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情急中,一腳朝他的鞋面踩去,司空澤野猛地吃痛,鬆了手——她穿的可是三厘米的高跟鞋!
「死女人,你——」
他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她,還好她跑得快。
「離我遠點,別讓人覺得我認識你這個瘋子。」不可理喻的男人!
白雲裳抓著提包就往外走,臉上火辣辣的。
這男人平時可以一擲千金,怎麼會計較成這樣?對他的認識一直覺得是沉穩腹黑的,今天卻表現出非常幼稚的一面。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她完全不懂他的腦子裡都裝著些什麼!
剛出了門,就被兩個保鏢追上去,車就停在商城前的空地上。
白雲裳上了車,看到車上大包小包的服裝袋,表情猛然一僵。她怎麼又忍不住脾氣了,今天買了這些衣服,忍耐了那麼久,就是為了……
白雲裳沉默著攥緊了手心,為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
車門猛然被打開的聲音,司空澤野坐進來。
他到底是有多生氣,全身帶著一種駭然的壓迫力。可是,他也並沒有對她算賬,沒要再提起剛剛在快餐店裡的事。
阿斯頓馬丁往白家開回,這一路,他都臉色陰鬱,不發一言的。
這個死女人,她當然不明白他介意的是什麼。而就是她的不明白,讓他如此惱怒。
她如此不懂他的心,即便如此,他卻如此地想要去靠近她……
而他不管怎麼做,似乎都不會得到她的認同,只會讓她反感厭惡。
手用力地扯開胸前的領帶,他打開車窗,讓風吹進來,消減他的怒氣。
以為今天的白雲裳一反常態的送他襯衣,又對他有所忍耐,有所包容,是對他示好的表現。
他以為,她或許……有那麼點喜歡自己了……
至少,她不再那麼討厭自己了。
既然她送了自己禮物,他也想送她一份。特別一點的,有紀念價值一些的,並不是隨便在哪裡就可以買到的!
原來卻是自作多情了。
冷冷地翹起嘴角,他看著街道邊飛快閃過的霓虹燈問:「為什麼給我買禮物?」
「……」
「你在討好我?」
「……」
「我在問你話。」他霍然回頭,瞪著她,「給我說話!」
白雲裳沉默了一下,老實說:「對,我在討好你。」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說!」
「我不想當小厭啊,既然如何掙扎的結果,都是被關在籠子裡。我這麼聰明,為什麼不懂得討好你的歡心,等你主動為我打開籠子,我再自由地飛呢?」
司空澤野嘲諷地勾起唇:「你想成為小喜?」
「我正在朝它努力。」
司空澤野忽然狂妄地大笑出聲。
白雲裳很不喜歡他這麼笑,他一旦這麼笑,她就覺得毛毛的,心裡很不舒服。
她瞪著他:「你笑什麼。」
司空澤野說:「說吧,你到底想玩什麼。」
「怎麼,想對你好,忠誠於你,這也算是玩花樣?」
「可是我今天不高興……」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我很不高興。」
本來收到禮物,他是有多高興,多驚喜。在那裡吃東西,他也是多高興,驚喜。
這個女人,很輕易地把一切都毀了。
兩人回到了白家,司空澤野坐在沙發上,叫傭人拿來醫藥箱,給白雲裳額頭上的傷口上藥……
兩人見面起,他根本就沒問過她的傷勢,好像沒有看到。
白雲裳以為他並不以為意,誰知道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是——
「我怎麼交代你們的?」給白雲裳處理著傷口,他責問兩個保鏢。
保鏢嚇得垂首:「我們辦事不周,甘願接受責罰。」
「不關他們的事,我自己摔到的。」
司空澤野勾唇:「這不是摔傷。」
精明如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所致。何況人如果摔到在地,膝蓋是第一個受力點,會磕得更重才是。
「你管它是什麼傷,既然我說是摔傷,它就是摔傷。我都沒關係,你沖手下發什麼火?」
「為什麼包庇他們?」
「……」
「這種類型的男人你也來者不拒?」
「你!」白雲裳來氣了,下意識就想伸巴掌打他的,可是在半空,她又硬生生地收回去,憤怒的表情也極力被隱忍了下去。
「為什麼不下手?」司空澤野盯緊她的眼。
白雲裳發現他是故意氣她,試探她的反應的,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
如果不是為了李英豪……
傷口在他靈活的手指下很快處理好了,白雲裳站起來:「你渴不渴,是喝茶、咖啡,還是想吃水果?」
司空澤野靠在沙發上,睨傲的目光看著她:「你又要討好我?」
「是的。」
「你覺得你的討好會令我高興嗎?」
「不知道,但我總要一試。」
「這麼說,我今天高不高興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司空澤野高興的時候,這樣她所說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而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他盡快高興。
本來司空澤野沒有殺到商城去,她買好禮物,回家,送給司空澤野,在他驚喜交加的時候勾引他,誘惑他,成功率有50%。可計劃全被他突然的出現打亂。
現在搞成這樣,她覺得成功率只有10%……
再差也總歸要一試的。
白雲裳轉身去泡茶順便削水果。
司空澤野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下午在醫院裡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回來乖乖的?吩咐兩個保鏢匯報白雲裳的行為。
兩個保鏢說得很詳細,但到白雲裳被李母推傷,和李父去談話那段掠過了。
司空澤野也並沒有懷疑,他的手下從來沒有敢背叛自己的!
只是,當他聽到,她並沒有讓李英豪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大名……
他霍然明白,這個女人今天做些事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