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十五,英使團抵達北京東郊通州碼頭,覲見問題首次出現,乾隆特派欽差關於英使覲見禮節的官員兵部員外郎徵瑞抵達通州碼頭在王文雄、喬人傑的陪同下會見馬嘎爾尼。
雙方見面客套話不提,徵瑞滿洲正白旗人,年僅二十便被乾隆委派為欽差接見英使馬嘎爾尼,探花自然而然進行。徵瑞也算是滿洲人中博學多才數十人,他在介紹宮廷禮儀的時候『精妙、靈活、巧妙』給馬嘎爾尼留下深刻的禮儀。儘管如此東西雙方的第一次文化碰撞還是在無形之中或有或無的展開了。
聽了徵瑞的介紹,馬嘎爾尼一直沉默不言,這個時候馬嘎爾尼不由的想起十幾天前,和李塵會面時候,雙方所談及的禮節問題,但是若要馬嘎爾尼真的按照李塵所說的按照東方禮節參拜,馬嘎爾尼還心有不甘,畢竟現在的英國已經成為了當時世界上第一強國,海上力量更是強大的離譜。
徵瑞道;「不知使者大人關於覲見理解問題有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疑問?本官一定竭盡全力為使者大人解答。」
「金大人?就是不知我在覲見貴國皇帝陛下的時候難道真的要雙膝下跪嗎?」馬嘎爾尼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在馬嘎爾尼看來,雙膝下跪乃是英皇的一種極為大的不尊重,畢竟自己在面見英皇的時候最多便是鞠躬,再無非就是單膝下跪了。
而更為可笑的就是這馬嘎爾尼竟然把徵瑞呼喚為金大人,好在馬嘎爾尼用的乃是英文,徵瑞也只認為是雙方的言語問題,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這個本官也注意道貴使者的衣服也許雙膝行禮或有不便,但是這是我朝之規矩,面見吾皇的時候必須雙膝行禮。又或者是貴使者在面見吾皇陛下的時候可以把身上不方便的服飾除去,又或者是換上我大清的服飾,這樣的話也許會更方便一些。」
「可是我倒認為貴國皇帝會更樂意接受我鞠躬禮或屈膝禮,因為我向自己的君主行的正是這種利益。我這樣做的,就是將貴國皇帝和我我過皇帝同等對待,已視我兩國交好之意。」馬嘎爾尼道。
「使者大人錯了,貴國是貴國,要知道在我大清像我國皇帝行禮的方式乃是雙膝下跪,三跪九叩,而且這項禮儀在我大清也不可能被豁免。」徵瑞道,在徵瑞的言中國這些夷人還只是未開化之人,禮儀有所欠缺自是必然,相比善加教導時能改回來的,這徵瑞哪裡想的到,這是東西兩方的文化衝突,是無法避免的一個問題。
馬嘎爾尼見徵瑞如此強硬,道;「也許我們的禮儀有所不同,儘管我願意以最大的熱忱去取悅中國皇帝,但是我的首要職責乃是取悅於我的君主,若果貴國的皇帝確實非常反對我奉行英國禮儀的話,我一到北京,就會給貴國皇帝送去我的書面答覆。」馬嘎爾尼道。
徵瑞聽馬嘎爾尼要給皇上上書,面上甚是不悅道;「若是如此的話?我想貴使旅途勞頓的話,貴國君主一定非常盼望貴使的歸去?」
「可是我還沒有見到貴國皇帝陛下,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我必須要完成君主交給我的使命。」馬嘎爾尼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喬治在輕聲在馬嘎爾尼耳邊嘀咕幾句,馬嘎爾尼略一猶豫轉而道;「我來貴國的目的主要之在於想我的君主廟會乾隆陛下的無上榮光,和美德,帝國的權勢與壯觀,法律及道德組織的睿智,遠播西方的赫赫威名。委派豈能還沒有面見貴國皇帝就這樣離去呢?」
「使者大人此言差異,若是使者大人難以向我過君主行雙膝之禮的話,就算是到了北京也見不到吾皇陛下。」徵瑞一臉冷酷的道。
「徵大人?英使遠道而來,皇上想必也是及其願意面見的吧?關於禮節問題我看我們還是先向皇上上書之後再做定奪吧?」王文雄見雙方陷入僵持,不由的出面環節,在徵瑞耳邊輕聲道。
「王大人此是何意啊?難道要壞我大清禮制嗎?」徵瑞轉而道。
「徵大人,下官並沒有此意,只是大人這般武斷,若是英使就這樣離去的話?恐怕皇上也會責怪大人辦差不利吧?下官確實在為徵大人照想啊?」王文雄道。
徵瑞聽了王文雄的話,心裡不由的泛起嘀咕,是啊,若是這樣便讓英使回國的話,那麼到時候皇上責怪起來,又該如何呢?
「貴使可知道貴國在印度孟加拉所駐軍隊幾何啊?」徵瑞轉而向馬嘎爾尼問道。
「大概略有一萬吧?」馬嘎爾尼兩人低聲討論也不搭話關鍵是想搭話也搭不著啊!
「一萬人?貴使可知道我大清西藏邊陲叛賊作亂呢?」徵瑞問道。
「鄙人略有耳聞。」馬嘎爾尼答道。
「那貴國在孟加拉印度一萬軍隊為何援助西藏叛民於我大清開釁呢?」徵瑞步步緊逼問道。
馬嘎爾尼見徵瑞談及此事,汗如雨下,驚駭不可名狀,馬嘎爾尼作為一名老練的外交家,怎會看不出徵瑞的意思呢?無非就是想確認他英國有無窺視中國邊境之心而已。於是答道;「此事絕非情理所有,余以此事未之前聞,金大人可否確認此事卻非謠言?」
「我大清官軍於叛軍開戰之時,初疑叛軍烏合之眾,官軍一至勢將瓦解,交鋒而後,乃至叛軍亦頗有能力可與官軍相抵,因疑叛軍苟非得有外人之援助,必不止善戰至此,後果於開戰之時,見叛軍之中有西人數名,為之指揮,而所戴帽子則與貴國之兵相若,故疑為孟加拉之英軍。我今特代吾皇陛下前來向英使確認。」徵瑞道。
「金大人所言恐有不實,我英**隊一直停留在印度之南垂,並沒有深入內地,凡內地之兵皆印度人孟加拉人,再者所言,見我西方裝束之人,也未必是我英**隊,還請大人明鑒,並轉告貴國皇帝,貴**士所見的必不是我英**隊,恐是有人假借我軍之威名。」「哦?那不知貴國孟加拉之軍隊,亦肯助我官軍以平叛軍否?」
馬嘎爾尼心裡暗道,這個徵大人當真是調皮之急啊?但是表面確實不言語只道;「這個不能,以地理而論,我軍既不能助叛軍,既有助官軍之嫌,亦鞭長莫及也,空令大人失望了。」
「哦?那貴國可否援助我大清軍隊一些火器以抵擋叛軍呢?我大清願以同等銀兩向貴國購買,這樣的話即可以減少我官軍損失,對貴國亦有利。」
「這個我想可以等著我面見貴國的皇帝的時候仔細的討論這方面的問題,還請金大人向貴國皇帝陛下表示我的關切之心。」
「這個嗎貴使恐怕還要等我想皇帝陛下請示一下關於禮節問題。」徵瑞為難道,此次乾隆陛下給徵瑞的就有兩個目的,一是談論禮節問題,另一就是向英國購買火器的問題了,既然有了一個目的已經達到,徵瑞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具體的示意,還要等請示了皇上指婚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