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鋒扛著她一路過關斬將,拚命地往前擠.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到泱泱大國的人口眾多啊!不管你是普通人還是特種兵,就算是白劍鋒這麼大塊頭,想要一馬當先地擠過去也是不可能的事。那人倒是身形靈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然後眼看著順著那個出口出去了。
齊玉寧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不放,也沒有回答白劍鋒的問題。等白劍鋒托著她也出去後,她立刻朝四周看看,除了人還是人,不過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似乎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一般。
「剛才看到誰了?」白劍鋒將她從肩膀上抱下來,雖然這邊不是很熱,可是在那麼多人裡面擠來擠去,他也擠出了一身汗。
看著她恍惚地樣子,連忙心疼地問。能看到誰,讓她這麼失魂落魄。
「我好像看到樸正泰了,樸正泰你還記得嗎?好像剛才那個人…是他。」齊玉寧本來不想告訴白劍鋒,沒得讓他擔心。但是又心裡不安穩,還是告訴他了。
白劍鋒微微皺了皺眉,樸正泰那件案子還沒有結。其實他心裡也一直擔心樸正泰會來報仇,畢竟他和樸善英的感情那麼好。所以他也是一有空就催陸軍,不過沒消息就是沒消息,當初一起逃掉的幾個人裡面,除了樸正泰全都抓回來了。就樸正泰,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對於他查得也嚴,他應該還沒有那麼大本事可以矇混過關地又溜回國內吧!所以看著齊玉寧一臉擔心地樣子,連忙拍拍她的頭說:「別瞎想了,背影相似的人多的是。又沒有看清楚臉,他現在是通緝犯,各個關口都查的很嚴的,哪裡就能讓他這麼容易矇混過關,還在這麼人多的地方現身呢。」。
「嗯,也是。」齊玉寧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不由得抿著嘴又笑起來,這麼好的旅遊她可不想再破壞心情了,就拉著白劍鋒又繼續玩。
兩人是一起玩到天黑才回去的,回到酒店後已經很晚了。齊玉寧已經累得兩腿發軟,若不是怕不好意思,都讓白劍鋒抱著她回去了。
安梓謙果真又在床上躺了一天,非但沒有一點好轉的意思,反倒是越來越嚴重了。讓他不得不感歎,果然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以前跟人打架時能把頭打破,第二天照樣神清氣爽。於是又加緊讓人把別墅收拾出來,在酒店裡養傷哪裡有在家裡方便。
他本來就是要帶林顏心過來散心的,而且林顏心喜歡畫畫,這裡的景致好。她來的時候都已經做了準備,要畫上兩幅畫的。但是因為他的這種狀況,她又不能出去了,總不能沒有人照顧他。
安梓謙挺內疚的,說自己找個護工來照顧她,讓林顏心還是照常地出去玩。還讓齊玉寧他們帶著她一起出去,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屋子裡了。對於一個畫家來說,能看到美麗的風景,那是一件多麼令人幸福的事。
哪知道林顏心聽了他的建議後倒是沉默地看了他一會,然後淡淡地開口說:「你還不知道嗎?對我來說,任何美麗的風景都不敵你來的重要。」
安梓謙:「……,」頓時熱淚盈眶,打從兩人認識到現在,都沒聽她說過這麼感人的情話呀!
心裡一激動,就想起來擁抱她,至少要來個熱吻才能對得起此情此景吧!不過安梓謙一得意一感動就忘記現在自己什麼情況了,猛地一起來結果人沒坐起來倒是牽動了腰處的傷。只聽見他又是一聲哀嚎,然後重重地落在床上。
林顏心頓時一臉黑線,這傢伙怎麼就讓人這麼不省心,比她兒女小時候都難照顧。看來不能給他好臉,給他一點眼光他就燦爛,給他一個雞窩他能蹲在裡面就下蛋。
白劍鋒和齊玉寧回去之後就先洗了個澡,累的渾身酸痛一身的汗,洗個澡是再舒服不過了。不過浴室只有一個,兩人就一起洗了,反正空間還算大。但是因為太累了,也只是一起純屬洗澡。等洗完澡齊玉寧連衣服都沒穿,就一蹦三跳地往床上去。
一下子撲倒在大床上哀嚎一聲:「床啊,我想死你了。」然後抱著一個枕頭打了一個滾,便鑽進薄被裡閉上了眼睛。
白劍鋒看著她一團孩子氣忍不住輕笑起來,洗了頭髮頭髮都沒干呢就睡了,也不怕頭痛。不過看著她已經傳來均勻地呼吸聲,卻又不敢把她叫醒了。於是就拿著吹風機過去,將她的頭髮慢慢地從她頭底下拿出來,三千髮絲如墨一般漆黑,又如綢緞一般光滑柔順,在他手中被他輕輕地吹著,用著最溫柔地風。
這一刻,寧靜而悠遠,是千金不願交換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他們又早早起來,今天準備去的是海南的天涯海角。那裡據說來去無路,望海興歎,故稱為「天涯海角「。到海南來這個地方自然是不能不來的,尤其是情侶們,來到天涯海角不管能不能走完彼此的人生,也算是給幸福畫了一個盡頭了。
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晚那麼累,白劍鋒又比齊玉寧要多累幾分,可是他還是照常六點鐘起床,練了一套拳洗過澡後又把齊玉寧叫醒。對他這種持之以恆的精神,齊玉寧又佩服又羨慕,她就不行。昨天也只是走了那麼多路,今天覺得大腿都酸痛了,真不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和白劍鋒越好,她又實在是嚮往那個地方,她真的是起不來。
就是這樣,也是被白劍鋒給抱起來的。迷迷糊糊地被他穿好了衣服,然後拉到衛生間裡刷了牙洗了臉。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她似乎還在夢裡面遨遊。
白劍鋒也是昨天才知道安梓謙受傷的事,本來昨晚是想過去看看呢,不過回來的太晚又怕打擾他們休息。所以想今天早晨過去看一看,畢竟是他們的長輩,受傷了他這個侄女婿不可能裝作不知道。如果真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就沒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雖然齊玉寧也不樂意,不過還是被白劍鋒給拉著去了。
開門的是林顏心,這麼早她也是早早起床了。知道白劍鋒和齊玉寧的愛意便謝謝他們的好意,然後告訴他們安梓謙還在睡覺呢。昨天晚上哀嚎了半夜,到今天早晨才剛睡著,至於探望的事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早晚還能再見呢。
對於七伯母的強悍回答,白劍鋒和齊玉寧都是一臉的尷尬扭曲。頗有些同情地往裡面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只有七伯母一個人照顧,七伯還能不能活到腰傷好。不過人家到底是多年的夫妻,應該自有一套相處方式,齊玉寧和白劍鋒也就不好多問了。
於是兩人跟林顏心告了別,一起準備往天涯海角去。
在去之前兩人又先去酒店旁邊的那家粥店吃點早餐,不知道坐車過去要多久呢。等到到那裡再吃飯,估計都能餓死。齊玉寧倒是無所謂,不吃早飯都沒關係。但是白劍鋒不行,起的這麼早又練了一套拳,自然早就餓了。
頭路命過。所以俗話說的好,早起的鳥兒早餓死。
關於唐寧這個人兩人都不記得了,白劍鋒一向對這種事沒什麼記憶,在他半生中救過多少人,如果個個都記得那還不要累死。再說,就算是唐寧長得再漂亮,但是在不解風情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白劍鋒眼中。那也就是一個被他救過的普通人,跟阿婆阿公的沒什麼兩樣。
而齊玉寧不記得唐寧完全是因為這女人雖然貌似是對白劍鋒有那麼一點好感,但是不足為據。關鍵是白劍鋒都不在意,她要是還心心唸唸地想著這個女人,豈不是有病。
但是他們誰都沒想到,今天一早到這裡來吃粥,居然又碰到這個唐寧。
這唐寧看到他們過來也走過來不說,還擺出一副棄婦的模樣,雙目含水哀怨無比地看著白劍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白劍鋒始亂終棄,跟齊玉寧勾搭一起把她給拋棄了呢。
幸好白劍鋒這人神經大條,倒是無視她眼中的哀怨和周圍人意味深長地目光。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後爽朗地笑著問道:「唐小姐也來這裡吃粥啊!這家的粥味道不錯,價格也便宜。」
「白大哥,」唐寧淒淒艾艾地叫了一聲,那眼睛一閃一閃地,似乎再閃的厲害點都能把眼淚閃出來了。
齊玉寧被她的聲音噁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地看自家男人一眼。還好,他一向對這種事情不敏感,也根本看不出這個唐寧對他有多虎視眈眈。趁著白劍鋒還沒發現這個唐寧的狼子野心之前,齊玉寧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這個唐寧一些警告。
於是便笑著摟住白劍鋒的手臂對她說:「唐小姐是海南人嗎?我和我老公等一會要出去玩,不知道唐小姐有沒有要給我們推薦的地方。」
「白大哥,你昨天…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唐寧居然忽略齊玉寧的存在,繼續向白劍鋒期期艾艾地聲討,說著那大眼睛裡面的眼淚真的就掉出來了。啪嘰一下落下來,而她也隨著眼淚的下落又可憐兮兮地說:「我昨天…等了你好久,我以為…你會回來呢,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這家店打烊,今天一早…我又過來了…幸好…幸好…又遇到你,否則…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樣…。」
「你等我有什麼事嗎?昨天的話我…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白劍鋒看到她這幅樣子雖然心裡有些無語,不過到底是男人,見不得女人這麼可憐兮兮地模樣,於是連忙解釋說。
而一旁的齊玉寧氣的都要跳腳,這個唐寧長沒長眼睛,沒看到她這個正牌夫人還在這裡嘛。居然當著她的面,就來勾搭她男人,當她是死人啊!
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要不是周圍吃早餐的人多,怕人家說她欺負她,她還真想跳過去甩她兩巴掌。沒事裝柔弱去找個沒結婚的裝去,她男人已經名花有主了,還在這裡賣弄風情。
「白大哥,」唐寧無視齊玉寧怨毒地目光,繼續可憐兮兮地看著白劍鋒,如同一隻無辜又可憐的小白兔似的說:「你救了我,我還沒有感謝你呢,我當然要等你了。」
「你昨天已經請我吃了一頓飯,已經算是感謝我了。別的感謝…真的不用了,我說過我救你是因為我是一名軍人,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換了任何一個普通人也有可能會做,所以別的感謝真的不用了。」白劍鋒一頭的黑線,又將這件事解釋一遍說。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救她可不只是想讓她感謝而已。
「不,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的。對你來說也許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我唯一的一條生命,我怎麼可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請一頓飯就了事呢。如果這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唐寧義正言辭,依舊固執地說。
齊玉寧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說的那麼義正言辭的,哪裡還有人強迫別人接受感謝呢。於是忍不住諷刺說:「喂,唐小姐,一頓飯不足以表達你的感謝之情。那麼你還想怎麼樣?拿個一百萬來做感謝金,還是打算以身相許來報答救命之恩呀!」
「你…齊小姐,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侮辱人…。」唐寧聽到齊玉寧的話頓時抬起一張慘白地小臉,彷彿齊玉寧的這番話是對她莫大的羞辱,眼淚頃刻而下,指著齊玉寧渾身發抖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齊玉寧又一臉黑線,明明之前她就是這個意思好不好。要不然幹嘛要趕著她男人非要感謝,她只不過這樣說說,她能不能表現出這麼激烈地反應,好像她真的欺負她了似的。
沒想到這還不是唐寧的下限,唐寧在受盡了委屈默默流淚了一會,突然又做出另外一個驚人的舉動,居然…一下子撲倒在白劍鋒的懷裡,抱著白劍鋒就一陣傷心欲絕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