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密斯琳達彷彿司空見慣,面不改色。
果然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的生活方式,白雲裳真是不能苟同。
看了一會,越看心緒越複雜,白雲裳躺回床上。
那犬叫聲和歡笑聲一直斷斷續續地響著,夾著泳池被攪動的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才終於停歇,他們好像外出去吃晚飯了。
到了傍晚,白雲裳病情發作,司空澤野第一次不在場,她扛了兩個小時,又餓又冷。
發病過後,白雲裳全身虛脫,走到樓下自己弄了點吃的。
剛出廚房,忽然一隻黑狗衝過來,前腿立起,似乎是聞到食物的香味。
白雲裳沒有料及,被這突然躥出來的黑東西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沒端穩,摔在地上。
為了圖方便,煮的是一碗麵,滾燙的湯汁淋到拉布拉多身上,它汪汪地哀叫兩聲,燙的立即在地上打滾。
白雲裳其實也怕大型狗,因為它有隨時傷害自己的可能。
白雲裳快步朝前走,那狗居然跟上來。
狗就是這樣的,你跑它追,你停它停,人越是慌張,它就越是囂張。
更何況這狗一看是就嬌生慣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凶殘的目光緊緊盯著白雲裳。
兇猛,暴戾,貪婪,血腥。
散發的是和司空澤野他們一路的好鬥氣息。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狗啊
白雲裳還真是恨,家裡怎麼總是會有這種危險生物。上次被蜥蜴咬過的教訓,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給我滾遠點,否則我讓你好看。」白雲裳瞪著眼,想要凶住那條狗。
結果她越凶,那狗齜牙咧嘴,叫得更響更可怕。
白雲裳大聲就要叫外面的保鏢,半天沒有反應,因為她一叫,狗就叫得更大聲,蓋過她的聲音。而這狗已經斷續地叫了一下午了,保鏢們該是習慣了,不會認為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白雲裳一步步朝後退著,她身後就是樓梯。她退著上樓,那狗就跟著慢慢往上走,並且時刻的伺機要撕碎她……
白雲裳手心裡有汗,這狗這麼大條,真咬到她,她現在是病發的昏沉狀態,恐怕毫無半點招架之力。就算要不死,又引發什麼狂犬病之類,那真是……
白雲裳看到樓梯最上面有個水桶。
應該是傭人搞衛生,又被派去做別的事情,所以忘在這裡沒有收拾。
白雲裳退到那裡一看,桶內有半桶水,還飄著一塊抹布。
白雲裳拿起水桶,趁狗不備潑過去,在它狂叫著衝上來之際,水桶蓋住它的腦袋,推下了樓。
一連串的狗叫的慘痛聲響起,白雲裳快速地轉身衝進房內,關上門,倒鎖。
那狗沒有追上來,半天都沒有聽到反應,連慘叫聲都沒有。
白雲裳開始有點擔心,從樓上滾下去,那狗不會死了吧?!
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狗,如果是司空澤野的還好,如果是司空皓然或者斯密斯琳達帶來的……
東西沒吃上,還被搞得一身嚇出的冷汗,白雲裳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司空澤野等人回來,見原本栓在樹下的狗掙脫了束縛。
司空澤野眸子一暗,立即就不悅起來,那狗的脾氣不好,相當兇猛,該不是咬了誰?
「我讓你把狗拴好!」
斯密斯琳達叫了幾聲:「哈尼?哈尼?」
平時老遠哈尼就能聞到她的氣味,還沒有開門,哈尼就會歡快地撓門迎接。
今天奇怪了,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兩人一起進去,見地上有被掙扎過的狼藉。
司空澤野關心的是白雲裳,眼眸陰暗的,一片殺氣。而斯密斯琳達自然關心的就是自己的那條狗,哈尼跟了她六年了,一直當兒子養,一天都沒離開過她的身邊,就算出國都要帶在身邊,否則她的就會不安心。
司空澤野聞到食物的氣味,首先往廚房裡走去,沒有見到白雲裳人,卻聽到客廳裡傳來斯密斯琳達大叫的聲音:「哈尼,哈尼,我的寶貝,你怎麼了!」
哈尼躺在樓梯下,腿似乎斷了,慢悠悠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腦袋還被扎破了,流出些鮮血。
看到主人,它低低地哀嗚起來,帶著撒嬌的疼痛。
斯密斯琳達驟然劃過一絲憤怒,心疼道:「奧斯汀,你那漂亮的寶貝還真夠凶殘的。」
司空澤野正往樓上走去,準備去看看白雲裳有沒有事,於是冷冷地回應道:「你最好祈禱我的人沒有被咬傷。」
「否則?」
「我將超過她的十倍凶殘去處理。」
「哈哈哈,奧斯汀,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對我說得出這種話!你明知道哈尼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把它當兒子的!」
司空澤野嚴厲道:「我也早警告過你,把狗栓好了,別在院子裡瞎晃。」
白雲裳聽到外面有開門聲,其實他們一回來,說話聲她就聽到了。夜晚安靜,加上房子的隔音效果本來就不是那麼的好,他們說話又距離房間近,白雲裳就一字不差地聽到了……
聽到司空澤野在維護自己?
門打開,司空澤野走進來,高大的身形有種逼人的壓迫感。
白雲裳還在床上躺著,他走過來,就開始打量了她一邊,又抓起她的手問:「被咬了?」
「沒有。」
「我警告過你,別出去!」他惡狠狠的說,似乎不相信,把白雲裳翻在床上一頓檢查,連手指頭和腳趾頭都沒有放過。
雖然他的態度不太好,動作也很粗魯,帶著一股怒氣……
白雲裳卻一點也不生氣,甚至,有些高興?
「為什麼跑出去!?」檢查過後,確實一點皮肉傷都沒有,司空澤野陰黑著臉,開始發難。
「我餓了……」
「我讓人帶了吃的回來,」司空澤野扯起她說,「去把臉洗洗,出來吃東西。」
白雲裳點點頭,難得乖順地走進衛生間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