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勢所趨,那借下來的便是統一的設立關於遠洋招商局,以及派遣使團的問題了,當然這些東西只要提上了朝廷的議程,那麼便一切都不是問題,當然最為重要的便是遠洋招商局的領導人選,但是如今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既然額駙李塵提出的建議,本身對於遠洋招商局的藍圖應該也是不錯的,而且對於這第一個螃蟹,他們這些個人也沒有想過和李塵搶。當然更為重要的便是,也沒有機會搶。
乾隆皇帝見眾人沒有反對的,於是便道;「既然如此,那麼遠洋招商局就此成立吧,第一任遠洋招商局局長便有額駙李塵暫且代理。」
「吾皇聖明。」又是一片山呼,李塵此時心裡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接下來李塵要做的便是將精力放在遠洋招商局方面了。
「啟稟皇上?這遠洋招商局局長應該官同幾品呢?」
「嗯?這個我看就先擬定正五品吧?」乾隆略一思考道。
「福康安?」
「奴才在。」福康安出聲答道。
「現在的廣州府可有空缺啊?」乾隆問道。
「啟稟皇上?廣州府知府已經空缺多時,吏部正在擬定人選,請皇上審批。」福康安回道。
「哦?那既然如此,那廣州府知府便空著吧?李塵聽旨。」
「李塵接旨。」李塵慌忙跪倒答道。
「擢令額駙李塵為廣州府同治,兼任遠洋招商局局長,官同正五品。欽此。」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塵拜倒道。
「嗯,如今廣州府知府空缺,你這個同治便是廣州府一把手,這樣便是給為你在遠洋招商局的成立創造積極有利的條件,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朕的期望啊?」
「李塵必不辜負皇上囑托。」李塵繼續道。
「嗯?既然如此,那你便招手準備吧?護送英使一事朕在擇人前往。」
「微臣遵旨。」
如此大清遠洋招商局的事情便已經算是定了下來,可是關於李塵的事情還是遠遠沒有結束,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天早朝的時候,每一個人的手裡都帶著兩份奏章,奏章的內容並不完全一致,也可以說是天壤地別,其中一份是來讚揚李塵近端時間的成就的,令一份慢奏章都是用來參奏李塵的。而這一切和伍秉鑒的關係不小,可是誰知到了朝堂之上,竟然連拿出奏章的機會都沒有,這讓這些個大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這件事情等傳到京城伍秉鑒耳中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甚至連伍秉鑒都不清楚中間出了什麼事情,甚至有時候連李塵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這些卻是絲毫不妨礙李塵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英使預訂的是先歲皇上一起前往北京,到達北京之後再呆上五天,然後大清派遣初始使團一起前往英國。
現在拜訪在李塵面前的便是京城的一切事宜,最為關鍵的便是票號的問題,更令李塵擔憂的便是等著李塵走了之後京城報社如何處理的問題。然而李塵在這上邊李塵也沒有操太多的心?票號李塵只負責成立,畢竟李塵也沒有從事過票號的運營工作,就算李塵再京城票號能運營成什麼樣子李塵也不清楚,如今這般正好為李塵培養相應的人才這也是李塵所想看到的。
京城報社,李塵也米有過多的擔心,現在無非走了之後,便是怕其他人利用京城報社在背後同李塵刀子,但是李塵卻絲毫不擔心,因為京城報社單單的就是一個報社,李塵去了廣州以後,京城報社的事情將和李塵在沒有半點關係。
之後,便是和孝是否也隨李塵趕往廣州的問題,可是這又不是李塵決定的了,因為乾隆已經下了命令,和孝將留在京城過完年,等到年後再去廣州不遲,這樣一來,李塵也算是了無牽掛了,這段時間和孝在商業方面已經有了一切眉目,只要和孝在京城,那麼就沒有人敢動李塵的東西。
乾隆五十八年九月二十七李塵離開京城前往廣州赴任。
從北京那裡出來時,李塵就沒穿那身惹眼的官服,而是頭戴書生方巾,身穿寶藍棉袍,腳踏黑麵粉底棉靴,恢復了書生本色,沒有了官服的束縛,也沒有了前呼後擁的,竟彷彿出了籠的小鳥一般輕快。劉大頭和法憲扮作他的跟班,背著行囊跟在後面,其餘的額駙侍衛則扮作一夥走鏢的,『恰巧』與他們三個同路。京城到廣州相距近三千餘里,著實不算近,這樣的距離坐船最合適,但是李塵承辦遠洋招商局心切,硬是快馬向廣州城趕去……他所轄的廣州府,隸屬於廣東,東至東南都為海岸,東北至梅州府,西南至廣州陽江府,南至中山市,西北至肇慶府,北是韶州府,至京師三千九百五十里。"廣州府",轄南海縣、番禺縣、順德縣、東莞縣、從化縣、龍門縣、新寧縣、增城縣、香山縣、新會縣、三水縣、清遠縣、新安縣、花縣共14縣。
走馬觀花,就把讓感到無比震撼。在李塵的印象中,從宋代開始,廣州府經濟便在持續發展之中,不管是佛山還是廣州都在都在他的轄區內,所以他一直覺著,身為管家邊緣城市的廣州來說,應該處處河網密佈才是,漁業也應該是這個廣州府的重要經濟來源,可是等得李塵到了才知道,原來廣州省早就擺脫了那種傳統的生存方式,但只見城內鄉下,山上田中,都是大片的桑樹種植,甚至於田間地頭,也見縫插針種著桑,其種植面積要遠遠多於稻麥等糧食作物的種植。
李塵不由感歎道,原來廣州省已經不大種興漁業了,該玩經濟作物了……這桑樹既不能吃,又不能穿,廣州百姓卻狂熱的種植,肯定是有利可圖的,李塵不由暗歎道:『素來聽說兩廣十三行整日裡前往蘇州杭州收取生絲,看來這種東西,確實是大有市場啊。』這是當然了,他只見僅僅一個清遠縣城內,便有工場三十多家,甚至普通百姓也是基本上有幾個女子,便有幾台織機,至於男人們,都去大戶開的繩絲場、絲織場去幹活了口李塵問其原因,據說一方面因為工場不收女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小戶人家受限於生絲數量,有幾台織機也就足夠了,用不著男人們在家裡。更有甚至大多都在廣州府裡當腳夫,這些個腳夫的主要目的勞動便是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提那些個工廠或者商人搬運貨物,運往海外,或者其他地方。整個一個偌大的廣州府從事漁業的人可以說是甚少。
難道這就是處於邊緣地帶的資本主義萌芽?更有甚至乃是資本早起工廠的縮影?李塵以前都在極力的自己創造工廠?誰知在廣州,這片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這樣的工廠竟然已經大面積的存在了,而且還有了固定的工人,以及腳夫等勞動力。一路往南,看到一幕幕令他難以忘懷的場景,李塵心中的責任感在一點點加重——如果說一直以來,他都在苦苦尋找一條改變歷史的道路,那現在,他終於站在那扇門前,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種新興的力量在勃發,妾然難以預料前途之凶險,但最底限度,他看到了希望,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