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娘親的葬禮,段沉香也不在別院久留了,讓碧蓮、碧荷把別院收拾好,坐著馬車回了燼王府。|比起燼王府,段沉香自然是更喜歡住在清幽的別院,那裡遠離凡塵紛擾,一切都可以暫時放下。但是,她終究還是燼王妃,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說了就能作準的。
馬車在燼王府前緩緩停了下來,坐在馬車外面駕馬車的人是碧蓮,這次去別院段沉香只帶了碧蓮、碧荷兩人前去,只能由碧蓮來駕車了。
段沉香在碧荷的攙扶下小心地下了馬車,剛剛站定就看到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出來,臉色看起來非常焦急,腳步走得飛快,不一會就走到段沉香身前了。
「參見王妃。」管家穩了穩呼吸,恭敬地對段沉香行了一禮。
「管家快快免禮,我見你方才走得這麼急,可是有什麼急事找我?」段沉香揮手讓管家起身,她心裡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娘親剛剛去世的緣故。
「回王妃的話,王爺讓你速速到書房去見他。王妃,這幾日您都不在府裡,也沒留下話告知一下您的行蹤,王爺已經找了你好幾天了。|」管家慢騰騰站起身,輕聲說道。
段沉香聞言,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轉頭對兩位丫鬟說道:「碧蓮、碧荷,你們先把東西送回安然居,不用等我回去了,累了大半天,你們回房去歇著吧。」
「是,小姐。」碧蓮、碧荷恭敬地應了一聲。
「管家,我們這就去書房吧,別讓王爺再久等了。」段沉香向管家點了點頭,示意他在前面帶路。心裡那點隱隱的不安,現在更加蠢蠢欲動了,心跳的很快,彷彿就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段沉香雖然表面上故作鎮靜,但是心裡可一點也不平靜,燼王爺突然這麼急著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她的心裡卻認定,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快走到書房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天側妃到安然居搶她娘親的遺體,後來她跟側妃起了爭執,她一時怒火攻心,把側妃用力推倒在地了。這會子,燼王爺是來給他的愛妃報仇的?
「王妃,書房到了,請您在此處靜候片刻,我這就進去通傳一聲。」管家帶著段沉香走進了一個清幽的院落,管家回身說了一句,躬了躬身,便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午後的暖陽懶懶地鋪灑了一地,窗戶半開著,和熙的風從窗戶緩緩吹了進來。燼王爺身穿月白色的錦袍,端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本國策在看,俊逸的側顏可以清晰看到他緊皺的眉頭。黑曜石一般烏黑幽深的眼睛一直看著書頁,但是精神卻有些恍惚,看起來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奴才參見王爺。」管家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書桌前方,向燼王爺行禮。打斷了燼王爺的沉思。
「什麼事?」燼王爺頭也不抬地問道。
「王妃回府了,已經在門外候著了。」管家躬身回答道。
「讓她進來。」燼王爺把書往桌上一扔,站起身離開了書桌,走到了另一邊會客的地方坐著,等著段沉香進來見他。
段沉香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書房,一進書房便看到燼王爺的眼睛緊盯著她,她心裡更緊張了,頭低垂著,走到離燼王爺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欠身行禮,小聲說道:「沉香參見王爺。」
「這幾日,你去哪兒了?」燼王爺也不讓段沉香起身先,俊秀濃密的眉頭向上輕佻,開口質問道。
「王爺,你可能也已經有所耳聞,我的娘親前幾日去世了,我去給守了幾天靈堂,今日娘親一下葬,我就馬上趕回來了。剛剛一下馬車就聽管家說你找了我好幾日了,不知王爺找我是有何要事?」
「有何要事?」燼王爺抬手輕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帶著幾分怒氣說道:「不管你那天是不是故意的,你都差點把本王的孩子給害死了。側妃跟我說,你是故意推倒她的。本王現在問你一句,是與不是?」
段沉香沉默了,原來,側妃已經懷孕了,她之前真的不知道,也沒有人跟她說過。看著側妃的身段也很輕盈纖細,她也沒想到側妃竟然已經懷了燼王爺的骨肉。如果知道側妃是有孕之身,就算她那天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把側妃推倒在地的。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知道自己是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畢竟那天確實是她太衝動了。但是她又覺得自己有些無辜,所謂不知者無罪。
「這件事情,確實是有發生。但是我之所以會推倒她,也是有原因的。況且,我當時並不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段沉香說到此處,把頭抬了起來,看著燼王爺黝黑的眼睛,凝重地解釋道。
「不知道?你以為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了嗎?你不知道側妃已經懷了身孕,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你對府中眾人不夠關心。你這個一家之主母是怎麼當的?!」燼王爺怒氣沖沖地說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