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侵入的那一刻,陷入深度睡眠的小人兒好似不安的小聲嘟囔著什麼,被抬高的一條腿掙扎了起來。
可她中了**引,神智不清,四肢無力,渾身綿軟,那點出於本能的反抗對勢在必得的男人來說微不足道。
「不要拒絕我……」
俯身親親她不停顫動的睫毛,手指憐惜地撫上她緊蹙的眉心,水光氤氳的桃花眼有溫熱的液體自眼角溢出,一滴一滴砸在那如玉般光潔的小臉上。
「紫陽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男人埋在她頸項間細細喘息,溫柔而決絕地擠了進去,感覺到那嬌小的身體一陣戰粟,他緊緊抱住她,神魂顛倒地在她耳畔纏綿低語: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要花錯,要紫陽,唯獨不要我,我也在你身邊十幾年,你為什麼就看不到我?你不能這麼偏心眼。
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輩子從未主動爭取過什麼,只有你,讓我有了執念。你說,我有什麼地方不好,有什麼地方比不上紫陽和花錯,我改,我改還不行嗎?只要你喜歡,我變成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你肯要我。
若是這樣你都不願接受我,那就讓我死吧,像陛下那樣生不如死地活著,我寧願死……」
他輕輕一笑,動了起來,想到自己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得到她,不由在心裡歎了口氣,玥琅,你確實該死。
你可真夠卑鄙的,明知朵朵就算不愛你,也絕對下不了手殺你,也不會看著你死,你這是在用你的命逼她。
在這熱血澎湃的時刻,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很多事,腦海裡自動重播十幾年的風雲變幻,每一個畫面都是她。
第一次見她,這丫頭咧著沒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衝他笑,手舞足蹈地想要撲進他懷裡。
圓滾滾的小身子,胖乎乎的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可愛得讓人想疼到骨子裡去。
記憶中那個小肉球,最喜歡黏著陛下,其次是紫陽,叫他們帥帥和陽陽,很親暱也很讓他嫉妒的稱呼。
她總是叫他玥狐狸,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這麼不招她待見,雖然跟她鬥嘴也很愉快,可是,他真的很想她能像對待陛下和紫陽那樣,窩在他懷裡撒嬌,高興的時候捧著他的臉,撅著粉嫩嫩的小嘴獎勵幾個親親。
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只要她想,沒有學不會的東西,可她就是特別懶,不願意學,陛下逼得緊了,她便開始利用孩子的優勢,哭鬧耍賴,或是離家出走,最後的結果都是陛下一次次妥協。
六歲前至少離家出走過幾十次,想到這裡,玥琅有些鬱悶,居然一次也沒投靠過他。
陛下拿她沒辦法,那是他的心肝寶貝,打捨不得打,罵捨不得罵,講道理又說不過她,只得找了個厲害的師傅來管教她。
於是,他就多了一個小師妹。
陛下這一招委實夠狠,小丫頭如他所願怕極了師傅,在師傅面前溫順得跟小綿羊似的。
其實,師傅雖然生了張萬年寒冰臉,氣場也強大到讓人吃不消,但對自己的弟子卻是極好,嚴厲而不苛刻,只要拜在他門下,他便傾囊相授。
對他如此,對朵朵更是如此,只是那懶丫頭,沒少惹師傅生氣,法術學得亂七八糟,可師傅還下不了手狠狠罰她。
小騙子聰明啊,察言觀色的本事堪稱爐火純青,一看師傅臉色不對,還不等他開口,便低眉順眼,可憐兮兮,淚汪汪地承認錯誤,一副極具欺騙性的小摸樣。
在師傅面前,她認錯一向認得很快,可認錯之後,還是不會改的,該怎麼錯還怎麼錯,硬是把師傅那般人物時常氣得說不話來。
從那時候,他便知道,師傅對這小騙子有多寵溺,錯得再離譜,也不過象徵性地打她幾個手心。
而且,他有好幾次看到師傅打過她之後,立馬下廚做上一桌美食哄她。
小丫頭愛吃魚,但不喜歡挑刺,於是師傅還服務周到地把刺給她挑乾淨,做這些的時候,師傅雖然依然是一張冷臉,可看著她樂呵呵地吃下去,師傅眼裡便會流露出他從未見過的溫柔。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何曾想過冷心冷情的上仙璇霄,也有那麼溫柔的時候。
想當年,他還未入朝為官之時,只要是犯一點小錯,師傅的鞭子可不會跟他客氣,不抽得他長記性,絕不作罷。
饒是如此,他也從未覺得師傅偏心,因為他知道,雖同是他的弟子,可朵朵對師傅是特別的。
能讓一個心如堅冰的男人露出那種眼神,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小丫頭在他心裡不止是他的弟子,還是他深愛的女人。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師傅那樣寵著她,可她不肯給他機會。
這世上,最瞭解朵朵的男人是師傅,對她心思的掌控,無人能及,就是陛下在這方面也未必勝得過師傅。
輸給師傅,他無話可說,師傅為她做的,足以讓任何女人心動。
可花錯和紫陽……輸給他們,真真是不甘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不甘心是不是真的就是所謂的愛,可她的美麗,她的豁達,她的寬容,她的聰明,她的靈慧,皆令他深深著迷,越是掙扎,越是陷得深,最後只能窒息在無邊無際的癡迷之中,永久沉淪,無法自拔。
她是個很特別的小女人,堅韌得讓人心疼,被陛下禁錮,遭受那樣殘酷的對待,縱然是傷透了心,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過來。
無論是經歷了什麼,都會對所有人笑得一如既往的燦爛,彷彿再多的傷痛都不能把她打倒,彷彿她的全身都在發光,就算是再多的黑暗也籠罩不了她散發著光芒的小小身子。
明知她心裡的淚流成了河,卻依然快樂地笑著,那份心酸和心疼,沒有親身感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當情在一個人心中埋下了可以燃燒一切的種子時,身在其中的人是不會察覺到的,當意識到她已經在他的心裡紮了根的時候,他的世界已經整個錯亂了。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滿心滿目都是那個小小的身影,即使在夢中,她的一顰一笑都那樣鮮活。
她以無比淡然的姿態侵略了他整個世界,她什麼都不用做,他便毫無懸念地成為她的俘虜。
自此,她就是他的世界,而他的世界因她而生,所以就算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就算不擇手段,就算卑鄙無恥,他也要執著地選擇糾纏。
她不愛他,眼裡看不到他,但他還是瘋狂地要得到她,無論是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有一種愛,明明應該理智地放棄,卻無法放棄。
有一種愛,明知是無止境的煎熬,卻又躲不開。
有一種愛,明知無前路,心卻早已收不回來。
曾想過,自己要忍耐,要一個看不到他的女人愛上他,他必須有足夠的耐心才能扭轉這個乾坤。
忍到最佳的時機出現為止,把「忍」字拆開來便是心上一把刀,若要忍,注定要讓心承受刀割之痛。
很小的時候,師傅教導他說:「想要做個成功的男人必須學會隱忍,性子太急的男人一般很難獲得成功,這並不是他們輸在能力上,而是輸在隱忍和等待上,等待最恰當的時機是想要得到到成功所必備的。
你今後對於你越想要得要的東西,就越要隱忍和等待,無論這隱忍與等待有多麼痛苦都要堅持下去,只有堅持下去,終有一日你才會如願以償。」
師傅是他最信任和尊敬的男人,師傅的話他從來不會質疑,幾千年都謹記於心,所以,他忍了很久很久,站在浩如煙海的紅塵彼岸遠遠地守望,守望春暖花開,守望雨後天霽的那一天。
以為自己還會這樣一直守望下去,可是看到她接受紫陽和他抵死纏綿那一刻,嫉妒,煩躁,焦慮,各種黑暗的負面情緒蜂擁而出,以排山倒海的姿態擊潰了本就寥寥無幾的理智。
事已至此,他已沒有退路,他不主動做點什麼,要在她心裡佔據一席之地,簡直是癡人說夢。
為了佔據她心裡一個小小的角落,他心力交瘁卻徒勞無功,最終連這般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沒辦法,她從不肯用心看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不能放棄,放棄便是生不如死,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他也要賭一賭,從沒有到最後關頭就算是上天叫他放棄也休想!
朵朵很心軟,若是多少對他有點情意,也定不忍心看著他死,只要她捨不得他死,那麼他的賭局就贏了。
至於輸了會怎樣,他懶得去想,不過一死而已,有什麼好想的。
身下的小女人發出無意識的輕吟,貓咪嗚咽般的聲音,玥琅渾身一顫,之前的和風細雨頃刻間變成了狂風暴雨,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狂野。
粗重的喘息,迷亂的眼睛,激情的熱吻,可是,那顆激烈跳動的心臟卻越來越冷。
在這一刻,他很不可思議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他想要怎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苦就只認準了她一人?
他也不恥自己這種卑鄙的行為,可是縱然再不恥,讓他重新選擇,他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癡傻,只是情到深處由不得人不去癡傻,一切從頭想,他認為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用自己的命為賭注,不是那個男人笨,而是那個讓男人心動的女人太有本事了。
這便叫「愛」嗎?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這麼瘋狂……
不知過了多久,朵朵好似漸漸有了些模糊的意識,揮舞著無力的雙手想推開身上的男人,好重,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了!
使盡全力都推不開,於是開始抓撓撕扯,男人依舊無動於衷,還越發地用力,她在迷迷糊糊中都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想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想說話又開不了口,這種感覺簡直太讓人抓狂了,某朵怒了,在心裡破口大罵:該死的,是那個混蛋這麼往死裡折騰老娘?!非宰了丫的不可!
是陽陽嗎?
不是!絕對不是,陽陽不會這麼粗魯,小夜,楚漣也不會把她像個折疊椅一樣折來折去。
師傅……也不是,師傅心疼她都來不及,哪會這麼狠。
花爺!一定是花爺那色胚!憋不住從晴海偷跑回來了吧?
該死的臭狐狸一回來就這麼摧殘老娘,某朵氣急了,雖睜不開眼,也說不了話,但嘴還是能動的,於是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可男人只是悶哼了一聲,埋頭繼續努力耕耘,大有今兒就是被咬死也瞑目的架勢。
NND,還不停下來!某朵掙扎得更厲害了,尖利的小爪子和牙齒齊齊上陣,不消一會兒,男人已是遍體鱗傷。
一通鬧騰下來,剛冒出來的那點意識漸漸遠去,身子一軟又昏睡了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徹底清醒,還沒睜眼搞清自己身在何處,就皺著一張小臉,揉揉自己的小蠻腰開始嚷嚷:「哎喲,那個天殺的下這麼狠的手,被大象踩了嗎?」
「呵呵呵……」一陣堪稱愉悅的悶笑聲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笑聲,某朵頭皮一麻,瞬間警惕地睜開了眼,入眼便是一張邪魅的俊臉。
「酒醒了?」
看到她那見鬼似的表情,玥琅笑容一斂,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還想在我身上賴到什麼時候?都快被你壓死了!被你吃干抹淨不說,還想要我的命嗎?」
「……」活了兩輩子,某朵從未像此時這麼驚秫過,盯著身下那張熟悉的俊臉,眼睛睜得溜圓,試著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好像喪失了語言功能。
呆呆地與他對視好半天,直到男人紅著臉側過頭,她才哆嗦著拉開被子,看到被子裡兩具光溜溜的身體還緊密地連在一起,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女上男下?
這體位……難道真是酒後無德,獸性大發把玥狐狸給吃了?
啊啊啊啊啊,玥狐狸是隨便能吃的嗎?會消化不良啊!
師傅會抽死我,小夜會掐死我,楚漣會把我鄙視至死,花爺會踹死我,陽陽會傷心死的……坑爹啊!
哆嗦著從他身上爬下來,哆嗦著扯過一件袍子給自己裹上,一邊哆嗦著低頭綁腰帶,一邊小聲哆嗦道:
「玥……玥狐狸,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我……昨晚喝了點酒,做了什麼也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不記得。
這是陽陽的房間,他療傷去了,你跑來做什麼?你……你別找我負責啊,我酒醉之後的行為一向是……可以不負任何刑事責任的,何況……咱們誰被誰吃干抹淨了還有待研究……」
「你!」
玥狐狸蹭的一下坐起來,一手掐著她的小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一手指指自己身上抓傷咬傷,惡狠狠地咬牙切齒:
「看到沒?都是你的傑作,咬傷十一處,抓傷無數,還有這裡……」
頓了頓,掀開被子,滿臉漆黑地指著自己腿間那物什:「它被你壓在上面無節制地使用了一晚,現在還疼著呢!
你說,我們到底是誰被誰吃干抹淨了?看你昨晚難受得緊,猴急成那樣,作為師兄本來應該無私奉獻,可你個死丫頭就不知道溫柔點?
餓狼一樣撲上來就開吃,把我往死裡折騰,你不知道我是病人,有傷在身嗎?你知不知道師兄我第一次就這樣毀在你手裡,以後可是會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這麼嚴重的後果,老婆都有可能討不到,你……你拿什麼賠我?!」
「我……我別的沒有,積蓄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你……你想要多少錢嘛……」
某朵瞄了瞄男人那一身的罪證,還有他胸前那枚代表處男生涯結束的天狐刺,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要是知道師兄您還是個雛,就是醉得昏天黑地,我也不敢冒犯您啊……我,我小金庫還有幾十萬金幣,全給你作為賠償,還有,我會讓墨墨給你做系統的心理治療,絕對不會讓你留下一星半點的心理陰影……」
看到玥狐狸的臉黑得快滴墨了,某朵恨不得仰天長嘯三聲,再一頭撞死,可最終只能顫巍巍地掰開他掐著自己下巴的手,欲哭不哭地囁喏道:
「你,你怎麼能是個雛呢?不合常理呀,這是犯規……師兄,你看這事兒也不全是我的錯是不?但我願意承擔部分責任,你看上哪家小姐,我就是搶也搶來給師兄做老婆……不應該啊,師兄人家人愛,花見花開,怎麼可以是個雛呢?這不是存心坑我嗎?你確定你那枚天狐刺不是偽劣產品……喂!玥狐狸你幹嘛?別拎我呀!」
「你個小混蛋!便宜都被你佔光了,還說混話來氣我!」
玥狐狸拎著她的衣領子就往塌下拖:「跟我去見師傅,讓師傅鑒定我的天狐刺是不是偽劣產品!今兒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讓師傅給我做主!
明白告訴你,我這天狐刺是加了法咒的,誰讓我破了身,這輩子我都只能有那一個女人,每半月要與她雙修一次,不然會沒命的!
跟你個要啥沒啥的小丫頭片子雙修,想想都難受得緊,就你這樣的,叫我怎麼吃得下嘴?!
夭朵朵,你這是紅果果的草菅妖命,看師傅這次還會不會偏袒你!」
「師兄啊——」淒厲的大喊一聲,某朵掙開他抓住衣領子的手,猛地抱住他的大腿:「萬事好商量!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你這樣跑出去有傷風化啊!」
「我高興這樣出去,讓大家看看你這小流氓的傑作!」
玥狐狸居高臨下地睨著眼淚嘩嘩的某朵,雙手抱胸,瀲灩的桃花眼一挑,緊繃的嘴角透出幾分罕見的冷厲:「別跟我裝可憐,我這受害人沒哭,你也好意思哭?」
粗魯的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惡聲惡氣地喝道:「不准哭!醜死了!」
「衣服不穿沒關係,你至少把褲子穿上吧……」
某朵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淚不需要醞釀便流得奔放:「這麼點小事,我們私下解決就好,沒必要驚動師傅他老人家的。」
「哦?」玥狐狸哼笑一聲,蹲下身,摸摸下巴,瞇著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看著她:
「私下解決?朵朵想到該怎麼解決了?那好,說來聽聽,好歹你也是我師妹,看著你被師傅用鞭子抽,做師兄的也於心不忍,只要你的解決方案能讓我滿意,我今兒就大人大量,放你一馬,也就不驚動師傅他老人家了。」
叫你把褲子穿上沒聽到嗎,知道你很有料,可現在不是秀身材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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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苦逼涵回歸了,本想萬更滴,碼了半天就碼了這麼多,腦子不好使了呀,明天繼續努力吧,玥狐狸的詳細戰況星期天發到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