一番話下壓了下來。
不過很可惜,今天他遇到了徐君然!
「你知道,為什麼你崔東峰的名字只能在嶺南南華這一帶被人知道,而我卻能夠被你們知道麼?」
徐君然忽然開口對崔東峰問道。
崔東峰一怔,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一笑,徐君然繼續說道:「因為我打架之前,從來都不問對方的家世和背景,而你們,卻考慮的太多了!」
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的南華公子哥們,徐君然淡淡說道:「嶺南這片地方,富是富了點,可官太小了!」
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一縮,就連崔東峰看向徐君然的眼神,也變得凶狠起來,不得不說,徐君然這句話實在是太傷人了,以至於讓不少嶺南方面的公子哥,已經失去了理智,準備大打出手了。
畢竟,徐君然的話,等於是在他們臉上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很多人不知道有些時候說錯話比做錯事還要嚴重。事情做錯了可以改正,話說錯了,卻如潑出去的水,如何都收不回來。
當然,徐君然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的那幾句話有什麼錯的地方,田國濤既然敢出言侮辱段雲,敢侮辱自己,那他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雖然說年輕人做錯事上帝可能會原諒,但並不代表徐君然就會原諒他,畢竟說起來,徐君然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否則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曹俊偉的話,按照他的脾氣,現在躺在地上的田國濤,肯定是一個廢人或者死人。
「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繼續等,要麼滾蛋!」
徐君然的一句話,一點都不客氣,讓崔東峰等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這個情況下,要是自己這幫人向眼前的男人低頭,以後可就再也沒有了翻身之地,甚至還要淪為南方公子哥的笑柄,畢竟整個南華的紈褲被京城的公子哥一個人踩了下去,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和光榮的事情。
「越來越有意思了啊,嘖嘖,雖說幸災樂禍有點不太厚道,可老包你說為什麼我心裡這麼開心呢?」
章宏宇自言自語著,側頭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藍衣男人。
藍衣男人名叫包志強,跟章宏宇、徐寧一樣,都是從嶺南軍區大院一起長大的,自然知道自家死黨的德性,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就少在那裡欲蓋彌彰了,看崔白臉倒霉,怕是你的心裡面早就樂開花了吧!」
章宏宇嘻嘻一笑:「你看看,你這個人的思想就是陰暗,我純潔的跟小白花一樣,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呢?只不過崔東峰那廝平日裡壞事做盡,跟著田國彬沒少禍害良家婦女,身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追求的四有青年,看到他倒霉,我當然要默默的鞠上一把幸福的淚才對嘛,畢竟說實話,我想揍他很久了……」
「怎麼辦?動手不動手?」包志強看了一眼場中的局面,對章宏宇問道。
章宏宇是他們這個小團體的領頭人,他和徐寧號稱章宏宇的左膀右臂。
看了一眼那邊的段雲,章宏宇想了想:「弟妹都來了,總不能讓她看笑話,看我手勢,我動手,大家就別客氣!」
頓了一下,他冷冷的說道:「這一次新仇舊恨一起算,都別留著力氣,給我往死裡揍那幫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