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樣子,一動也不動的,好像睡得很熟……
再繼續打開櫃子,不小心發出「吱嘎」的聲音,床上的人竟無半分反應!
白雲裳此時真的已經顧慮不到那麼多了,她真的憋不下去了!
離開衣櫃,她悄聲地避開地上的障礙物,走進衛生間……
解決後,整個身體都感覺輕鬆了,她終於鬆了口氣。
好在司空澤野喝得爛醉,她現在趕緊回去衣櫃裡,他應該察覺不到。就是不知道他還會在這裡呆幾天?她的身體狀況,最多只能撐個2—3天,時間長了,她會發霉發臭,就算他不逮她,她自己也會憋不了出來的。
清理掉自己用過廁所的痕跡,白雲裳正準備離開這裡,忽然,看到門口多了個高大的人影!
司空澤野靠在門口,臉色很憔悴,一雙深邃的眼帶著嚴重的血絲盯著她。
白雲裳的心,整個當機——!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空氣在突然之間陷入一片詭異僵硬的氣氛,誰也不動,也不說話……
白雲裳只聽見自己的心,在胸口死命地跳動著。
就在她被這種緊張的氣氛逼得窒息的時候,司空澤野終於動了動身體,朝她幾個大步走來。
「你做什麼?」白雲裳朝後退。
「……」
「你別過來!」白雲裳驚恐地朝後退著,生怕他抓住了自己,就要下手可怕的事情!
可是浴室就那麼寬,她很快就退到了盡頭,身體緊緊貼著冰冷的瓷磚。
司空澤野搖搖晃晃著,一步步朝她走來。
白雲裳滿臉恐懼,下意識伸手去撈東西,想要充當武器,可是雙手徒勞地抓了半天,身邊什麼東西也沒有!
她真的想在這個浴室裡一屍兩命,互相廝殺結果了自己算了!
可是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她有些認命地顫抖著:「我警告你,你再過來我殺了你!」
長手一撈,她被抱進他的懷裡。
白雲裳用勁地掙扎,手在他臉上用力揮了一爪子!
立即,一道抓痕留下,卻只是淡淡的紅痕,並沒有破皮……
司空澤野皺了皺眉,波瀾不興的眼光鷹一般盯了她半晌:「怎麼醒這麼早?」
「……?」
「今天早餐想吃什麼?」緊緊地抱著她,雙臂就像鐵,箍著她,他又低低沉沉地問。
早餐?!
白雲裳瞪大著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下巴就被抬起來,他給了一個平時都會給的早安吻……
白雲裳用力地扭開他:「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要殺要剮,你直說好了!」
這樣陰沉沉的,她反而更恐懼。
司空澤野彷彿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蹩了蹩眉,目光忽然落在她的雙足上,眉頭就蹩得更近了:「為什麼不穿鞋?」
「……」
「把腳扎破了怎麼辦?」
看他的表情,是微醺的,目光也是迷離的,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酒氣。
難道……?!
忽然她的身體被攔腰抱起,這根本是他慣性下的動作。可是他喝醉酒了,腳步根本就不穩,抱著她,有些搖搖晃晃地離開浴室。
白雲裳生怕掉下去,緊緊環住他的頸子。
現在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是真的喝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了……
他或許以為還是平常那樣,又或許,只是他醉酒中的一種夢遊狀態。等他醒來後,一定會忘記這件事吧?就算想起來,也不過以為是一場夢而已!
白雲裳被抱到床上放著,司空澤野捉住她的腳踝,查看著,吻著。
他的唇滾燙的,帶著酒氣吻著她的腳趾,讓她全身不適。
她用力地掙了掙腳:「放手!」
司空澤野低聲說:「雲裳……好好保護好你的腳……」
「……」
「我知道,你們跳舞的,腳最寶貴……」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白雲裳的心突然被用力一撞。
所以上次他在那樣盛怒的情況下,看到她的腳趾頭被割傷了,哪怕是那麼一點點小傷,他都會緊張成這樣?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腳?
不,他怎麼會知道,他不過是在作秀。
可是他現在醉成這樣,他說的話,應該都是心裡最真實的所想,他還可能騙她嗎?
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白雲裳的心口突然堵塞,感覺從未有過的怪異。
「聽到我的話沒有?」他掐住她的下巴。
「聽到了。」白雲裳假裝溫馴說,「我知道了,下次都穿著鞋子就是了。」
司空澤野勾了勾唇,邪肆而又微醉的笑容:「乖。」
他的身形忽然有些不穩,朝她壓過來,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那麼重,壓得白雲裳好痛,差點窒息……
她用力推著他:「走開,你很重。」
司空澤野卻是一動不動,閉著眼,一隻手還抱著她,似乎是睡著了。
白雲裳推搡了他兩下,又在他耳邊叫了好幾聲,確定他是真的昏睡過去了,這才放心。她要趕快回衣櫃裡,要是這個時候馬仔等人進來……
白雲裳用力地推著,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從他的身下挪出來。
就在她起身的那刻,一隻滾燙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
白雲裳一驚,回頭見司空澤野模模糊糊的目光又半睜了,定定地看著他。
在他的眼眸中,卸下了平時的驕傲和不可一世,看起來居然有繼續破碎的脆弱。
白雲裳的心好像被那眼神抓住了,突然疼了一下。
「去哪?」他問。
「我……」白雲裳極力鎮定著,「去做早餐。」
「什麼早餐?」他把她拉回去,「別走……」
「別離開我,雲裳……」
「好,我不走。」她低聲說,「你喝醉了,你應該需要休息一下。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司空澤野以為這是夢,他迷迷糊糊的,哪怕是夢見她,都不想她從自己的夢裡消失。
「我不會走的,我保證,你喝醉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