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乖順讓司空澤野頗為意外,剛澆上心頭的怒火熄滅了。
該死,他差點以為她又被咬成什麼樣了。一隻蜥蜴都能把她傷害成這樣……這女人脆弱的,似乎自己不在身旁,稍不留神她就會死掉。
白雲裳站在洗漱台前,看著鏡子發怔。
本來以為那狗出了問題,司空澤野一定是對她狂風暴雨的。尤其是斯密斯琳達回來後,大叫著哈尼的名字,白雲裳想這狗居然是那女人的,有的好瞧了。
轉念又想,斯密斯琳達越在乎,就會越討厭自己,那也就越容不下自己。
也許……她很快就要被趕出去了……
雖然結果不是自己所想料想的,她居然沒有失望,反而有一絲……
說不出來的感覺。
難道司空澤野對自己是真心的?在他眼裡,至少她比斯密斯琳達的狗重要。
打狗也看主人,這也就意味著,她在他心裡的低位比斯密斯琳達底不了多少?
洗好臉,司空澤野坐在落地窗前,傭人正在旁邊的桌上佈置晚餐。
沒想到他出了門,還記得特地給自己打包吃的回來。
他在外面也沒忘記自己……
「洗好了?」司空澤野招呼道,「過來。」
白雲裳走過去,本來是要在對面的位置坐下的,一共就兩個位置。
司空澤野拉了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靠著,開始親吻她的後頸。
白雲裳想,下午斯密斯琳達是主動坐上去的,東西也是她主動喂的,就連昨天那個吻,也是斯密斯琳達主動吻的。
但她跟司空澤野不一樣,一切都是他主動。
頓了片刻,白雲裳的臉色又變了
她在想什麼,為什麼要跟斯密斯琳達比這種東西?她居然在爭風吃醋?
司空澤野看著懷裡的女人又是擰眉,又是搖頭的,抓了她的下巴問:「在想什麼,不是說餓了,還不吃東西?」
白雲裳點點頭,就要從他的懷裡下去,他不讓。
「放開。」
「我捨不得。」
「你抱著我怎麼吃?」
「就這麼吃……」
白雲裳心柔軟的,也沒有再掙扎,拿了筷子開始吃東西。
以往司空澤野也動不動說「捨不得」之類的情話,也老對她做如此的親密舉動,可是她都沒感覺的。現在卻心緒異常,波瀾起伏,一分鐘腦子裡也會想超級多的東西……
吃著東西,感覺司空澤野的目光一直沉沉的看著自己。
白雲裳好像很怕他知道自己這微妙的變化,就冷了臉,沒話找話問:
「你吃過了?」
「嗯。」他的下巴蹭蹭她的肩頭,「非得拉著我出去,沒有我的懷抱,不難過吧?」
白雲裳知道他指的是她發病的事。
本來抱不抱都差不多,她發病起來,都一樣冷……
只是被他抱著,也許心裡感覺舒服些。以前沒發現,今天一個人孤零零的病情發作,那種心裡上的落差,就感覺自己全身心都掉進了冰窟。
現在,司空澤野只是這麼問,白雲裳就覺得好受很多。
「還好,習慣了,不難過。」
「……」
沉默了一會,白雲裳又找話問:「那隻狗如何了?」
「不知道。」
「不知道?」白雲裳問,「你一點也不關心?」
「不關心。我只關心你如何了。」
白雲裳的心又是動了下:「還想不想吃點?」她夾起一塊牛肉片問。
第一次這個女人舉著筷子主動喂,司空澤野眼睛一亮,毫無疑問會吃掉。可是他吃就吃吧,還咬住筷子,用一種曖昧不明的目光盯住白雲裳。
她也覺得這個舉動反常了,就要抽掉筷子。
司空澤野緊緊的咬著……
「鬆口啊!」白雲裳無語,用力將筷子抽出來。
看到上面都是口水了,白雲裳也覺得沒辦法再用,想要起身去拿換用的筷子。
司空澤野抱著她,當然知道她的意圖:「別亂動,給我好好吃飯。」
「都是口水了……」
「這還是少的,你若是不介意我用嘴的話,口水會更多。」
「變態,」白雲裳罵,「神經啊。」
「就連罵人的聲音都這麼好聽。」司空澤野低低沉沉的嗓音笑,「生氣了也是這麼美。」
「……」
很和諧地吃完這餐飯,兩人又膩在一起,聊了會天,直到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白雲裳覺得被他抱著太久保持同一個姿勢,身體都有些發僵,身體動了動,就趕他去洗澡。
「一起洗?」他真是分秒必爭的粘人。
「不了,我已經洗過了。」他沒回來之前,她沒事可做,泡了1個多小時的澡。
司空澤野這才戀戀不捨放下她,進了衛生間。
白雲裳心情大好,收拾了下桌子上的餐具,放到樓下去。
就在她往回走時,忽然感覺一道凌厲而高傲的視線看著自己!
白雲裳抬頭,瞬間看到樓道上多了一個人影
斯密斯琳達站在樓道頂層,居高臨下而傲然的目光俯視著她,目光是憤怒和輕視的。
燈光下,她穿著一件大開袖的絲綢睡衣。
霧一般的紫色薄紗長長的,拖在地上,罩著她曼妙玲瓏的身材……
她赤著腳,手指甲和腳趾甲艷紅,金色長髮披著,濃密而層疊的波浪一直到腰際,就那麼幽幽的站在那裡,整個人漂亮得就像從古歐世紀裡走出來的公主,帶著一種森然的氣息。
這種森然在莫流原身上也會出現,幽深的,望著人有些心楚。
同斯密斯琳達相比,白雲裳穿的睡衣要保守正常許多。
一條白色簡單的長裙。
只是這麼簡單的裙子,穿在她身上,也像一個跌落凡塵的漂亮妖精,清純高傲之至,又並沒有少掉一絲妖嬈和魅惑。
兩個女人,隔著空間目光相撞,都是冰冷而傲慢的。
在氣場上,白雲裳一點也沒有輸給她……
兩個女人看到彼此,正面相對的那刻,都眼睛裡掠過一絲欣賞和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