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元熙的天空陰沉,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壓抑之中。舒骺豞曶
御書房外,佈滿了層層守衛,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皇上,真的要用皇家禮儀風光大葬那珍家老夫人?」太監總管不確定的在元熙皇的身邊問道。
元熙皇沉吟了片刻,他的眼中泛著一絲犀利的光,「珍老夫人是先帝欽點的一品誥命夫人,這次死的這般淒涼,若不風光大葬只怕珍家越想越會覺得嚥不下這口氣,先安撫下他們的情緒也好讓朕部署接下來的事情。」
總管一臉恍然大悟,奉承的笑道,「皇上英明。」
英明?!元熙皇無奈的笑了笑,誰會想到這樣的計劃會是六王妃一手安排的,他當真是對那個小女子刮目相看,年紀輕輕卻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能將事情預測得如此之準,讓他顧忌多年的珍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毀去了大半,想到這裡,元熙皇輕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窗邊那有些出神的俊美男子,或許,古雅將會是華兒的一大助力。
「皇上,那五殿下該如何處置?」總管小心翼翼的看著元熙皇的臉色,只見他收回了目光,燁兒?怪只怪他不懂得量力而行,這個兒子確實有些能耐,但他卻不是自己理想的接班人,如果他能老老實實的做他的皇子,自己也不會如此利用他。
國師的話再次迴盪在耳邊,元熙皇一臉深沉的將目光投到納蘭夙華的身上,「先關著吧,讓他清醒下頭腦。」
元熙皇輕輕擺了擺手,總管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華兒。」
納蘭夙華收回了目光,那心不在焉的模樣讓元熙皇輕皺了下眉頭。「這件事,你怎麼看?」
如此隱晦的說法,讓納蘭夙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一次出動的,是納蘭夙華不為人知的秘密軍隊,其實這支軍隊完全是在元熙皇的默認之下馴養的,為的就是在特殊的時刻派上特殊的用場,因此每個士兵都是經受過了殘酷的訓練,那麼為何珍國公能逃此一劫?
不得不說,一開始元熙皇與納蘭夙華就是打算將整個國公府徹底剷除,不想竟是留下了一點活口,這便讓古雅的第二個計劃得以實施。
倘若珍家就此毀滅,在珍國公的幾名遠在邊疆的兒子回來之後,元熙皇大可以說珍家是得罪了某些人,那些仇敵上門報仇來了。古雅卻是做好了第二手準備,珍家並不簡單,珍亦儒明顯與霍跋的某些勢力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那麼珍家就不是那麼容易剷除的,用納蘭燁來背這個黑鍋,與元熙皇沒有半點干係,珍家活下來的人更是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們的主意。
「那就看父皇,想不想知道珍家的幕後高人。」納蘭夙華的話讓元熙皇沉思了許久,早在他還是皇子之時,珍家在元熙並不是如此強盛,但在他受到了珍國公的擁護登上皇位之後,珍家居功自傲,其勢力擴張的速度早已超過了元熙皇的預料,待他反應過來時,珍家在元熙的地位已經是不可撼動了。
果真,最壞的真相便是珍家的背後還有那神秘的高手相助,想要拔出珍家以絕後患,就必須拔出他背後的那支推手。
「六王妃,可有辦法?」元熙皇的目光帶著幾分希冀,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那個小小的女子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見解。
「父皇,將他們逼死,那幕後之人自然就出來了。」納蘭夙華的嘴角泛著一絲冷意,若不是因為這該死的珍家,他與雅兒又怎麼會分隔兩地,想到此處,俊美的男子身上便生出一股隱隱的殺意,他輕輕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元熙皇的視線。
……
而另一頭。
清晨的光亮透過那敞開的窗戶照射進來,耳邊隱隱響起一陣喧鬧聲,沉睡中的女子微微皺起了眉頭,顫抖的睫毛撲閃著。
「嗚嗚嗚……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古雅疲憊的睜開了雙眼,耳邊的喧鬧聲越發的清晰。她緩緩坐起身來,疑惑的望向窗外。
「我要見我女兒……她在哪裡?在哪裡?!」
「銀杏?外面何人喧嘩?」這紫竹宮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拜訪,那麼這吵鬧聲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緊閉的門被一道身影撞了進來,那是一名眼角掛著淚水的婦人,她在看見床榻上的古雅之後,眼中驟然發出了光亮。
「我的依娜!真的是我的依娜!」她突然衝了上來一把將古雅抱住,緊緊的將床榻上的女子攬在懷中,生怕古雅突然消失了一般。
「呀!夫人小心!小姐的身子還沒好呢!」緊追進來了銀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想要拉開那激動的婦人,不想她竟是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銀杏一眼。
「不許碰我的伊娜,我不許你們再傷害她!」
古雅被這婦人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開始劇烈的咳嗽,那婦人身子一僵,立刻緊張的放開了她仔細打量著,「伊娜,伊娜你可是哪裡受傷了?可不要嚇母親啊!」
母親?伊娜?「夫人可是認錯人了?」古雅疑惑的望向銀杏,那婦人一臉驚慌的模樣,「伊娜,你終於回來了,母親好想你,都是母親不好,母親不會再讓她們傷害你!」
「夫人別擔心,宮裡的大夫說小姐被救起時頭部受了傷,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記了。」銀杏幹幹的笑了笑,好像沒有看見古雅那疑惑的眼神一般。
婦人恍然大呼,她緊張的打量著古雅的額頭,「沒事就好,不記得沒關係,伊娜永遠都是我的伊娜。」
「夫人,娘娘有請,這裡有奴婢照看著,夫人還是快點去拜見娘娘吧。」
銀杏的話讓那婦人立刻站起了身子,她笑著看向古雅,「伊娜,母親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
看著那快樂的背影,古雅分明察覺到那婦人的情緒有些異樣,「銀杏,到底是怎麼回事?」
銀杏的表情有些為難,「小姐,請您好生休息,奴婢會幫小姐收拾東西,今日小姐就可以出宮了。」
不等古雅再問些什麼,銀杏躲閃著轉過身去離開了屋子。
眼前怪異的一切讓古雅疑惑不已,腦海中突然響起凌玉的那句話,難道這都是他安排的?那麼自己是不是該好好配合?起碼,能離開這座無趣的紫竹宮了。
待古雅梳洗好,那婦人已然激動的從屋外跨了進來。
「伊娜,走走,我們可以回府了!你爹爹正等著我們回去呢!」那婦人不由分說就拉著古雅想要往外走,趕來的銀杏慌忙笑著阻止了她。
「夫人,小姐的身子還未痊癒,慢些呀!」
婦人立刻有些尷尬的理了理自己的髮絲,「瞧我,都忘記伊娜才剛剛痊癒,都是母親的錯,東西都收好了嗎?母親幫你收拾!」
那婦人轉身朝著古雅的床榻走去,手忙腳亂的收拾著上面的衣物,古雅敏銳的察覺到那婦人的動作並不協調,她的舉動實在有些反常。
而銀杏卻好像沒看見一般,「小姐你看,夫人多疼你呀。」
「呵呵,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疼的,哎,都是母親的錯,讓伊娜受了這麼多的苦。」那婦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絲毫不理會古雅滿心的疑惑。那臉上慈愛的笑容,看起來似乎是出於真心,可是古雅卻不得不懷疑這婦人是不是別有居心。
古雅沒有想過,第一次踏出這個紫竹宮,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一路上,婦人細心照料著,生怕她被日頭曬著,被風吹著,更是處處小心著旁人的目光,好像古雅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
那清秀的少女便在宮人們好奇的目光中,回過頭去看著那安靜的紫竹宮,卻是沒能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凌玉的安排,如若不是,那定然與妖妃有關。那麼她又有什麼目的?
這時,御花園裡出現了一抹身影,讓古雅頓時皺起了眉頭。
嘉爾木顯然也看見了古雅,他的身子頓時一僵,「她怎麼會在這裡?!」
一旁的宮人伸長了脖子張望著,「殿下說的是瓜爾氏的小姐嗎?聽說前幾日被西部原上的野民擄走,讓東宮娘娘救了回來,可真是把瓜爾夫人嚇壞了。」
瓜爾氏?難道是他看錯了?不,不會的,那張臉那對眼睛,他怎麼都不可能忘記!
婦人察覺到古雅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發現了太子的身影。她立刻用自己的身子阻擋了嘉爾木的視線,「伊娜,別看!」
經歷了女兒失蹤的痛苦,此刻的瓜爾夫人草木皆兵,更何況太子和東宮娘娘向來是面和心不和,自己的女兒剛剛被東宮娘娘救了,可千萬不能得罪了她。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留在寬敞的宮門口,馬車之內精心的安排了軟榻,婦人呵護的將古雅扶上去,自己猶如慈母一般讓她枕著自己的腿。
「伊娜,睡吧,回去之後母親會叫醒你的。」那柔和的語氣,竟是讓古雅忍不住打破婦人的幻想。
一路上,古雅的腦海中開始盤算著現在的所有,不知不覺竟是沉沉的睡去,當她醒來之時,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屋子裡。
這間屋子擺滿了各種飾品令人應接不暇,那鮮艷的色彩讓古雅分明的感受到屋子的主人那活潑的性格。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身下手繡的錦被,不知為何,竟覺得這屋子的主人定是一個美好的女子。
「小姐,你醒了。」銀杏笑著從屋外走了進來,她的身旁跟著沉默不語的鈴鐺。
「夫人不讓我們吵醒小姐,這下可好了,小姐可以和老爺夫人一同用膳了。」
「銀杏,這裡是哪裡?」古雅的語氣有些嚴肅,銀杏依舊是那張好像什麼都不懂的表情,「這裡是瓜爾族長的府邸,小姐的家呀!」
不用說,銀杏分明是隱瞞了什麼,她要自己做這個瓜爾族長的女兒。據古雅所知,霍跋的貴族分為瓜爾氏,珈藍氏,呼爾氏以及皇族嘉爾氏,瓜爾族長?那可是親王的級別。
這霍跋貴族的宅子與元熙大不相同,他們崇尚鮮艷活力,整個院子裡充滿了各色的山石植物,而他們的服裝更偏向於幹練精緻,寬長的腰帶束縛著纖細的腰肢,袖子窄小並繡著精美的圖騰,五彩斑斕的頭飾裝飾著盤起的髮髻,此刻的古雅正穿著霍跋的服飾穿梭於異域風情的林園之間。
這裡的人卻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古雅的出現,古雅甚至有了一種錯覺,好像自己一直都是這間府邸中的一員,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自然。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來到那個大廳之中,只見一名身穿貴族服飾的中年男子笑著迎了出來,他慈愛的輕輕拍了拍古雅的肩膀,「孩子受苦了。」
然而,古雅的表情帶著一絲茫然,那男子的笑容剎那間有了幾分僵硬,隨後便歎了口氣,「沒關係,沒關係,只要平安回來就好。」
一旁的婦人早已經換了一身衣裙,此刻也顯得精神了許多,她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是啊,只要伊娜平安就好。」
如果他們都是在演戲的話,古雅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功力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連古雅都覺得有些恍惚。
「來來來,伊娜,母親為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餚,把身子養好了,才能和玉殿下成親呀!」那婦人拉著古雅坐下,而她的話卻讓古雅表情一僵,「成親?」
「孩子剛回來,說這個做什麼!伊娜,吃!」中年男子責怪的看了那婦人一眼,便夾了一道菜放進了古雅眼前的碗中。
然而,這樣的打斷並沒有消除古雅的驚訝,和凌玉成親?!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頓飯,食之無味。古雅有太多的疑惑,然而理智卻告訴她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表現,既然說她受了重傷初癒,那麼她就表現出一副初癒的模樣便可,她相信凌玉會給她一個交代。
然而,不等凌玉的交代,幾日之後霍跋的王宮裡倒是傳來了一道旨意。西宮的哈娜娘娘邀請瓜爾伊娜進宮賞玩。
一身異服的古雅再次踏入這座陌生的王宮,她的身旁跟著銀杏與鈴鐺。
哈娜貴妃的宮殿之前,銀杏與鈴鐺卻被攔了下來。貴妃貼身的宮女特地出來迎接,而銀杏與鈴鐺只能在外面等候著。
穿過層層的迴廊,在那別緻的亭子裡,熟悉的女子輕點了下頭,那宮女便默默的退了回去。
「本宮就說紫竹宮怎麼這麼安靜,沒想到你還真的出去了,瓜爾伊娜?」哈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古雅卻已經明白此刻兩人是友非敵。
她緩緩坐了下來,「娘娘可是知道些什麼?」
「本宮當然是不知道,才讓你進宮的。」她的回答讓古雅有了幾分失望。
哈娜玩味的上下打量著古雅,「嘖嘖嘖,沒想到穿著我們霍跋的衣裳,倒還真的有些味道。」
「娘娘說笑了。」古雅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看來哈娜已經確定自己並不是霍跋的人,而依舊肯見自己,說明她答應了兩個人合作的事情。
其實在霍跋的後宮之中,有點心思的都很忌憚東宮娘娘,多年前元熙送來的一批美女接二連三的死於非命,而某一天霍跋王的身邊突然出現了這個絕美的女子,說她不是元熙的人?恐怕沒幾個人相信。然而,那些敢於嘴上質疑的人全部莫名的消失了,自此之後東宮娘娘的背景成了眾人皆知不可言語的秘密。
而哈娜覺得,古雅既然也是元熙的女子,並且被東宮娘娘軟禁,那麼她的身上定是有什麼關於東宮娘娘的信息。這個霍跋的後宮讓東宮掌權太久了,多少人明裡暗裡都想除掉那妖妃,如今說不定機會來了。
「瓜爾氏郡主前幾日在西部被擄走,沒想到突然又出現了,當本宮看見那畫像的時候,便知道你是為何從紫竹宮消失的。」哈娜從石桌下拿出了一卷畫像在古雅的眼前攤開,畫中的女子身穿霍跋的貴族長裙,一臉明媚的笑容,竟是與自己有著六分的相似。
而如今,自己的妝容經過銀杏的手,竟是與這畫像裡的女子有著八分相似,只是自己顯然清瘦了許多。
那妖妃竟能找出與自己想像的女子,那麼真正的瓜爾氏去哪裡了?
「哎,真是可惜了這麼美好的少女。」哈娜的話讓古雅頓時皺了眉頭,她已經明白了,恐怕這畫像中的少女已經被妖妃抹去,讓自己頂上了。
想起那婦人的話,與凌玉成親?那麼自己自然要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身份才可以嫁給霍跋的王子,瓜爾氏是貴族之一,自然有這個資格,那妖妃當真是用心良苦。
可是,頂著別人的皮囊確實不好受。「那瓜爾夫人……」
「應該是受了刺激,腦子不太好使了吧?反正東宮娘娘想做的事情,不折手段也會做到,她要讓所有人相信你就是瓜爾氏郡主,一點也不難。」哈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佩服。
「呵呵,真是同人不同命呢,那真正的郡主怕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的,而現在,瓜爾氏倒是要出一名王妃了。」
古雅的心情因為哈娜的話變得越發的煩躁起來,雖說是有些憐憫那瓜爾伊娜,可是人各有命,有時候她也無能為力,而凌玉這幾日也並沒有消息,成親?這是萬萬不可的。
哈娜見古雅一臉思索的模樣,便垂下眼來將那畫像收了起來。「郡主,與玉殿下的婚事大概很快就會公佈了,本宮倒是先在這裡祝賀一下郡主。」
她不知道古雅真實的身份,為了兩人之間的合作倒是不忘說句好話。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是要提醒一下郡主,雖然玉殿下鮮少出宮,可是卻也有不少貴族女子傾心於殿下的,這霍跋的女子最是直接了,貴族之間的關係也不是那麼簡單,本宮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郡主可不要讓本宮失望呀。」
不過,看著古雅上次的手段,哈娜倒一點也不擔心,她可是十分期待接下來的大戲。
「多謝娘娘提點,小雅倒也想提醒娘娘,今日娘娘召瓜爾郡主進宮的事情怕也有不少人知道了,往後若小雅有些什麼困難,還請娘娘多多照應。」古雅微笑著,她的話讓哈娜一僵,自己才剛剛幸災樂禍著往後會有不少人來找她的麻煩,這會兒她的話倒是驚醒了自己,自己召她進宮,不就等於和其他的貴族說自己與瓜爾氏交好嗎?
居然給自己惹上了麻煩,哈娜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
從哈娜的宮裡出來,銀杏便在古雅的身後意味深長的提醒道,「小姐,哈娜貴妃不安好心,小姐可不要被她蒙騙了。」
「不安好心?」
「是呀,西宮之中屬哈娜貴妃最有心計,不少西宮的娘娘都死在她的手中,奴婢是怕小姐被她利用了,所以……」銀杏的表情十分的嚴肅,古雅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知道了,往後我會小心的。」
在她轉身之際,卻是輕輕的一瞥身後的兩名女子,她一直都知道不可以輕信任何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而另一頭,朦朧的帷帳裡,那精緻的煙斗裊裊的飄起幾縷青煙,「呵呵,還是愛妃最懂得本王的心思。」
渾厚的聲音帶著十足的享受,絕美的女子微微一笑,緩緩起身離開了那滿是煙草味的宮殿。
「娘娘……」一名黑衣人出現在女子的身旁,在她耳邊回報著什麼。
「呵呵,一點小事,就讓她折騰吧。」
如果她連這種小動作都怕,也不會坐到如今的地位了。哈娜嗎?如果她有足夠的手腕,自己又怎麼會吝嗇讓她來坐自己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