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楊衛平在家裡沒法弄，乾脆由他作東，一行人驅車來到了全聚德，要了兩間包廂。
徐前進的警衛員李強，周長征的警衛員王海山，錢老的秘書劉偉，唐為民的秘書秦懷忠，加上被楊衛平硬拉過來的張大山和郭大慶，湊了一桌，卡列妮婭自然也被楊衛平安排在這一桌。
隔壁的包間裡，唐為民正在向楊衛平介紹總參二處對卡列妮婭家庭背景的調查報告。
得知卡列妮婭在這件事上並沒有跟他演戲講故事，楊衛平暗自鬆了口氣。
「衛平啊，你怎麼把kgb的特務也帶回來了？」錢老很是不解地低聲問道，邊問邊指了指隔壁。
「如果卡列妮婭這一次能通過我的考驗，她將來會派上大用場。」楊衛平輕聲解釋道：「蘇聯的各大設計局，可是有不少好寶貝。」
「衛平，我聽說你幫蘇霍伊設計局設計了一款新型戰鬥機，連他們的總設計師伊萬諾夫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徐前進眼顯濃厚的興趣，神秘地問道：「是不是t10？」
「看來咱們國內對蘇聯的情報工作做得很到位啊！」楊衛平微笑著說道：「是t10，不過，我設計的新t10，比他們遠來的設計各項綜合性能強出一大截。」
徐前進眼含深意地朝楊衛平挑了挑大拇指，像個老狐狸般地笑道：「很好。很好。」
「我們的空軍也需要新機型啊！」周長征像個大炮筒子，脫口而出，一雙老眼只冒綠光。
「咳咳！長征同志，注意保密紀律！」徐前進清咳了兩聲，右手食指在桌面輕輕響了兩下。
「嘿嘿，蘇聯的設計局。就是華夏的設計局。」楊衛平老神在在地乾笑了兩聲，轉而歎然說道：「周伯伯，如果我們的ws6不能過關，再好的機型設計也是白搭。」
「衛平啊，你幫我們的陸軍重裝了一顆強健的心臟。我相信，對我們的空軍應該不會厚此薄彼吧？」周長征眼含期待地問道。
「我回來，就是專奔ws6來的！」楊衛平毫不猶豫地答道：「白雲博鄂的冶煉廠，是為ws6提供新材料的關鍵。」
「我們的西南鋁廠，已經生產出合格的y2013大型板材了！」唐為民微笑著向楊衛平報了個喜。
「太好了！西南鋁廠的效率真是沒得說！一定要為他們記一大功！」楊衛平欣然地右手握拳在左掌重重擊了下。
計劃經濟，有時候也並非是一無是處啊！楊衛平暗自在心裡感慨道。
像這種大型國防工業，也只有通過計劃經濟。才能夠在最短的間裡積中全國的各項資源，用最快的速度生產出合格的產品。
「楊氏突擊步槍目前也已經開始量產，先列裝了一個團，全體官兵對這種新槍讚聲一片，比原來的56式好用太多了。」徐前進笑瞇瞇地又告訴了楊衛平一個好消息。
「楊氏突擊步槍？這是什麼槍？」楊衛平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怔然問道。
「就是你小子設計的那款7。62口徑，槍托可以折疊的新槍啊！」周長征伸手用筷子在楊衛平頭上輕輕敲了下，笑道：「按照國際上的慣例，新發明的槍械，都冠以發明者的姓氏。中。央軍委為了紀念你為華夏軍隊作出的貢獻。特別將這款突擊步槍，命名為楊氏步槍！」
「別別別！千萬別，我可受不起。」楊衛平連連搖頭擺手說道：「我早就給這支突擊步槍想好名字了，它只能叫『八一式突擊步槍』。」
「八一式？用我們的建軍節來命名？」徐前進嘴裡喃喃自語著。
「對！華夏人民解放軍，當然得用八一式步槍！」楊衛平趕緊點頭說道。
「嗯嗯！八一式，比那什麼楊氏，威風多了！這個名字好！我喜歡！」周長征一本正經地表示贊同。
徐前進這時也微笑著望向楊衛平。輕輕頷首說道：「那就改稱八一式了？」
「必須的！」楊衛平毫不猶豫地斷然用力點了下頭。
徐前進這時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兩個紅色證件，一個外殼鑲印著黨徽，一個印著八一軍徽。臉色肅然地站起來，鄭重地說道：「楊衛平同志！」
楊衛平見狀，趕緊起身。
「鑒於你為國家。為軍隊，為黨和人民作出的傑出貢獻。」徐前進目光炯然有神地望著楊衛平，莊重肅穆地說道：「經過中。央軍委一致通過，特任命你為華夏人民解放軍軍事科技委員會委員、常委、副主任，兼任國防工業辦副主任，正師級享受副軍級待遇。」
「我什麼入黨了？雖然我插隊的時候曾經交過入黨申請書，但他們沒有批啊……」楊衛平望著徐進前雙手遞交給他的兩本紅色證件中的黨費證，吶吶地自語道。
「既然你向金南縣紅旗公社遞交過入黨申請書，而且我們也調查過確有其事，加上你所作的實際行動和貢獻，你已經夠得上成為一名光榮的華夏共。產。黨黨員！」唐為民在一旁解釋道：「改天我陪你去中。央黨校補辦一次入黨宣誓。」
楊衛平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地將兩本證件握在手裡，無比鄭重地說道：「感謝中。央軍委和黨的信任！我楊衛平會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向黨向國家向人民證明，我是一名合格的華夏人民解放軍戰士，更是一名合格的華夏共。產。黨黨員！」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張大山、郭大慶、孫東海、鄭智會尊稱他為首長了。
華夏人民解放軍軍事科技委員會和國。務。院國防工業辦。前者正軍級單位，後者是正師級單位，是現在還沒有成立的國防科工委的主要組成部分，中。央軍委任名他為軍科委常委副主任，兼任國防工業辦副主任，正師級享受副軍級待遇。這在這個時期的華夏，算得上是一步登天，實打實的正牌首長了。
回國之前，楊衛平就考慮過中。央肯定會這排他某個重要職務，要麼是軍科委。要麼是國防工業辦，沒想到居然會給他一次性掛了雙職，還火線入黨了。
這份任命，他沒法推脫，也不能推脫，因為這是華夏的國情，特別是現在這個年代。
要在國內辦事。沒個名正言順的正職身份，有時候在地方上辦起事來還真是困難層層。
……
下午兩點，徐前進領著楊衛平去了趟國防部大院。出來的時候，從此他的身邊多了兩名從中。央警衛團特意抽調過來的警衛員。
戴軍開著國賓館的那輛紅旗外事車返回交差去了。楊衛平的專屬配車變成了一輛九成新的掛著軍委牌照的京城212吉普車。
聽徐前進介紹後，楊衛平才知道，在他回京的前一天，鄧公出訪美國去了。唐為民已經升任國。務。院辦公廳主任，周長征現在是京城軍區司令員。
何國棟的父親何浩然，如今已是國。務。院副總理，隨鄧公一塊去了美國。周援朝並沒有享受到父輩的任何優待。現在是西南軍區野戰部隊某部一名班長。
何國棟也同樣如此，老老實實地呆在隴西省金南縣紅旗公社當書記。
歷史依然是歷史，國棟哥和援朝哥，還是沒能得到半點父輩的庇佑和關照。二人都身處華夏最艱苦的環境，用他們自身的能力，在努力奮鬥著。
現在既然他身任了國。務。院國防工業辦副主任之職，對於華夏現在的國防工業體系。他就可以按他心中的設想重新規劃了。
計劃經濟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資源消耗比較少。可以利用這個特點，整合一些國營單位，按照企業專精，組成具備一定規模但專精專攻某一個專業領域的大型企業。
聯邦德國目前就是奉行這種模式。效果非常明顯。
心動就馬上行動，是楊衛平歷來的行事風格。
反正卡列妮婭這會兒已經被打發回軍科委家屬院幫他重新佈置居家房間，而且還有張大山特意安排了孫東海和鄭智幫她打下手。卡列妮婭的華語也說得倍溜，不存在語言上的溝通障礙，可以暫時不用管她。
「掉頭去國防工業辦。」楊衛平看到前方馬路有個十字路口，衝開車的警衛員招呼了一聲。
兩名警衛員，開車的姓孟名守正，今年二十八歲，冀省滄。洲孟村人。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體格稍顯精瘦一點，姓郭名尚毅，今年二十七歲，冀省深。洲人。
孟守正精通八極，郭尚毅擅長形意，就不知道他們倆對上向榮和向陽的正宗紅拳，會是個啥局面。這時楊衛平聽徐前進跟他介紹這二名警衛員時的第一想法。
二名警衛員都有五年以止的軍齡，據說是不僅身手好，還精通各種槍械，能駕駛各種車輛，槍法如神。但這些楊衛平還沒見識過。
「是，首長。」孟守正點頭應了聲，打轉方向盤，駕駛這輛京城212，在十字路口右拐，直行五百米後，右轉進入另一條橫路，很快又駛回了長安街，朝紫禁城方向快速駛去。
孟守正和郭尚毅來自中。央警衛團，對紫禁城裡裡外外的情況當然是非常熟悉。加上他們身上都有中。央警衛團的證件，今天在城樓門口當值的四名警衛看到身著便衣的郭尚毅對他們出示證件，竟然都不約而同立正敬禮。
入眼這個情況，楊衛平不由暗自琢磨著，他這兩名警衛員，看來在中。央警衛團不是什麼簡單的戰士。
跟這兩位今天剛認識，還談不上什麼瞭解，楊衛平儘管心裡有點好奇，但也沒開口詢問。
對於上頭的這個安排，楊衛平還是樂於接受的。他身邊正缺這類專業的防衛、反偵察、反諜人才。之前他還動過讓安佩雅來牽制卡列妮婭的心思，現在好了，有這二位，他暫時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次回國，除了卡列妮婭，楊衛平連一名保鏢都沒有帶，目的就是不想弄得滿世界都知道。
目前的情況，他還算比較滿意，最起碼，卡列妮婭沒有出賣他的行蹤，她說她會維護他的利益，現在看來她正在付諸於行動。
很快，車開抵了國防工業辦所在的一個獨門小院，門口依然有兩名持槍戰士在站崗。
看到郭尚毅從吉普車裡下來，站左邊那名警衛戰士先是一愣，跟著操著川南口音大聲喊道：「排長，你不是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嗎？怎麼就回來了？」
「劉小川，注意紀律！」郭尚毅沖對方瞪了一眼，沉聲說道。
「是！排長。」兩名警衛戰士將手中的56式半自動步槍往身邊一靠，抬頭挺胸立正行持槍禮。
楊衛平沒等郭尚毅過來幫他開門，自己推門下車，他這身黑色貂皮大衣，在這裡進進出出全是各式綠色軍裝和藍、灰色中山裝的半軍事行政單位門口，那是相當的惹眼。
偏生楊衛平還一點也不覺得。他習慣性地摸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然一支，深深地抽了口，然後神情淡然地對郭尚毅說道：「先帶我去主任辦公室，出於禮貌，我得先去會會我這位還沒謀過面的頂頭上司。」
「是！首長，請跟我來。」郭尚毅應聲領命，前行帶路。
楊衛平泰然自若地跟在他身後，經過門口時，兩名警衛戰士同時朝他行持槍注目禮。
楊衛平微笑著點頭為意，進門走遠了，才隱隱聽到劉小川低聲說道：「我的個乖乖，這麼年輕的首長，我算是長見識了。」
「能讓咱們郭排給這位首長當警衛，這位首長肯定是個大首長！」
「咳咳！」孟守正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小川、張雲山，我看你們倆小子真是欠收拾了！」
「孟連長！」
「報告連長，戰士劉小川、張雲山正在執行警衛任務，請指示！」兩名警衛戰士異口同聲地大聲說道。
「沒指示，站好你們的崗！別管我們，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不說！」
「是！連長。」
刻意停下來聽到這裡，楊衛平心裡算是有點譜了。
看來中。央。領。導對他的關懷還真不是一般，為他配屬的兩名貼身警衛員，居然一位是連長，一位是排長。
出自中。央警衛團的連排長，這要是放到下面的野戰部隊，絕對都是營連級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