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想到,你們怡和行竟然和李塵還有關係,哈哈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潘文海笑笑道。
看出潘文海的嘲笑之意,伍秉鑒並不言語,看著已經漸漸黑透了的天空,伍秉鑒低聲道,『還有十二個時辰了。』
「什麼還有十二個時辰?」潘文海看著伍秉鑒的樣子好奇的道。
「我是說,十二個時辰之後,李塵的決定也出來了啊?」伍秉鑒道。
「哦?按照伍兄的意思是要給李塵一天的考慮時間?」潘文海問道。
「是啊,李塵此人如此心智、如此見識、如此能力、如此地位若不是父親為了拉攏和珅,萬不會得罪李塵的。如今能不得罪盡量還是不得罪的好。」伍秉鑒道。
「若是李塵答應了呢?」潘文海的問道。
「答應了更好,說明李塵已經接受了我們拋出的橄欖枝,若是不接受,那我們就要按照我們的想法辦了,不過既然對手是李塵,那麼要做的準備必定要多做一手了,我明天便趕往京城,為李塵可能做得事情做進一步的準備,爭取此次定要讓英使空手而歸。」
「可是伍兄想過沒有?若是開了海禁,允許英國人在廣州做生意,那麼我們十三行的收入會不會翻一番呢?」潘文海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這個大膽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想法。
「呵呵?潘兄是在開玩笑嘛?開了海禁?十三行如何和英國人競爭?如何和晉商徽商競爭?到那個時候我們十三行獨有的海外貿易必將被打破,那個時候」伍秉鑒想到,無論如何這海禁還是玩玩不能開的。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伍兄的來吧,但是我潘文海還是想看看若若大清開了海禁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呢?」潘文海早年在於海外貿易中得了不少好處,在潘文海看來,若是開了海禁,他潘文海不會處於弱勢,多年的海外貿易,潘文海有自信在開了海禁之後再對外貿易之中取得絕對的控制地位。
但是為了十三行的貿易,此時潘文海不得不放棄這個大膽冒險的計劃。
見潘文海放棄終於放棄自己的想法,伍秉鑒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於潘文海伍秉鑒還是有幾分的忌憚之心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在每次的海外貿易之中,潘家的仁和堂的信譽比起他們來說都要好上太多。
然而海禁的開不開,也並不是這些個商人說的算的,雖說他們可以用自己的金銀打通京城的那些關係,可是也有人並不原看到這種情況,晉商倒還好說,畢竟距離海外相隔千里,觸手再長也達不到廣州,但是同俄羅斯的交易,他們便從中獲益不少,但是對於徽商來說,開海禁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他麼夢寐以求的想要把自己的茶葉、鹽、棉(布)、糧食、典當、文具筆墨等商品遠銷海外,並且一次擴寬自己的交易範圍,然而對外貿易的的方式,自從乾隆十八年以來便一直牢牢的掌控在廣州十三行的手中,令這些人百愁莫展。
徽商是聚集在徽州的商人總稱,徽州地處皖南崇山峻嶺之中,四面群山環繞,層巒疊嶂,河流交叉,風景優美。長期以來它一直處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地理環境中,逐漸形成一個獨立的民俗單元,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俗和民情。
但是,這裡可耕土地非常少,素有「七山半水半分田,兩分道路和莊園」之稱。即使是耕地,也是土質非常差,「騂剛而不化」,不適於耕種。而且遇到雨水豐富的季節,山洪暴發,耕地就被淹沒,莊稼被洪水橫掃一空;而到雨水稀少的季節,耕地就會缺水乾涸而龜裂,只要有十天不下雨,山民就要仰天而呼,求神祈禱下雨。耕地如此之少,但是到明清時期,這裡的人口卻迅速增加,大大地超過了有限耕地的承載力,造成了嚴重的地少人多的矛盾。
正是在這種地少人多、農耕環境惡劣的情況下,造就了一群群「徽駱駝」和「績溪牛」。這裡的「徽駱駝」和「績溪牛」指的是走出家鄉四處經商的徽州商人。
不過徽州的商人經商的方式確實他們成功的一個最為主要的原因。
宋元以後特別是明清時期的徽州,既是一個徽民"以賈代耕"、"寄命於商"的商賈活躍之區,又是一個"十戶之村,不廢誦讀"的文風昌盛之鄉。在歷史上,賈與儒密切聯結,成為徽州商幫的一大特色。傳統世代的儒化徽商,一方面促進了徽州故地的儒學繁榮,另一方面反過來又借助於儒學對徽商的商業經營活動產生了深刻的歷史影響。
徽商之所以"賈而好儒",一則因為商業自身發展的需要。由於在激烈競爭的市場上,商品與貨幣的運動錯綜交織,商品供求關係變化萬端,作為商品經營者須有相關的商業知識和社會知識,才能正確分析和把握市場形勢,當機立斷以獲厚利。同時,隨著商業規模的不斷擴大,同行業之間以及各行業之間的交往關係日益密切,這又需要商人具備一定的組織管理才幹,方能在商海中大顯身手。如此從賈就要與業儒結下不解之緣。二則因為商人自我完善人性品格的追求。徽州素稱"禮讓之國",尤其在宋代新安理學興盛之後,崇儒重學的風氣日益熾烈,這樣的社會環境致使徽商潛移默化地受到熏染和影響,加上徽商中許多人自幼就接受比較良好的儒學教育,孔孟儒家的思想說教、倫理道德,自然就成為他們立身行事、從商業賈奉守不渝的指南。
這些個商人好儒重學,"賈名而儒行",抑或老而歸儒,甚而至於在從賈致富使"家業隆起"之後棄賈就儒。有的在從賈之前就曾知曉詩書,粗通翰墨,從賈之後尚好學不倦,藹然有儒者氣象。如旌陽程淇美"年十六而外貿,……然雅好詩書,善筆丸,雖在客中,手不釋卷。"再如休寧商人江遂志行賈四方時,"雖舟車道路,恆一卷自隨,以周覽古今賢不肖治理亂興亡之跡。"有的則勸令子弟"業儒"攻讀,以期張儒亢宗。於是徽商之家,多以"富而教不可緩也,徒積資財何益乎"的識見和態度,往往是"延名師購書籍不惜多金。"盼望子弟能夠"擢高第,登仕籍",從而振家聲,光門楣。正是"世族繁衍,名流代出。"與此同時,不少徽商還毫不吝惜地輸金捐銀,資助建書院興私塾辦義學,以"振興文教"。
徽商以"賈者力生,儒者力學"為基點,竭力發揮"賈為厚利,儒為名高"的社會功能,將二者很好地結合而集於一身,迭相為用,張賈以獲利,張儒以求名。
因此面對這些個重儒、務實奉獻的徽州人能夠提前探的開海禁的無上好處也是必然,於是趁著這次英使訪華之際,這些商人便活絡在熱河一帶,妄圖勸服乾隆皇帝『開海禁、乃夷商』然而這些個商人卻始終厭煩同和珅同流合污,所以至今仍在觀察之中,但是這次卻聽說,乾隆皇帝以李塵同英國商人談判的副使,因此這次個徽州商人一個個的活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