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自己一直在哭,眼淚流個不停……
那種悲傷的情緒似乎將白雲裳感染,她也哭了,狠狠地抽泣著。
「安小姐,安小姐……」
模模糊糊的聲音叫醒她,白雲裳哭泣著醒來,看到一個傭人畢恭畢敬站在她面前:
「打擾你的休息實在很抱歉…可我想你是做惡夢了?一直在哭,所以叫醒你……」
白雲裳皺起眉,身體剛要動,全身的骨骼都像被打斷了重組過一般的痛。
她垂下頭一看,身上到處是吻痕,青的,腫的……明顯是歡愛了一整晚的印記。
可是這跟前一晚的歡愛不同,她遭遇的不是溫柔對待,而被狠狠虐待了。
雙腿動一動,下體都痛。
她剛支著身體,又倒回去……
口裡乾涸苦澀得不行,嘴唇都裂開了。傭人接了水過來,餵她喝了幾杯,那種如火燒的感覺才好了許多。
白雲裳目光放空地躺著。
昨晚的一切不是夢?那司空澤野在質問她都是真的?
她想要去回憶,宿醉的腦袋卻爆炸開地脹痛,根本一片白光,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傭人模糊的聲音又傳來:「我叫藍子,是伯爵先生指定派了照顧你的傭人。以後若有任何需求,直接交代給我便是。」
白雲裳感覺到她話裡的不對,視線轉了轉,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不一樣了。
這裡昏暗,陰冷,潮濕。
雖然暖氣很足,一股冰寒的濕氣卻揮趕不去。
房間還算寬闊,傢俱都帶著中古世紀的味道,不過沒有開窗。
這樣的場景,白雲裳只稍微打量了一圈,就知道自己所在的是這所城堡的地下室。
她支撐著身子就要起來。
然而全身酸痛的,剛下床,就跌到了地上。
骨頭都有點發脆,差點因為這一跌斷掉。司空澤野昨晚到底對她幹了什麼?她整個大腿都青了!
她吃痛地扭起眉,身體被傭人扶起來:「安小姐,你想要做什麼?」
「我要出去。」
「那恐怕安小姐要失望了,沒有伯爵先生的許可,我們都出不去。」
白雲裳咬了咬唇,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堅持要朝門口挪去。
傭人阻止不了,就只好扶著她過去:「這門有三層,都是電子鎖,除非有密碼,再強悍的開鎖工也拿它沒有辦法呢。」
她被囚禁了?!
白雲裳全身發寒。
醉後的情景她記不清了,但是醉酒前,司空澤野就臉色陰鬱,態度很怪!
現在有2個可能,或是司空澤野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因為被背叛的憤怒和不可原諒,要將她囚禁在這地下室?或是他對安琦拉有了興趣,單純為她跟司空皓然的親熱而吃醋,要把她藏在地下室!
白雲裳倒抽一口冷氣,牙關有些打顫:「鏡子?」
「什麼?」
「有沒有鏡子!」
傭人扶著白雲裳到浴室裡,那裡有一面古銅框的立式試衣鏡。
金色的銅泛著光澤,在鏡面上,她看到慘白的自己,臉還是安琦拉的面孔,左臉貼著創可貼……
這麼說,是第二種可能?
白雲裳在附近看了看,地下室帶洗手間和浴室,還有一個小的書房。密閉性很好,都沒有窗戶。當然,更沒有電話機等通訊設備。
大門的電子鎖是按密碼的,連傭人都不知道……
另外,在主臥的天花板上,有一個四方形的暗口。到了時間,暗口打開,盛著食物的籃子會緩緩降落下來……
「安小姐,吃點東西吧。」熱氣騰騰的肉粥,還有新鮮的水果,擱置在床櫃邊。
白雲裳雙手抱住膝蓋,一點食慾都沒有。
她被抓來了,司空皓然恐怕找不到她,她也逃不出去。
她的身體,每三天就要吃一次藥。
如果她不向司空澤野說出身份,那她只能在這個地下室裡等死!而她又怎麼能夠說出來了……
又或者,死了才好吧,才是一切的結束……
腦子還是很昏很痛的,加上全身都是酸疼的,白雲裳飢餓地睡去。
地下室裡沒有時鐘,也看不到陽光,根本不知道時間是何時。
白雲裳睡著睡著,一陣疼痛夾雜著快意流遍全身,她的身體一僵,忍不住就要申吟出聲。
她睜開眼,臉埋在軟軟的枕頭裡,身體趴著,一種很屈辱的姿勢。
不用回頭,也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在做什麼。
大床鬆軟,激盪著。
白雲裳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餓,身體酸軟疼痛,眼睛睜開視野都覺得模糊。
他的氣息將她濃濃地包圍。
是瘋狂而暴戾的,只懂得一味的索取……
白雲裳一醒來,司空澤野就感覺得到了。她痛,他也知道。
因為他的心,他的身體,比她痛百倍千倍!
白雲裳一聲不吭,在忍耐,在等待,希望他的施虐能夠盡快地結束。
身體時而有快感飛速地躥過身體,但大多的時候,還是痛,痛到麻木。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將浴望撤離。
粘連的液體一起帶出,似乎還有鮮血,因為司空澤野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聽到他在叫傭人拿醫藥箱,於是白雲裳便知道,在他要她的時候,傭人也依然在這個房子裡等候著服務。
她覺得屈辱,可僅僅是一剎那。
她以前不是從前的白雲裳了。
現在的她,破敗,脆弱,不堪一擊。
她的驕傲和自尊,在每天都在流失的生命中,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白雲裳的身體一輕,被抱起來,她累得去攀附他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她索性一直閉著眼,身體柔軟地耷拉著,任由他將自己扔進浴缸裡。
溫暖的水朝她襲來,似乎是一隻手,在輕輕撫摸她疼痛的身體。
她的眼睫有一點濕潤,但她還是閉著眼,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味道,不讓淚水有流下來的可能。
司空澤野在給她清洗。
他清洗的動作不再是方纔那樣粗暴……
每次擺弄她的身體,都像是在小心地撫摸一件易碎品,似乎稍微用了力,她就真的碎了。
司空澤野的眸子幽深,疼痛像海嘯在眼底裡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