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縣簽押房中,王典史正彎著腰指著門板上已經被破壞的沙子說話,旁邊站著的一個身材魁梧的武將正是朱勇。朱勇帶著二百多家丁親兵經過武昌府、剛剛來到這座曾經被反賊佔領過的石門縣,他的實權只是個總兵,但湖廣都司都沒法對他指手畫腳,因為他還有個官銜:五軍都督府僉事。
朱勇的相貌卻是生得好,紅臉虯鬚,一副關公般的長相,若他不當武將還真是浪費了。朝中諸公背地裡對他的評價是狀貌甚偉、勇略不足、而敬禮士大夫,評價總體還是好的,不過微微帶著點鄙夷;就好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是為人不錯一樣的說法。
其實朱勇多年來養尊處優讀書識字,肚子裡的文章並不是一般的讀書人少。反而因為見多識廣,有些東西看得淡了,平時懶得在人前炫耀學問;他要心裡沒數,身為勳貴為何要對那些士大夫客客氣氣的?
旁邊還有個身寬體胖慈眉善目的太監,名叫曹善,從徐州過來傳諭然後順便做了監軍太監。曹善這傢伙混得也不錯,在皇帝和「老祖宗」王狗兒面前都很得喜歡;人也不討厭,雖做監軍太監,從不指手畫腳,一副隨和的樣子。
朱勇等待這王典史說完,便開口道:「我明白鳥,正如光武帝征天水武都,大將聚米為山谷、指畫形勢,光武帝言『虜在吾目中矣』。」
「將軍不僅勇武無敵,信手便能引經據典,文采實叫下官等頓覺汗顏,真乃文武全才人中之傑,今日幸得一見,我等三聲有幸啊。」王典史立刻一臉敬仰之情,旁邊的官吏急忙附和,頓時將朱勇捧得像天人似的。朱勇摸著鬍鬚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依然饒有興致地看著門板上的沙子,彷彿在思量什麼。
這時一個官吏說道:「汪知縣投降反賊,不知當如何處理,是否拿了投獄中?」
朱勇聽到這裡心知肚明,這幫人要弄個人出來頂罪。若真論罪,在場的這幫人誰能撇清?不過朱勇也懶得和他們較真,到時候調集兵馬後的糧草和丁夫,石門縣還能負擔一部分,過來就把官吏給一鍋端了,誰來組織本地的人力物力?甚至於那個汪知縣,朱勇也不想拿他怎樣,打算按照官吏們的意思先弄上去頂罪,送往京裡,朝廷去審問,該怎麼定罪、是否牽連其它官吏,讓別人操|心去。
「古人言刑不上士大夫,汪知縣是有功名的人,我平日最敬重的也是讀書人。所以還是不要對汪知縣無禮,過陣子派人押送到京師,朝中諸公自有公斷。」朱勇道,他當然不會提本朝對官員剝皮搷草這等優良傳統。
王典史等人一聽,忙道:「將軍仁義,所言極是。」
朱勇又問:「那汪知縣在何處,沒跑吧?」
「沒跑,咱們看著呢,就在後院呆著。並未為難於他,但他也跑不了。」
朱勇道:「我進去見見他,你們沒事各忙各的去。」說罷帶著兩個親隨進了後院,從屋簷走過一間廂房時,他聽得裡面有啥動靜,便從窗縫往裡面看。
一見之下,朱勇頓時血脈賁張。裡面有個少|婦正撩起衣服給小孩餵奶,他盯著眼睛就不想挪開了。那少|婦面容俏麗,肌膚白皙嬌|嫩,胸口更是豐腴雪白,極其誘人。朱勇在家裡也是妻妾滿堂,婦人們爭相討好,但他感覺從來沒有哪個妻妾能像現在的光景一般,如此誘惑自己。
他戀戀不捨地把眼睛從窗縫暫時移開,看了一眼房門,是反閂著的,裡面的少|婦應該被限制了自由。他因此推斷那婦人就是汪知縣的家眷……一個罪官的女人。
因為他感覺不到制約,找不到任何克制的理由,所以再難克制自己心中的邪火。他走到了門前,輕輕拉開了門閂,取下佩劍遞過去對親隨道:「看著,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老爺。」親隨恭敬地答道。
門「嘎吱」一聲開了,朱勇走進去。少|婦已經端正地坐好,大約剛才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已經整理好了衣裳,小孩仍然抱在懷裡。她見進來的是一個紅臉將軍,看裝束身份挺高,便站了起來,抱著孩子微微屈膝道:「妾身見過將軍。」
朱勇盯著她的胸脯,雖然豐腴的肌膚已被衣服遮住,但柔軟的隆起形狀仍然無法阻擋他腦海裡的遐思。他的目光隨即從少|婦的腰身掃過,停留在裙子後面的翹|起弧形上。
少|婦臉上一紅,低頭大氣不敢出一聲。她想起了上回也是無禮看著自己的張寧,那個「山大王」挺英俊的,雖然和面前這個將軍的目光一樣色,卻還很有禮節;想來這位身為朝廷高級武官的紅臉大漢,至少比匪人要懂禮數一些。所以少|婦一時間並不是很擔心。
不料朱勇二話不說,竟開始解起腰帶來,逐一取下了裲襠和身甲,沉重的鐵片被他迫不及待地丟在地上。少|婦大急,問道:「將軍想作甚……豈能如此無禮?」
朱勇懶得取其它部位的護甲了,急沖沖走了過去,伸手在少|婦的胸上一探,用力抓住了一團柔軟。少|婦又羞又怒又怕:「放手……疼!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
「叫破嗓子都沒用。」朱勇淫|笑道,一把奪過她懷裡的孩子丟在一旁。少|婦頓時緊張地想去抱孩子,卻被朱勇攔腰抱住動彈不得,那孩子被一摔「哇……」地大哭起來。
「娘|的,真吵!」朱勇罵了一聲,轉身對著那襁褓一腳踹過去,那團東西頓時就飛了,直挺挺地撞到牆上「砰」地一聲大響,然後掉落在地上,頓時沒聲了。牆上留下一灘血跡和一道血痕,那血跡就像是丟了一團稀泥砸在牆壁上一樣,中間向周圍濺出。
「啊……」少|婦尖叫了一聲,身體頓時一軟,跪在了地上,臉色比紙還白。
朱勇順勢將其按在桌案上趴著,伸手抓住她的裙腰一撕「嘩」地一聲,絲綿被丟在空中飄落。他隨即摸到了她的褻褲便往下拉,很快婦人的白|生生的臀就敞露了出來,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仰起頭直愣愣地看著對面牆上的血跡。朱勇搗鼓了一陣,便前挺著腰向她後面靠了過去……
過了許久,裡面一個聲音道:「你家相公是個沒用的軟蛋,讓你嘗嘗大雕,是你的福分。」沒一會兒房門再次「嘎吱」一聲開了,朱勇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目光從兩個侍衛臉上掃過,兩個侍衛站得筆直一臉嚴肅好像什麼也不知道。朱勇道:「想|干就進去,幹完了給收拾收拾,說她們上吊自殺了。」
「謝老爺賞。」倆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他們隨即就走進門去,只見裡面一個衣衫不整的婦人正伏在地上,頭髮散亂、身上發|顫,上衣被撕扯後肩膀光光的裸露在外,乳|溝也若隱若現;而臀|部更是光光的,上面還沾著污物,她也沒有整理,只是趴在地上抱著一團鮮血模糊的襁褓哽咽,指甲也在磚石地面上抓破了,樣子極其悲慘。
兩個親隨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心道:「她都那樣了,咱們再……好些有點喪盡天良。」另一個的喉嚨蠕|動了一下,狠狠說道:「老爺賞咱們的,你不要算是什麼意思?」說罷開始脫褲子。
……朱勇徑直出了後院的門廳,走幾步就是簽押房,見王典史等兩三個官員仍然在裡面,正和監軍太監曹善說話。人們見朱勇若無其事地走進來,臉色有些異樣,朱勇見狀倒有些納悶:難道剛才後院裡那女人的尖叫聲連外面也聽到了?
「將軍,不知汪知縣可願意供認罪責了?」王典史問道。
朱勇不予回答,他根本沒興趣去見汪知縣了,隨口轉移話題:「聽說石門縣以前捉到了亂黨要人,後來被救走。不知審訊過沒有?」
王典史正待要答,曹善就搶先說道:「刑訊是錦衣衛的人辦的,現正在常德府馬公公那邊。朱大人原本也打算去常德府,咱們過去問馬公公便清楚了。」
朱勇聽罷點點頭:「如此也好,要調兵集結,到常德府最好,這地方地形狹窄、糧草欠缺,不利於大軍聚集。我到此地來,也只是瞧瞧亂黨活動過的光景。」
王典史忙道:「那些反賊軍紀倒是嚴明,攻破城池之後並未縱兵劫|掠,只是將庫房財物洗|劫一空,又敲詐大戶,致使許多士紳傾家蕩產,再也沒有錢糧交公了……」
「有多少人馬,兵器鎧甲裝備如何?西南門是被炮擊毀的?」朱勇問道。
王典史道:「攻城的只有不到二百人,後來又從大勝寨來了幾百,男女老幼都有;離開時有兵三四百人。厲害的兵器主要是火銃,沒有炮;打西南門時,賊人以火銃壓制城樓,用火藥埋於城門下炸毀了城門。甲冑……好像只有鐵盔和竹木片,多數不著甲;後來他們強拉丁夫想造紙甲,沒造成就突然走了。」
朱勇鄙夷道:「你們汪知縣守城真夠無能,竟然能放賊兵抬著火藥到城門下面挖坑?」
王典史只要唯唯諾諾不敢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