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澤野沉默下來,似乎在考慮她話語裡的真實性。
這時,阿斯頓馬丁又靠邊停下了。
白雲裳看了一下停在了一個商城前,馬仔又走下去了。司空澤野對他報出一串三圍數字,鞋碼數字,精準無誤,都是白雲裳的。
她攏了攏衣服,其實很想說不用了,馬上就回去了。
可是看樣子從這裡到別墅似乎還有半個小時的距離。
而司空澤野簡直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這個扮相的樣子
片刻後,馬仔帶著保鏢回來,居然每個保鏢手裡都提著好多個的紙袋。馬仔低聲說:「少爺,我不知道白小姐的喜好,就各種風格拿了一件來。」
本來他坐這事,是特地討好司空澤野的。
若是以往,當手下為白雲裳辦事,在不知道她需求的情況下,都是拿很多樣東西,讓白雲裳挑選,盡量地讓她滿意。
只有她滿意了,司空澤野才會滿意。
然而這一次,他卻觸了霉頭!
司空澤野臉色冰寒:「黑色、保守、大方、典雅!」
馬仔立即讓手下們在服裝袋裡找,終於找到一套符合要求的,遞過去。
其它的衣服,司空澤野不准帶上車,要求馬仔全部扔掉。
馬仔略微遲疑:「我可以現在拿回去退了?」
「我在乎這個?」
「是,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司空澤野在乎的不是錢,也不是衣服,而是白雲裳,因為太過在乎了,所以才斤斤計較,無法那樣寬宏大量地原諒她。
這些天司空澤野到處找白雲裳,一有她的消息就整個瘋狂的,風風火火就親自去找……
有時候還見他拿著那項鏈墜子出神,想到了高興的事,就忍不住勾勾嘴角;想到了憤怒的事,就開始殃及無辜。
看著所有剛買的衣服,被全部扔在商場旁的垃圾筒邊
垃圾桶太小,名牌服裝袋只好堆著扔。
車內,白雲裳的目光暗閃了一下,心中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滋味,怪怪的……
「怎麼,還不把衣服換上,是想讓更多人看到你放浪的樣子?」
馬仔已經機敏地坐到前座,把隔離措施都打上來。
阿斯頓馬丁重新開始。
白雲裳脫下身上的睡裙,拿起黑色內衣,穿在身上……
這內衣居然是四排扣的,樣式古板,而且彈性力也不太好。白雲裳把手反在身後,半天也扣不上去……
「作秀給我看麼?」
司空澤野冷言冷語地在她身後諷刺。
以往只要看到她的身體,他禽獸的氣味就會被全部勾引出來,展現的淋漓盡致。
可是今天,不論她如何,都引不起他半天情慾,他的聲音、臉色,都只有惱火!
白雲裳咬著唇,知道自己理虧,這一路上不管他怎麼侮辱自己,她都沒有反駁他……
手又用力地扣了幾下,好不容易扣起兩個,在扣第三個的時候,前兩個又鬆了。
她的雙手因為反得太久而有點疼,放下手,稍微休息一下。
忽然肩膀被攥住,背對著他。
帶著點溫熱的手掌將她的內衣重新穿好、塑形,又為她在身後扣好了內衣。撿起那條裙子一看,也是後背拉鏈式的,索性給她套起來穿上,又為她拉上拉鏈
整個動作熟練得讓人找不到毛病。
想起他們很甜膩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早晨醒來,經常都是他給她穿衣服。
窗外的景物飛快的閃,接近海邊後,建築物都變得熟悉了。
放眼看去,寬闊的馬路,樹立的白楊,湛藍的大海,遙遠的天與海的分界線……
只是離開了十多天,卻彷彿離開了很久很久一般。
看到這些熟悉的景物,竟會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家?那裡才不是她的家。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
她是逃離了司空皓然,不知道小蘿莉和猛男怎麼樣了,他們是無辜的。另外,她還需要他們為她的病找藥呢……
側頭看了下司空澤野,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任何事他都沒心情去理會,還是壓一壓再談吧。
阿斯頓馬丁開過長橋,在別墅前停下,馬仔率先下車為兩人打開車門。
司空澤野沒有等她,一下車就先進去了,白雲裳遲疑片刻,還是隨後跟了進去。
走到大廳裡,發現司空澤野上了樓。
白雲裳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彷彿是進了一個陌生的地盤一樣,最後停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這裡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她離開前的一樣,絲毫沒變。
只是,酒櫃裡的酒被全部革新了。
這告訴著她,這裡的主人每天都在做什麼……
其實從他靠近她的第一刻起,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和煙味。他眼睛帶著一點血絲,黑眼圈也很重,好像很久沒有睡飽。
但是關於這一點,白雲裳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以前只要司空澤野心情不好就是酗酒和抽煙……
就算心情很好,他也會高興地喝上兩杯。
所以哪天在他身上聞不到酒味了,才會奇怪。
回來之前,白雲裳分不清他到底是心情好還是不好喝酒。現在,她至於知道答案了。他心情不好,是因為她麼?
剛坐了一會,馬仔就來叫:「白小姐,少爺在上面。」
白雲裳點點頭,以為是司空澤野叫馬仔來叫她的,就走上去,到主臥門口發現門鎖著的。
白雲裳敲了敲門,裡面沒有聲音。
又敲了敲門,司空澤野不耐煩道:「正忙,給我滾。」
白雲裳低聲:「是我。」
裡面又沒有聲息了。
她在那裡站了至少五分鐘,他也沒有過來給她開門,倒是聽到裡面有低低的女人說話的聲音。
白雲裳皺起眉頭,難道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找了別的女人?
房內,聚集是起碼六個醫生。
司空澤野的衣服被脫掉,身上的傷勢在接受著檢查……
近半個月了,傷口好了很多,本按照司空澤野的身體狀況來說,這點小傷早就沒妨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