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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6】欠我一個洞房花燭(下) 文 / 魔蓮

    「難道你不記得,欠我一個洞房花燭?」

    那濕潤的肌膚緊貼著清雅的衣襟,古雅的耳中迴盪著納蘭夙華的話,只覺得心口一陣急促,她的目光瞥向一旁屏風後的浴桶,卻是不敢看向那環抱住自己的男子。舒殘顎副

    納蘭夙華嘴角微揚,卻是神情的看向那張思戀的小臉,「雅兒,看著我。」

    這華帶著一種難以言語的魔力,讓古雅的臉頰上浮現一層微紅,而後慢慢抬起眼來,看著那帶著多日思念的雙眸。

    濕潤的薄唇淺淺的印在她的紅唇上,帶著如此難以抗拒的溫柔。

    溫暖的胸膛帶著濕潤,漸漸染了她的衣襟,如此順理成章,他的手撫上那纖細的背,衣衫微敞,白皙的脖頸像天鵝般高貴惹人喜愛。

    他的唇隨之落下,點點都伴隨著動人的疼愛,而後一陣天旋地轉,古雅那如水的目光望著納蘭夙華俊美的容顏,那麥色的肌膚也早已浮現出一層俏皮的粉紅。

    這一次,他沒有了藥力的作用,而且輕輕的將懷中的女子放下。

    古雅的目光落在那結實的胸膛上,帶著男子與生俱來的力量與強壯,讓她的呼吸也越發的急促起來。

    他的髮絲有些濕潤,輕輕的掃著她頸間敏感的肌膚,古雅居然忍不住輕笑了出來,讓納蘭夙華的眼中浮上一層驚訝,卻是用手輕輕的一刮那小巧的鼻樑,寵溺的細吻著額上的兩條柳眉。

    不知為何,他動作的輕柔讓古雅的心中升起一片溫暖,腦海中不斷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將會和自己白髮齊眉,將永遠陪伴著自己,將成為自己最親密的靈魂伴侶。

    身子慢慢酥軟,她已經有足夠的準備,將自己的心和全部,交給他。

    素手緩緩攀上那寬厚溫暖的背部,納蘭夙華感覺到懷中女子的回應,手中的動作也最發的呵護起來。

    忽的一聲,古雅一扯手旁的帷幔,那樸素的床幔緩緩落下,阻隔了那令人羞澀的光亮,阻隔了一室的旖旎,在這小小的天地裡,成為了兩人最溫馨的第一新房。

    美好得如同撥開山峰之間的雲霧,露出了原本最真實的景致,巫山**,竟是如此的契合。

    屋外,一抹謫仙般的身影緩緩靠近,卻在拱門處被那儒雅的男子攔住了。

    「醫仙大人可是有要緊事?」朝天宇帶笑的看著凌玉的臉,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家王爺。

    凌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皺皺的信封,再望向不遠處緊閉的屋門,似乎明白了什麼,「無礙,我等等。」

    路過的婦人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輕輕的靠近,正好落入朝天宇的視線之中,「效忠將軍。」

    他的語氣越發的恭敬,特別是在聽說了這次戰役之中,四夫人的鐵血手段,心中更是對這位元熙的女將軍越發的敬佩起來。

    「醫聖大人可是有要緊事?」四夫人敏銳的注意到凌玉那緊緊拽著的手,似乎那信封是很重要的東西。

    謫仙般的男子輕輕點了下頭,他思考了一會兒,便對著四夫人微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月光細細的灑在這寂靜的院子裡,寢室中,那撩開了一角的床幔,露出了那張熟睡中的小臉。

    光滑的肌膚上泛著一層粉紅,女子就那麼安靜的閉著眼,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暴露在空氣中的香肩在月光下泛著迷離的光澤。

    男子微揚嘴角,卻是無聲的歎了口氣,看著古雅脖頸間留下的片片紅痕,眼中帶著疼惜和自責,也只有她才能讓自己這般失控。

    伸出手去將被子拉攏上,細細的在她的眉間一吻,輕輕的一句,「我的王妃。」

    睡夢中的古雅似乎聽見了男子的呼喚,慢慢的轉過身來,如小貓一般依偎進那溫暖的懷中,男子身子一僵,怦然心動,心想著好好睡吧,他不想再累著她。

    忽然,溫柔的目光一變,納蘭夙華那犀利的眼神射向窗外,眨眼之間,已然落到了床榻下,無聲又迅速的穿上衣衫,踏出幾步之後回過頭來,看著床榻上好眠的女子,立刻握緊了手中的軟劍離開的寢室。

    屋外,立刻出現了兩名黑衣人,屋頂上還匍匐著一個黑影。

    「保護王妃,不要吵醒她!」

    「是!」

    俊逸的身影化作一道清風,朝著那細細的聲響靠近。

    漸漸地聽見風中傳來的刀劍聲,納蘭夙華眼中殺氣瀰漫,飛身一躍落到了凌玉的身旁。

    「凌玉。」他擔憂的看著那只著裡衣的男子,對方則輕輕搖了搖頭。

    不遠處的屋頂上,朝天宇與幾名暗影正和那些來者不善的黑影殺得火熱,看著他們手中的彎刀,立刻明白了對方是霍跋的人。

    凌玉立刻想起了什麼,將貼身的信封交到了納蘭夙華的手上,這一幕落在屋頂上的黑影眼中,為首的男子一咬牙,「撤!」

    此刻的他們,不是六王爺的對手。

    朝天宇一個眼神,暗影們便追了上去。

    安靜的屋子裡,燭光微閃,納蘭夙華安靜的讀完了信封之後,冷冷一笑,沒有想到戰場之上還留下了這麼一件重要的東西。

    「王爺,這信的內容可是真的?」

    「嗯,是他的字跡。」他早就知道,那個男子表裡不一,沒想到居然藏的這麼深,這手,確實太長了。

    凌玉的眼中有了一絲動容,他的目光不自覺的飄向那燭台。

    納蘭夙華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這次瘟疫,恐怕霍跋避免不了,你可是心軟了?」

    心軟?確實,畢竟那裡是他出生的地方,「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你還要回到她的身邊,做一個毫不抵抗的傀儡嗎?」納蘭夙華的語氣有些微冷,凌玉的呼吸帶著一絲哀傷。

    「她,錯的太離譜了。」

    「凌玉,你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她的控制,不要因為這些無可避免的結果而放棄了自己。」納蘭夙華知道,他也只能勸到這裡。

    那畫一般的容顏如玉,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納蘭夙華將信封收了起來,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我會加派人手,你好生休息。」

    「嗯。」

    ……

    門輕輕打開,帶著那小心翼翼的步伐,納蘭夙華回過頭來,卻看見了那靠在床榻上的女子,柔美得令他心中不由得為之一動。

    「雅兒,吵醒你了?」

    古雅攏了攏衣衫,「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納蘭夙華挑亮了燭光,而後坐到了她的身邊,「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古雅的眼中帶著光亮,就那麼帶笑的看著他,直到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便從懷中拿出了那信封交到了她的手上。

    看著信上的內容,古雅卻顯得不那麼驚訝。

    只見她翻身從枕頭下拿出了另一個信封,納蘭夙華疑惑的打開一看,上面的字跡讓他驚訝的不敢相信,「你怎麼會有這封信?!」

    「這是我寫的。」淡淡的幾個字,卻讓納蘭夙華的眼中滿是疑惑。

    「連你也看不出真假,對嗎?」古雅輕笑著,這封信是她親手所寫,模仿納蘭燁的筆跡,製造他與霍跋太子嘉爾木暗中勾結的證據。雖然是虛假的信件,可是裡面的內容,卻比真金還要真實。

    在古雅決定用手中的銀子收入老字號兵器鋪後,她便一直在計劃著,如何能將納蘭燁的真實面目揭開,原本就打算,用那些爛鐵打造的兵器挑撥納蘭燁與嘉爾木之間的關係,再拿出這封信讓皇上相信,納蘭燁一直與霍跋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畢竟納蘭燁的字跡,是難以模仿的。這個人生性多疑,他的書寫習慣,便是將幾種不同的風格融入其中,讓旁人難以模仿,當然,他沒有想到,還有自己這麼一個,長年陪伴在他的身邊,摸索著他的喜好,他的一切,而最後被他棄之如履的人。

    當然,也只是上一世。這一世的古雅,厭惡著納蘭燁的一切。

    「你打算陷害他?」納蘭夙華的眼中沒有鄙夷,有的是讚賞。

    「這不是陷害。」她拿起兩封信對比了一下,「這是事實。」

    事實?納蘭夙華卻敏感的察覺到,這其中那難以解釋的問題,為什麼古雅會知道納蘭燁與嘉爾木的事情。

    「夙華,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只要你問,我全部告訴你。」包括她的過去,她的一切,還有那難以想像難以相信的理由。

    可是,眼前的男子卻是笑了一下,他輕輕的順著她鬢上的髮絲,「沒什麼好問的,我的雅兒一直都是這麼聰穎。」

    那毫無理由的信任,讓古雅的眼中浮上一層溫熱。就在剛剛,她撫著身旁那溫暖的被褥,終於下定決定要告訴他自己不堪的過去,哪怕被他嫌棄,她也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可是為何,這個男子卻是如此令人感動,他好像告訴自己,他不在乎她的過去,他只是珍惜著她的現在。

    纖細的手臂環過他的腰,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夙華,往後不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直到你不需要……」

    然而,話還沒說完,自己的雙唇已然被緊緊的堵住,納蘭夙華略帶憤怒的扶著她的雙肩,直到懷中的女子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了她,「什麼不需要?不准你離開本王,這是命令!」

    古雅有些愣神,最後被男子那認真的神情逗笑,「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比山盟海誓,更令人回味。

    ……

    荒蕪的臨城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快,進去!」一名士兵粗魯的將那大夫推進了房中,微弱的燭光下,只著中衣的男子披著一件外袍,那大夫顫抖的行了一禮。

    「參見殿下。」

    嘉爾木冷眼一掃,對方立刻瑟縮了回去,慌忙將藥箱放在了桌面上,「殿下,請把手借給老夫把下脈。」

    那手一伸出來,滿是膿瘡的皮膚讓大夫眼前一慌,立刻抽出了一塊帕子覆蓋住那手腕,自己再搭上脈搏。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嘉爾木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他的脖頸出已經出現了幾個膿瘡。

    大夫皺著眉頭,許久之後,眼中滿是恐懼,「殿下,殿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有什麼,你快說!」嘉爾木的語氣中滿是煩躁,這幾日身子奇癢無比,他原本以為是邊境氣候的原因,可是軍中幾乎每個人都出現了這種奇怪的皮膚病,直到那場失敗的戰役之後,他便高燒不退,這才意識到不妙。

    「殿下,這可是傳染病啊,我們霍跋氣候乾燥不會有這種疫症,可是元熙春季便時常發生,殿下肯定是被臨城感染疫症的百姓給傳染了!」

    大夫的語氣中滿是驚恐和擔憂,嘉爾木眼神泛著危險,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一具具潰爛的身體,突然一聲暴喝,他將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

    「納蘭夙華,你好樣的!」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納蘭夙華要拋棄這座城池了,敢情是將這個燙手山芋讓給他!

    「咳咳咳……火速回國!」

    「不可以!萬萬不可以啊!」那大夫慌忙阻止道,「殿下,這疫情我們霍跋從未有過,只怕百姓們的身體難以抵擋,殿下萬萬不可回去啊!」

    嘉爾木一掃那慌張的大夫,「你的意思是,要本太子在這裡等死?!」

    笑話,那豈不是讓他的那些王弟稱心如意了?

    「殿下,這……」老大夫的臉上寫滿了猶豫,直到嘉爾木冷冷一笑,「下去吧,此事不可聲張。」

    帶著猶豫,大夫想了一會兒,「老夫人立刻為殿下配藥,先要抑制這疫情才行!」

    「嗯,去吧。」

    老大夫緩緩轉身,突然,背後一陣劇痛,他瞪大了眼睛回過頭來,就看見舉著那帶紅的彎刀,雙目陰毒的男子,「本太子只相信死人。」

    他感染的瘟疫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旁人知道!否則那個女人,一定不會讓自己回去。

    次日,探子來報,二十里之外的霍跋軍隊正在撤退。

    納蘭夙華站在城強之上,看著敵軍的方向,一旁的朝天宇眼中滿是懷疑,「王爺,你說這是不是霍跋的陰謀?」

    而他的身旁,站著那謫仙一般的男子。

    凌玉知道,此刻,估計整個霍跋軍隊,有半數以上全部感染了瘟疫,照他計算,這半數的士兵全部會處於高燒狀態,應該是不可能撤退才是。

    他的想法與納蘭夙華的一樣,他的目光有些深沉,思考著如果自己是嘉爾木,在知道被狠狠的擺了一道之後,他會怎麼辦?

    「凌玉,你說一個瘟疫大軍進犯,我們有多少勝算?」

    瘟疫大軍?朝天宇有些不明白,而凌玉,已經嚴肅的回過頭去,與瘟疫大軍對戰,被感染的可能性極大!

    「我這就去配藥,讓每一位士兵做好萬全的準備!」

    「報!前方出現了一批隊伍!」這時,一名小兵來到城牆之上,納蘭夙華有些驚訝,只是一小批嗎?

    直到不遠處出現了那長長的隊伍,城牆上的眾人這才看清,並不是霍跋的軍隊。

    隊伍被阻攔在城門口,卻被守衛的士兵攔住了。「來者何人!」

    為首的男子笑著,從懷中抽出了一紙信封,「受我們老闆吩咐,將這些盔甲送來邊城。」

    盔甲?!士兵們疑惑的抬頭看向城牆上的男子,難道是元熙送來支援的物資。

    直到一抹清雅的身影出現在城門,城牆上的男子立刻化成一道清風消失在朝天宇驚訝的目光之中。

    「老闆!」為首的男子看見古雅,眼中滿是驚喜。

    「參見王妃!」

    突然,兩旁的士兵在看見古雅之後立刻曲膝行禮,讓那些押送盔甲的男子們一愣,王妃?!他們的幕後老闆,居然是王妃?!

    「雅兒,這是……」

    古雅微笑著,接過那男子僵在半空中的信紙,而後吩咐道,「讓掌櫃馬不停蹄的打造,在最短的時間裡用最快的速度送來。」

    「……是,是……」

    那一車車的盔甲被送進了城門,朝天宇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來,他發現,這一副的盔甲包括的頭盔和鐵手套,卻是少了身上的鎧甲。

    仔細一看,每個頭盔居然還附著一個鐵面具,只露出了一對眼睛。

    「這是什麼……」

    「霍跋的大軍只怕已經被疫情所感染,與他們交戰風險太大,這些鎧甲將士兵們的肌膚全部覆蓋住,避免與他們的血液接觸,可以減少被感染的風險。」古雅淡淡的解釋著,而朝天宇已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王妃所講的,居然與城牆上王爺所講的一樣,他們難道事先商量好了?

    只有納蘭夙華,掩飾著心中的震撼,手中捧著那一副鎧甲,再想起方纔那男子喚古雅老闆,還有昨晚,她模擬的那封信。

    「雅兒,莫非霍跋的那些兵器,也是你命人打造的?」

    古雅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朝天宇終於明白納蘭夙華話中的意思,他看向古雅的眼神,已經從敬畏昇華到了崇拜。沒想到這場戰役勝利的推手,居然是這麼一名閨閣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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