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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零七 守得,雲開見月明! 文 / 漂泊的天使

    二零七守得,雲開見月明!

    顧遠徹底對葉離沒了轍,轉身故意道:「好吧,我還是去找師父,誰讓他騙我,讓離兒不喜歡我了。舒歟珧留」

    葉離瞥了眼顧遠的背影,今天的他比往常都要衝動很多,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他很喜歡自己麼?

    所以,他看到藍師兄送她回來,就很不高興麼,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很不好麼?

    葉離不明白,師兄到底喜歡自己什麼?

    她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感情,是真的只把他單純地當做師兄麼?

    還是從那最初的那五年,他每晚雖冷著臉,卻一直陪她害怕的自己睡覺,那時她就下意識地把他劃分到自己人的範圍內?

    直到後來她聽到語雪師姐說起男女有別,她就很快地決定和他分開睡,是因為少女的羞澀麼?

    還有,那次她無意中在他懷裡醒來,她滿臉通紅心跳不已……

    天,那個時候她才多大,就知道沉迷於他的男色麼?

    他和別的女修來往,她就不高興,好像他和別的男修往來,她就從來不在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會不會是師父早就發現了什麼,他才故意折騰她和師兄的?

    葉離不敢往下再想,用雙手摀住泛紅的臉頰,她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躲算了。

    「臭小子,壞丫頭,都給我滾進來。」黎元道君對著靜室外吼道,他自從顧遠離開,一直在關注這邊的動靜。

    嘿,他的大徒弟終於不那麼矜持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親了離兒,這下好了,他再不用擔心離兒被別人一直惦記著。

    趁著兩個徒兒一起過來,看來是準備找他的麻煩的……

    葉離一進黎元道君的靜室,滿臉不高興地開始質問黎元道君:「師父,師兄根本沒有要和人結成道侶的打算,你幾百歲的人了,騙徒兒很好玩麼?」

    顧遠則依舊板著一張臉,在葉離之後繼續控訴某人:「師父,你有當師父的樣子麼?離兒何時答應嫁到崑崙門,騙徒弟你很開心麼,能讓你多活幾年,還是早日飛昇?」

    不知道的人,看到顧遠說話的語氣,絕對會以為,他好像他才是師父似的,在教訓自己不成器的徒弟。

    黎元道君嘴角抽搐,指著兩人大喝道:「兩個小混賬,老子不做這些小動作,你們兩現在能在一起?估計再過百八十年你們還在原地打轉,是要急死老子?」

    葉離一愣,原來師父是真的看出來了,但是她並不想當面承認,嘟囔了一句:「誰答應和師兄在一起了,師父不要亂說話。」話音突然頓住,她還壞心眼地伸出玉蔥般的手指,指了指屋頂:「師父,小心頭頂的天雷哦,它可是六親不認的。」

    黎元道君氣呼呼道:「壞丫頭,你不喜歡你師兄,你天天吃個什麼醋。其實話說回來,你師兄也是個難得的修煉奇才,且沒那麼多花花心思,都二十出頭了還只看上你一個。很多俗世人男子,像他這麼大年紀,孩子那都一大把了,而且很多人爭搶著,要師父把你師兄,指給他的徒弟結為道侶,這點師父可沒騙你,都是事實。不過我們的離兒也不差,也有不少人在師父面前,明示,暗示,要給你找雙修對象。師父思前想後是想著把好的留給你們,才無奈做了這一出。好了為師的話說完了,你們都給我出去,好好把你的內心審視清楚,然後每天給我好好修煉,早日雙雙成仙,羨慕死那些人老不死的。」

    黎元道君灌了口靈茶,憤憤地想他倆要不是他的徒弟,他怎麼可能操這份閒心,別人的死活,干他何事?

    這回葉離和顧遠兩人,不約而同都沒和黎元道君頂嘴,乖乖行禮認錯,才一前一後退了下去。

    被師父這麼一攪和,葉離實在是沒有心思修煉,也沒有搭理顧遠,獨自一人跑回房間,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發呆,其實她也一時不知道怎麼面對顧遠,只想一個人好好清淨下。

    顧遠被師父的一番話說下來,如同醍醐灌頂般,前所未有的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漫漫修仙路上,他希望離兒與能伴自己,一起攜手同行。

    這個時候的他要是能修煉進去,那他就真的是離兒說的腦子有病了,他一直守在葉離的屋子外頭,想等她出來說話。

    可葉離鐵了心就是不出來,顧遠萬分懊悔,當初為何給她選的屋子,離自己的房間那麼遠,正應了那句老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葉離知道顧遠在屋子外頭,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一時慌亂,沒有了主意,雖然她以前一直認為,師兄和師父都會陪著她,也許他們能一起成仙呢?

    現在師兄要是真的變成道侶的話,那陪她的方式就會不一樣了吧!

    屋外頭的天色已經黑透,顧遠也沒有用靈力護體,冷風吹起,透心的涼。

    葉離也沒有出來的意思,顧遠只能站在外面忐忑道:「離兒,師兄有話想跟你說,好麼?」

    葉離把被子都攥成了一團,用神識發現他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地站好大半天,雖然修士就是站個幾天幾夜都沒什麼事,可葉離不爭氣地氣他心疼,她就是心不由自主地軟了,低低道:「師兄,你進來吧。」

    顧遠得到特赦令,欣喜地推門進去,傻眼葉離還是躺在床上不動,絲毫沒有迎接他的意思。

    環顧了下屋內的一切,都是他非常熟悉的,

    他有些恍惚,他到底有多久,沒有進過她的房間了?

    從她十一歲那年開始,大約有七年了,屋內的擺設與幾年前沒任何差別,那盆墨蘭還被她好好地放在桌上,看來被她照顧的很好。

    他無奈走到床邊,靜靜地盯著把頭埋在被子裡的人兒,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他才艱難地問道:「離兒,你真的不喜歡師兄?」

    葉離咬著唇,屏住呼吸,但是頭仍然埋在被子中,這人向來不是很聰明麼,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賭氣道:「是啊,都讓你進來了,你還問這個煩不煩?」

    顧遠瞥了眼看不見頭的葉離,面色掛著失望的神色:「離兒,那師兄還是不呆在這裡為好,離兒畢竟現在年紀不小,傳出去師兄夜裡進離兒的閨房,對離兒聲譽不好。」話落,他果真轉身,慢慢往外面走去。

    葉離聽到腳步聲氣急,掀開被子抓起一個枕頭飛了出去,她這些年不是白修煉的,屋子裡頭燈沒有點,她也能輕而易舉地砸中顧遠的後背:「站住,要是真的會壞了名譽,那最初的五年早都傳出去了,也不在於這一時半會。」

    雖然葉離扔枕頭的力道很大,可是顧遠根本不怕疼,他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再度折回來她身邊,終究沒有忍住,伸手,把葉離從床上連同被子一把抱起來,緊緊摟在懷中,激動道:「離兒,你的意思……」

    葉離雖然不習慣被他抱著,被師父說了那些話之後,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她其實是心裡有他的,便沒有再過多地掙扎。

    感覺他的胸膛硬硬的,葉離才知道原來男人同女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撅著嘴道:「好吧,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至於以後喜歡的多少,要根據今後你對我的態度來定……」

    顧遠望著懷中的人兒心情極好,那些苦悶的情緒都飛走了,俯首吻住眼前嬌艷欲滴的紅唇。

    很久,很久之後,等羞憤不已的葉離,狠命掙扎開的時候,小臉緋紅,眸光瀲灩,惹人遐思,想質問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顧遠抱著她坐在床邊,親了親她的小臉,笑道:「離兒,我們從明日起好好修煉,然後等我們結丹之日,就讓師父允我們結為道侶好不好?」

    葉離雖然紅著臉,但還有心情冷靜地分析顧遠話中的漏洞,笑話他:「師兄,這誰結丹還不一定呢,再說怎麼可能有兩人在同一天結丹呢?」

    「那我們誰後結丹,我們就選那一天好麼?」顧遠打定了主意,要早些日子,讓葉離烙上自己的印記,那樣管他藍琮也好,其他師兄弟也罷,都休想再來招惹自己的離兒。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葉離可不想這麼早就給顧遠什麼承諾,她也不想被他管得死死的。

    對了,她還要想辦法來考驗他呢,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心裡只住了她一個?

    歲月匆匆,又過去了一年,葉離在修煉之餘,讓語雪師姐配合自己,偷偷用法子試驗了顧遠幾次,結果讓她挺滿意的。

    某天,葉離接到葉農身亡的噩耗,又匆匆回了趟祁縣。

    可憐的葉離沒有見過葉農最後一面,她自責,難過,一點不假她人之手,親手把爹爹給埋葬了,同和娘親的墳墓相連著。葉離就那樣沉默著,守在爹爹和娘親的墳前,怎麼也不打算離開。

    「姑娘,老爺他走的時候,說她去去找你娘親了。」葉明明曾經雇來給葉農做飯的婆子道。

    整整七天七夜,那婆子見葉離不走,每日都會給她帶來飯菜,怕她餓著,葉離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大娘,爹爹還說了什麼,你能告訴我麼?」

    「老爺說讓我轉告姑娘,他走的很開心,他是笑著走的,他想姑娘的娘親了。」那婆子說著說著也泣不成聲。「老爺還說,如果姑娘問我老婆子的話,讓我告訴姑娘不要哭,要跟著師父和師兄好好修煉,他們都是好人,只要姑娘能成仙,他比什麼都高興。」

    葉離再也沒問那婆子什麼,只是獨自悶悶低坐著,她知道了,成仙是爹爹對她最大的期望!

    後來,她又在葉農的墳墓前,坐滿了七天,趕了過來的顧遠實在看不下去,她這樣無聲無息地折磨自己,強行抱她回了天福山。

    從此,葉離不問世事,一門心思潛心修煉,就連與她情投意合的顧遠都很少見面。

    即便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交流最多的問題,也就關於修煉中的一些不同見解,或者各自在功法方面,領悟的更好的地方。

    顧遠畢竟年紀比她大一些,而且見離兒對自己要求那麼嚴,他當然不能落入她之後,自然他修道時間早,也比葉離早些時日結丹,那年他二十七歲,是整個修真界,最年輕的結丹修士。

    按常理來說,一般修士在他這個年齡,不過剛剛築基而已,要結丹差不多要到百歲左右,結嬰最早的也在兩百歲以上,這樣極快的修煉速度,讓整個修真界都驚詫不已,更別說黎元道君了,整天笑的合不攏嘴。

    此後,顧遠一邊修煉一邊等待,一直等到葉離二十六歲那年結丹,出關的那一天,顧遠已經三十二歲,別看著他似乎年紀大了,其實在漫漫的修真歲月中,他們太年輕,年輕。

    黎元道君大喜,他的兩個徒兒果然天姿不凡,他廣邀天福山所有的修士,連同掌門,天一長老,以及修真界與天福山交好的門派,一同見證他的兩個年輕有為的愛徒,結為道侶。

    黎元道君這個老不休,今天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很是莊重。

    只見他一本正經道:「今天是本道君請大家來,是想讓大家一同做個見證。

    一是,為本君的兩位愛徒,賀喜,恭喜他們結丹成功。

    二是,本道君要為我的兩位愛徒,舉行雙修儀式。

    阿遠,為師賜你道號守雲。離兒,為師賜你道號月明,你們可有意見?」

    「徒兒,離兒,多謝師父賜道號。」顧遠和葉離同時抬步上前,鄭重地說道。

    旁邊的不少修士則想,這黎元道君似乎早就有撮合他的兩個徒兒的意思,否則他也不會煞費苦心,取個這樣的道號,借用不就是一句,守得雲開見月明?

    黎元道君面色嚴肅,盯著顧遠道:「阿遠,為師今天就把離兒托付給你,你決不能再惹她傷心。」

    「師父,徒兒謹遵教誨,決不辜負師妹。」顧遠看著黎元道君,面帶喜色朗聲道。

    黎元道君又對葉離正色道:「離兒,你也要尊重你師兄,兩人往後一同修煉,別無旁騖,齊心協力,早日得道成仙。」

    葉離甜甜一笑:「師父,離兒會的。」

    很多年過去了,她也從爹爹離去的陰影中漸漸走了出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葉離眼眶濕潤了,她不由自主地想著,要是爹爹能在這裡,親眼看到她和師兄成為夫妻多好啊!

    「阿遠,這是大伯送你和離兒的新婚禮物。」天一長老顧行之把一樣東西遞到顧遠手裡,他欣慰不已,他的這個侄兒,不光是他黎元道君驕傲的資本,也天福山的驕傲,更是他們顧家的驕傲。

    「多謝大伯。」顧遠同葉離上前,給天一長老行禮拜謝。

    周圍不少暗戀顧遠的女修,還有喜歡葉離的男修悔恨,妒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黎元道君,給自己的兩,個徒弟,舉行雙修典禮,誰也不敢有異議。

    否則,惹怒了黎元道君,絕對把他惹得大怒,還會被他一掌給拍飛出去,管你是誰的徒弟,誰是你師父,老子的徒弟你們休想打不該有的主意。

    送走所有賓客之後,整個天福山,包括百花谷,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顧遠牽著葉離的小手,踏著夜色來到屋子外頭,兩人在漫天的繁星,在那顆桃花樹下,以及百花谷所有花草樹木,包括那塊大石的見證下,又舉行了個俗世的,夫妻之間舉行的儀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這是顧遠要求的,他只是想借此告訴葉農,他會守護著他的承諾,會珍愛離兒,呵護她一生一世,讓她成為自己手心裡的寶。

    拜過天地之後,倆人攜手來到一個嶄新的喜慶的房間,這是黎元道君拆人特意為他們準備的新房。

    確切地說到了門口之後,葉離有些膽怯了,她是被顧遠硬半擁半抱給弄進房間的,葉離臉上直髮燒,她好久沒有跟顧遠同睡一張床,現在又要睡在一起,感到十分不自在。

    一進門,她迅速離開顧遠走到床邊,麻利地脫掉鞋子,打算盤膝而坐,準備照常修煉,好像這樣做,她能能當顧遠不存在,這樣就不會那麼尷尬了。

    關好門的顧遠回頭,看到被語雪師姐打扮的與往日大為不同葉離,但笑不語。

    比起往日的清純,嬌嫩,清靈,可愛,今天的她又多了些女子的嬌羞,誘惑,讓他心動不已。

    可當他注意到葉離打坐的姿勢,他又鬱悶起來,快步移到葉離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笑道:「離兒,今晚我們不修煉好不好?」

    「為何?」葉離長翹的睫毛,不停地在閃爍,閉著眸子問道。

    她在緊張,在掩飾著內心的不安,其實語雪師姐,在給她梳妝的時候,模稜兩可地說了幾句話,什麼男女之間要做什麼,可她還是沒聽大懂,卻知道兩個人結為道侶,結為夫妻,絕對不是單純的,傻傻的地睡在一張床上那麼簡單。

    想起過去的師兄那麼討厭自己,從來都是和衣而臥,現在他們都長大了,就算已經被認可為道侶,睡一起總感覺不自在,還不如修煉的好,這樣時間也過得快些。

    顧遠輕輕地笑了,他看著她緊張的樣子難得地好心情,戲謔葉離:「因為,今晚是我們大喜之日,難道離兒忘記了?」

    葉離嘟起紅唇,撇嘴:「離兒沒有忘記,不就是兩個人住一個房間麼,大不了這回換師兄你睡床,離兒在地上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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