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澤野不悅:「為什麼?聰明的女人都不會拒絕!」
「你的喜怒太過變化無常,依靠你我還是寧願自力更生。」
「就靠你在學校教那幾個學生?」
白雲裳憤怒道:「你調查我?」
「你應該說,我越來越瞭解你了。」司空澤野微笑。他一直就在調查白雲裳,以前只能調查到一些表面的資料,而現在,因為距離關係,可以直接挖掘到最根部。
「要是讓外人知道,白家的二小姐每天辛苦教人舞蹈,不過是為了餬口生計……」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白雲裳心情已經夠差了的,還要在這裡忍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我靠自己的雙手掙錢,我沒覺得有什麼好丟臉的。」
司空澤野捏起她的下巴:「你還可以靠你的身體掙錢,你有這個資本,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反正你也被我睡過了,再睡十次還是一百次也沒有區別。」
「你——」揚手就要打他的,被他伸手扼住手腕。
「你好好考慮一下,被迫做我的女人,和主動做我的女人,結果都是我的女人。」他誘惑說,「不同的是,後者可以得到更多豐厚的回報。」
「我不要你的髒錢!」白雲裳真的很想抽死他。
「哦,可是你們白家現在卻是靠我的髒錢才能存活。」
「……」
白雲裳不想再跟他吵了,再吵下去也是自找氣受。
靠著窗玻璃,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剛剛在酒店裡的那一幕,回憶著莫流原……
心情真的很難受。
突然沉默下來的車廂裡氣氛異常,司空澤野看白雲裳的臉色差成這樣,暗了眸,覺得自己的話說得過了。他本來是很好的心情來接她,誰知道她提到什麼「爸爸」,讓他的心情變得糟糕。而現在,他也把她的心情變得糟糕了。
「好了,不要心情不好了,」他緩和口氣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
「你會喜歡的。」
司空澤野的語氣裡有絲細不可聞的討好,白雲裳沒有聽出來,也壓根不理他。
司空澤野拿出禮物來,是一個白色的盒子,繫著大紅色的綢帶,上面還別著一朵漂亮的雛菊。
他把盒子遞到她面前,她卻依舊看著窗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司空澤野扳過她的下巴,讓她看著那禮物:「拆開看看?」
白雲裳用力強開下巴。
司空澤野淡聲:「我幫你拆。」
修長的手扯開緞帶,雛菊就要跌落下來,他拿起,在鼻前聞了下:「花還很新鮮,很適合你。」
說著就伸了手,把雛菊別在白雲裳高挽的發上。
白雲裳立即就把雛菊扯下來,花在手裡皺成一團。
司空澤野微微蹩眉:「你這臭脾氣最好是給我改改!」
拆開精緻的包裝紙,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再打開,是一個全手工的玻璃鬧鐘。鬧鐘的設計是一個玻璃花房,每個齒輪都是一朵花的形狀,轉動著,還有燈光。
小小的玻璃花房在光芒中似乎在發光。
司空澤野調節著,摁下一個按鈕,充滿了他的風格的命令式口吻出現:
哪怕是鬧鐘的聲音,他都弄成威脅,聽著人很不爽。
「喜歡嗎?」
絕沒想到會是這麼幼稚的禮物!
司空澤野似乎覺得白雲裳一定會喜歡,把鬧鐘放在她耳邊,嘴角還有得意的笑容:「好好珍藏,別摔壞了。」
白雲裳一點興趣也沒有,伸手擋開:「走開。」
「你竟敢不喜歡?」
「我叫你走開!」
「拿著。」
「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把它丟出去?」
司空澤野緊緊地皺起眉,眼中有惱怒的火光出現:「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次。」
「你再逼我,我就把它丟出去!」
這個該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既然是你送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拒絕的權利?」
「不許拒絕。」強硬地將鬧鐘塞進她的手裡,「以後我要看到它放在你的床頭,每天叫你起床。如果我發現它哪天不在了,你知道後果。」
話音剛落,白雲裳搖下車窗,看都沒看一眼,將東西扔了出去。
「吱——」
阿斯頓馬丁緊急剎車!
白雲裳的下巴被用力地捏住,司空澤野盛怒中揚起巴掌,卻被白雲裳伸手截住!
其實憑她的力氣,這一巴掌如果要落下來,她根本攔不住。
但是巴掌沒有落下來,司空澤野如狼的眼盯著她,那眼底裡可怕的殺意,是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恐懼膽寒的。
可是白雲裳不怕。對她來說,他給她的傷害已經是災難級別的了,雖然他從未有動手打過她,但他變態的方式,已經讓她的身心破碎。
司空澤野的心口暗疼萬分,憤怒讓他直覺要打死這個女人。
可是巴掌揚在半空,卻有一股奇怪的力阻止他,告訴他:這一掌會要了白雲裳的半條命,她的臉那麼小,身體也那麼瘦弱……
「你打啊,有種打死我。」白雲裳憤然道。
打死她,她就不用再為這種種的事糾結。不會一想到莫流原三個字,就痛得無法抑制,不會每天看到這張讓她厭煩的臉!
車門被用力地打開,司空澤野下車,用力地關上車門,整個車都是一蕩——
白雲裳沉默地坐在那裡,雙手緊緊地握了拳。
好久,司空澤野都沒有上車來。
司機有些忐忑,忍不住說:「少爺為了這個鬧鐘,花了很多心思。」
「……」
「他在錄音棚裡錄了一下午。」
錄了一下午?騙鬼去吧!
「我從來沒見少爺對誰這麼上心過,白二小姐……」
「閉嘴!」白雲裳冷漠地繃緊下頜,心情已經夠煩躁的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