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下滑了十幾米後便停下來了.可是突然停下來,齊玉寧也被震得胸口一疼,悶哼一聲。
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上面的人不知所措,讓下面的人目瞪口呆。齊玉寧慘白著臉,也嚇得心驚膽戰、毛骨悚然。不過幸好,正當她一顆心緊緊地懸著時,突然聽到一聲熟悉地聲音自頭頂響起:「寧寧,別怕。」
齊玉寧抬起頭,看到白劍鋒也同樣慘白著一張臉懸空在半空中。人就在她頭頂上,所以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白劍鋒那兩隻大手緊緊地抓住她的繩索,因為緩衝和太過於用力,一道道鮮紅地血液順著繩索慢慢地低落下來。
原來她突然停住的原因是因為他抓住了她的繩索,否則現在的自己早就順著繩子掉下去了。而掉下去的結果便是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白劍鋒依舊慘白著臉,對著她溫柔又堅定地說:「寧寧,別怕,別怕,有我在呢,不會有事。」
他的臉色慘白不是因為雙手被繩索勒出了血,而是因為太過於擔心。那種一瞬間心臟被狠狠攥住地疼痛感,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齊玉寧抬著頭看著他,眼眸有些濕潤,噙著眼淚使勁地點點頭說:「不怕,我不怕。」
由他在,她什麼都不怕。
白劍鋒聽到她的回答,這才終於臉色好看了一點,勉強地擠出個笑容來,然後迅速地,一點點地往下收放著繩子,一邊用對講機讓下面的人做好準備。
幸好有三名特種兵在場,下面的那群人早就嚇得目瞪口呆了,根本就什麼都不會做。這三命特種兵立刻攀巖著而上,在離地面還有七八米高的時候,將齊玉寧給接下去。
其他的學員一看發生這種意外,也都嚇得在上面不敢動了。白劍鋒把齊玉寧放下後,並沒有馬上也跟著下來,而是指揮著鼓勵著其他學員,按照他說的做,慢慢地從巖壁上往下滑。
幸好除了齊玉寧的那條繩索除了意外,其他的都沒有任何意外。很快大家都安全降落了,而第二組的人因為這個意外,自然也就不敢再往上攀巖。
白劍鋒下來後又給部隊的郝營長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一下這裡的情況,郝營長一聽也驚了。這巖壁用了那麼久都沒有出過任何意外,這次卻突然出了這種事情,他也不免害怕。
這群小祖宗,傷了哪一個他都擔待不起啊!
於是又連忙派了人來接應,先讓人把這群學員帶回去再說。而繩索鬆動事件,據白劍鋒要求,要嚴查原因。
嚇十來幾。「寧寧,你沒事吧!」白劍鋒安排好了一切後,才急切切地走到齊玉寧身邊,上上下下地將她仔細打量。
齊玉寧眼睛裡還噙著淚水,淚光點點地看著他不吭聲。
白劍鋒以為她是嚇到了,連忙想要伸出手來將她抱住安慰。可是手一動,立刻疼的嘶的一聲,兩隻血手高高地舉起。
從剛才他聯繫他也是讓別的特種兵拿著手機跟郝營長聯繫的,現在看她這麼一哭,竟忘了自己手上受了傷的事。
齊玉寧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了。看著他血淋林地兩隻手,心疼得無以復加。一邊哭一邊哽咽地說:「你怎麼那麼傻,疼不疼,一定很疼吧!」
這個時候白劍鋒才知道原來她哭,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的手。不禁有些感動,連忙搖著頭說:「不疼,真不疼,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還說不疼,流了那麼多血啊!」齊玉寧說著說著又哭了,而且哭得聲音越來越大,也不管周圍同學投來的詫異目光。就緊緊地抱住白劍鋒的腰,哇哇的大哭。
白劍鋒高舉著自己兩隻血淋林地手,被她抱得緊緊地有些尷尬。對向他們投來詫異目光地眾人無奈地訕笑兩聲,心裡感歎,也許,他們這隱婚是要隱不住了。
郝營長派來的人很快就來了,順便還帶來了兩名軍醫。先是給白劍鋒包紮了一下,不過據醫生說,傷口太深,都露出骨頭了,可見他用的力氣有多大。所以還要到醫院裡再去仔細檢查才行,就怕感染細菌這種情況出現。
齊玉寧自然是跟他一輛車回去的,學生們由郝營長派來的另外的車接走。雖然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齊玉寧會跟著白教官的車走,不過因為白教官救了她的事,其實大家也都沒有過多地猜想。
只有盧米米,看著齊玉寧和白劍鋒的車漸漸地開走,大大地眼睛有些低沉。
一到軍區醫院就做檢查了,其他的還好。就是傷口太深,雖然白劍鋒一再強調自己不會住院。可是他那雙手,這一兩個月也別想再用了。當然,這是醫生說的,白劍鋒認為是誇張。可是半個月內不能碰水拿東西倒是真的。畢竟骨頭都露出來了,血還流了那麼多。
訓練是肯定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郝營長在他到醫院後也急急地趕過來。看到他的手後是氣的捶胸跺足,他這要是休息了,他可到哪裡去找願意而且能拿得住那幫太子爺的主。
不過當知道具體情況後,倒也不好說什麼了。連忙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齊玉寧,眼眸裡儘是讚歎。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謝家的這位女太子,原以為這麼好的家世還要上桿子嫁給人家的女孩。要麼腦子就有點不大正常,要麼就是長殘了,有缺陷,才會這麼急切切地上桿子嫁人。
可是現在看了,到令他意外了。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聰明水晶人不說,就這張相這氣質,也絕對是萬里挑一。
「這位…就是齊小姐吧!」郝營長笑呵呵地打招呼,笑的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白劍鋒在一旁一臉黑線,平日裡可沒見郝營長對他們這麼和藹過。雖然也客客氣氣,可是從沒笑的這麼諂媚。
「您好,您是郝叔叔吧!我聽劍鋒說起過您,他一直非常敬重您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齊玉寧站在白劍鋒面前,笑的標準的八顆牙,不驕不卑地說。
那聲郝叔叔,聽得郝營長臉上的褶子立刻又深了幾分,連忙豎起大拇指,讚歎地說:「果然是名門閨秀,大家出身,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樣。看著懂禮貌的,呵呵呵,劍鋒啊,你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找了這麼一個好老婆。」
「郝叔叔您過獎了,」齊玉寧有些羞澀,俏生生地紅了臉。
「不是過獎,絕不是過獎,是真心話,比黃金都真。」郝營長難得說兩句俏皮話,不過配上他這副笑容,倒也有幾分喜感。
齊玉寧抿著嘴輕笑了笑,停頓了一會後又說起白劍鋒的傷勢了,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郝叔叔,您看劍鋒手上的傷。醫生說了,一兩個月內是不宜行動的,所以他這假期,您看批多久合適。」
郝營長:「……,」轉臉看看白劍鋒,白劍鋒衝他使勁地眨眼睛。
郝營長心裡哀嚎,坑爹啊,這兩口子是唱的哪一出。看白劍鋒這樣子,他衝他眨眼睛還能為什麼,兩個人認識了那麼久,他什麼意思他還能不知道?肯定是不想休息的時間太長,他太瞭解他的脾性了。休息的時間太長了,等於在要他的命……
可是這位齊大小姐什麼意思呢?看著笑瞇瞇一臉和氣地樣子。郝營長內心裡也是深刻明白的,這個看似好脾氣的小姑娘,其實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吧!如果她的想法和白劍鋒一致,估計也就不會跟他說這話了。肯定夫妻兩個沒達成一致,白劍鋒不想休息時間長,而她想讓白劍鋒休息時間長,於是這才將最終決定權放到自己手上。
郝營長是從未覺得如此亞歷山大過,這要是說的時間長吧!他是真心不想放白劍鋒的假。有他在,很多疑難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他這個營長也當得輕鬆一些。可是這要是說的時間短,勢必就會得罪齊大小姐。得罪齊大小姐會是什麼下場?郝營長偷偷地看了看齊玉寧的眼神。
嘖嘖嘖,嚇得他趕緊別過臉去。齊小姐笑的可不是一般地陰沉,這要是得罪她,估計他這營長當的也快要倒頭了。
權衡利弊、取輕避重,郝營長是在心裡來回地思量了半天,終於決定。於是不做不如難做,於是,只好同情地瞥了白劍鋒一眼,然後笑瞇瞇地對齊玉寧問:「那齊小姐覺得休息多長時間合適?」
雖然知道齊玉寧最終的目的是想讓他批得長一點,可是到底批多少人家才滿意,他又有些拿不準。索性將這個問題拋回給她,她愛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吧!
齊玉寧抿著嘴笑了笑,看著郝營長這副慈愛寬容地樣子,心裡卻直叫老狐狸。
郝營長猜的不錯,之前齊玉寧和白劍鋒之間確實因為假期的事情有些不合。
當醫生告訴白劍鋒需要休息最少兩個月時,白劍鋒當即就皺眉了,立刻否定說:「一個月就行了,一個月是最長的時間,兩個月是絕對不行的。」
醫生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卻別齊玉寧揮揮手給打發了,打發掉醫生後,齊玉寧是用那種不容拒絕地語氣說:「兩個月都是短的,照我的意思應該半年才行。你看你的手都傷成什麼樣了,這個樣子怎麼握槍,怎麼訓練,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深點,你這兩隻手都等於殘廢了。」
「寧寧,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嚴重,我以前受的過的傷比這個嚴重的多。還不是很快就好了,真的不需要休息那麼久,如果真的休息那麼久,我整個人才會都廢了。」白劍鋒根本不聽她的,依舊堅持說。
齊玉寧被他氣的沒辦法,別人一受傷都恨不得多休息幾天。他倒好,非但連醫生讓休息的時間都不肯休息,居然還想再縮短。一不等他掙錢養家,二不等他建功立業,他這是積極個什麼勁。
齊玉寧就不明白了,好說歹說了一大堆話。白劍鋒看似有的時候很少說話的樣子,什麼都無所謂的,可是倔強起來能氣死個人。
可她齊玉寧也不是吃素的,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來橫的。軟磨硬泡了半天,才終於和他達成協議。休息多長時間他說了不算,她說了也不算,最終將這個決定權交給他的直系領導郝營長說了算。
其實這樣的決定白劍鋒是有信心的,他太知道郝營長有多需要他了。再說,只要他給郝營長一個眼神,郝營長還能不瞭解情況幫著他嗎?
可是這次的事情卻讓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在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摸打滾爬了那麼多年的老男人。
在郝營長諂媚地笑和將決定權拋給齊玉寧的時候,白劍鋒心裡就明白,完了完了。這下自己是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果然,齊玉寧抿嘴輕笑,金口一開:「那就三個月吧!」
將他最後一點希望,都給徹底地打入了爪哇地裡。
「老公,你也別生氣嘛,又不是我讓你休息那麼長時間的。是郝營長批准的,他都批准了,我能有什麼辦法。」齊玉寧在郝營長走了之後,趴在白劍鋒床邊上委屈不已地說。
白劍鋒一臉黑線,要不是她提三個月,郝營長能批准三個月嗎?
「你真生氣了?」齊玉寧看他不說話,幾乎是哭喪著臉問
「沒有,」白劍鋒皺著眉頭否認,他生氣有用嗎?既然已經成為事實,他還有什麼好氣的。再說,她也是完全為了他好。
可是齊玉寧不相信,嘟著嘴巴嚷嚷道:「你就是生氣了,你還不承認。你不生氣幹嘛不說話,說了話還那麼少。分明就是生氣了,生氣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又不會笑話你。」
從郝營長走了之後他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這還不是生氣了。
白劍鋒:「……。」
「我真沒生氣,」要怎樣才能相信他啊!白劍鋒有些無語。
「那沒生氣為什麼不說話?眉頭還皺的那麼深呀!」齊玉寧將手伸過去揪著他的眉心問。
白劍鋒不適地扭了一下頭,目光沉沉地說:「因為我在想事情,剛才你去洗手間的時候,郝營長跟我說了一件事情。他跟我說,攀巖巖壁上的繩索,是被人動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