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漫步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滿大街都是一對對,年齡的情侶從身邊走過。舒殘顎副這是個年輕人的節日。
葉明明往旁邊瞄了眼,恰好他們路過了一家電影院的門口。她的腳步慢了下來,今天剛好是情人節,明天他又要走了,總要做些有紀念意義的事情吧。在大學的時候,大家在談戀愛的時候,不是都喜歡去看電影麼,她也想試試那種與喜歡的人,坐在影院的感覺。
她的手中,依然摟著那一大束玫瑰花,言笑晏晏道:「師兄,我們去看場電影吧!」
「好。」他回給她淡然微笑,與她在一起,讓他做什麼都行。
走到售票廳裡,葉明明觀察了下,情人節看電影的觀眾都是情侶居多,前面的隊排的很長,兩人等了很久,才到了售票台跟前。
那售票員看著這一對養眼的男女,絕對不比任何明星差,絕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對,最後她的視線停留在顧子遠身上,問道:「你們好,請問這位先生,您同這位女士,是情侶關係嗎?」
顧子遠並未答話,只是低頭看了下葉明明,不知她會怎麼回答。
果然,葉明明的回答沒有讓他失望,因為她糾結著一張好看的臉,很是鬱悶道:「難道,我們不像麼,我還拿著這麼多花呢,你都沒看見呀!」
她還把顧子遠瞄了瞄,又把自己瞄了瞄,他們很像的搞那個婚外什麼的,或者是不倫什麼的麼?
工作人員面色一變,趕緊回答道:「很抱歉,您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們正在做活動,如果你們是情侶的話,那麼兩位正好就是今天,我們影院到來的第九百九十九對情侶。並且在今天二十四點之前,所有的電影你們都可以免費觀看,不收費任何費用。」
葉明明想有點羞愧,她是不是太敏感了,對人家太不客氣了,換回笑臉朝工作人員道了聲:「謝謝。」
「沒關係,這是我們的工作。」工作人員一陣忙碌填寫之後,雙手遞給葉明明幾張東西:「這是代金券您拿好,任何場次只要位置沒滿,請你們隨便進。」
葉明明從來沒想過,她的運氣會這麼好,簡直可以媲美天上掉了塊大餡餅,今天真的是她的幸運日麼?
兩人真的拿著那幾張代金券,往最近的一個放映廳走去,門口的工作人員只收了其中的兩張,剩餘的又還給葉明明。
座在黑漆漆的放映廳裡,一直到電影結束,那寬大的屏幕上,到底放映的是什麼名字,什麼內容,葉明明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她只是想試試與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呆在這裡的感覺。
原來,心靈相通的人,即使呆在這有點味道的影院,都會很開心一點都不假。
他們當然不可能一直看到午夜十二點,一部電影散場之後,他們就準備離開。
葉明明把剩餘的幾張代金券,送給仍在那兒排隊買票的情侶,在他們的感謝聲中離去。
天色已晚,天氣依舊還冷,可她的心中是熱乎乎的,兩人重回荔園小區。
那守在崗亭的保安,被葉明明今日往返多次,著實打擊的不輕,恨不得牽著葉明明的只大手換成自己的。奈何,也就是在心中想想罷了。
彼時,在a棟與b棟樓之間,顧子遠與葉明明又犯了難,到底是各回各的房間,還是?
他們都沒有放手,因為他們暫時能聚在一起的時間,就只有這個晚上了。
「陪我吧。」這個時候,顧子遠先開的口,是男人就要主動些。
葉明明畢竟是個女孩子,還是要矜持點的。
即使想和他在一起,她還是要裝裝樣子,違心地開口拒絕他:「呃,我還是回我房間,明早我再送你走吧。」
他沒放手,越握越緊,一直把她攬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別怕,我只是想同你多在一起一會兒,不會做讓你害怕的事,你信我。」
「好吧,你不許騙我。」
那一晚,他們都沒有修煉。
一開始兩人確實是座在沙發上,電視也是開著的,後來葉明明居然感覺有點睏,她確實好久沒有睡覺了,接著形象不雅,打了好幾個哈欠。
顧子遠見狀,拉她是小手,邁過客廳去了臥室。
然後他放開她的手,鋪開那黑白相間的被子,回來對她道:「在床上躺會吧!」
葉明明一動不動,她早被他這舉動弄得有點緊張,傻傻地問:「那你呢!」
「自然是陪你,還是你怕我看你睡覺的樣子,又不是沒見過?」他輕笑道。
她瞪他一眼,他怎麼什麼心思都能猜得到,確實被他看過了,躺就躺吧,她不脫衣服就是了。
最後,葉明明還是被他強迫脫掉外衣,不然睡覺也太難受了。
那一晚,她確實是在顧子遠的床上,陪他一起度過的。
本來很瞌睡的她,大約心裡還是有點緊張吧,一躺上去之後,居然沒了睡意。
他們並肩而臥,最多也就是親親,抱抱,聊天,可能他的聲音太好聽,或者又是他偷偷給她催眠了,後來她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後來,在顧子遠離開的很多天之後,葉明明曾想過這個問題,他們孤男寡女的居然躺在一張床上,真的什麼都太過分的事情都沒做。
她糾結,她好歹也算得上青春可人,如花似玉吧!
還是自己的魅力仍待繼續加強,或者說師兄是柳下惠,自制力太強?
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目前是不能雙修的,因為相信他的人品,她後來才敢答應的,這個男人她沒有選錯。
鏡頭回到那晚過去的清晨,葉明明剛醒睜開眼眸時,身邊的位置是空蕩蕩的,在臥室瞄了一圈,原來他早已經起身,坐在房間的一把椅子上,望著她這邊。
屋子裡頭的光線並不明亮,可能是她沒有醒來,所以他也沒有把窗簾拉開,可她依然能看清楚他那帶著留戀的眼神。
「醒了。」他起身,走過來站在床邊問。
「嗯。」她忽然有點傷感,有種微妙的情緒滑過心頭,總之那種感覺很不舒服,她低頭掩飾掉。
可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攔著他不讓他走,只能把那些情緒深深隱藏起來。
即使將來,他們能真正能在一起了,不會相隔這麼遠的距離,可修士也是要時不時閉關的,修為越高閉關的時間越久,還不是相當於要分開。
借用王穎曾經自創的一句名言,就當是在實習分離。
也許,分著,分著,就會習慣了吧。
她明知道他雖然不餓,甚至根本不需要進餐,可她還是快速地起床,穿好鞋子,收拾乾淨自己,麻利地做了早飯,讓他吃了幾口才肯放行。
這是她的心意,是她用來自己的行動,對他表達她在乎他的一種方式。
早餐過後,顧子遠並未急著動身,兩人在客廳裡一直靜靜相擁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從葉明明早晨一直磨蹭到中午,實在不能再拖了,臨別之時,顧子遠才問葉明明:「丫頭,那養魂木你放在哪兒了,我怎麼沒看見它?」
「在口袋裡呀,小柳的本體居然是養魂木,我該遭天譴了,我都做了些什麼呀。」葉明明不好意思了,她昨天情緒起伏太大,儲物戒裡頭又不能放活物,她就隨手就把小柳,塞到上衣的口袋裡去了,不知捂壞沒有。
葉明明說完,趕快從口袋裡把小柳掏出來,那僅有十公分高的樹苗,一點動靜都沒有,枝葉依然望著,沒有蔫了的跡象,也一動不動的,她還在睡覺吧。
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小柳恐怕是自己見過的,最懶的妖精了。
顧子遠看見那小柳的本體,只是提醒葉明明幾句:「收好它,這個很珍貴,千萬要保管好不要讓他人知曉,否則會惹來很大麻煩,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
「好,我知道了。」葉明明慎重地點頭,養魂木的作用她還是從玉簡中瞭解過的。
怪不得小柳這麼執著,過了萬年時光,還心心唸唸要找她的恩人,不是人家好心護住她,她那能逃過被搶的劫難。
顧子遠還是不放心她,再三囑咐:「你也要好好修煉,記得時常幫我督促小靈。」
「我會的,我修為本來就沒你高,想要沒有人能同我爭你,我怎麼也要更強才是。」葉明明的意思很明確,她指的是那個百花仙子。
她不會因為與他確定關係,就什麼都依賴他。
修真之路,只有自己靠自己,他人能幫助自己的只能是外物,是有限的。
她想要面見先祖的夢想,想要實現,還早得很呢。
顧子遠都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囉嗦,很反常,可又不得不叮囑她:「至於我們承諾幫小柳找恩人的事情,有一百年的期限,你不要過於擔心,在修真界我會全力查找,俗世也有顧家人幫助尋訪。」
「師兄,那是我們三人的責任,不能讓你一人承擔,我有機會出去也會去找的,我想小柳也是嚇唬我們吧,現在她已經傷害不了我,那個心魔誓言,我們盡力去達成,問心無愧就行。」葉明明想,她發下的誓言,是幫小柳找人,她也會盡力去找,並不代表她努力過了,就一定能找到,要是人家悄悄飛昇了呢,要是人家隕落了呢,這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我心中有數,你要告訴葉虎,不要讓他有過於沉重的負擔。」他摸摸她柔滑如絲的黑髮又道。
她撅嘴,他這麼喜歡摸她頭髮,那有什麼好摸的,可她並未阻止他:「嗯,我也知道怎麼做。」
最後,他在她嬌艷如花的唇瓣之上,印下長長一吻,心中不捨道:「丫頭,我得走了。」
葉明明收起所有的負面情緒,努力展現出一副,她自認為快樂的笑容:「好。」
室內一陣陣的靜謐……
再沒有顧子遠的聲音響起,葉明明知道他真的走了,回去了他的那個世界。
她微微苦笑了下,她想自己送人的方法,估計是世間最奇特,最獨一無二的吧,不用多走一步路,連門都不用出,去車站那更是無稽之談。
他掐了個法決隱身之後,她就再也看不到他那高大,挺拔,修長,俊雅的身影。
現在,他的房間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總覺得這一天一夜的甜蜜時光,這麼的不真實。
這種感覺並不美妙,甚至相當的讓她心煩,不安。
當她踱步回到他的臥室,那白色的床頭櫃上,放置的那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兒,她懸著的心放下了。
它們依舊開得正艷,那是由於她在昨天回來之後,往裡頭添加了些靈泉,所以它們依然是新鮮的很。
把那束花捧著在手中,放在鼻端聞了吻,也只有這個讓她覺得,這一天以來發生的事情,不是一場美夢,是曾經存在過的。
葉明明心中一動,帶著那束花兒,來到客廳裡。
她又拿起顧子遠房間中,原本就放置在那的墨蘭,連同小柳的本體,一起進了幻靈境。
她直接來到五彩池邊,圍著五彩池轉了圈,選了塊平坦的草地,借助靈力挖了個小坑,把那一大束玫瑰種植在泥土裡,再細心地給花兒的根部,澆了點靈泉。
花兒的顏色,枝桿比方才顯得更加精神了。
她把又把顧子遠房間,原本放置的那盆墨蘭同樣澆了些靈泉,放在玫瑰花的旁邊,讓它們互相做個伴。
弄好之後,葉明明起身,望著兩種完全不同的花兒緊緊挨在一起,會心地笑了起來。
因為她發現了,幻靈鏡的好處也挺多的,把它們放在這裡面,只要有充足的靈氣,靈泉補給,它們可以永遠不凋零,永遠都開得那麼鮮艷,往後師兄都不用再送自己花了,這一束就夠了,多省錢呀。
這些弄妥之後,葉明明離開五彩池,來靈田里轉悠,順便問她手中的小樹苗:「小柳,你睡夠了沒有?」
「當然睡夠了,你同你師兄親親我我,我又不是不識趣,哪裡敢出聲。」小柳揶揄葉明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