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這份報紙是你發行的?」阿桂見了李塵少了往日的客套,雖說認養,但是這層關係已經牢牢的把李塵和阿桂的命運聯繫在一起了。
「是我發行的,雖說這樣有點冒險,但是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大清,不能讓大清的子民在生活在無知的世界裡了,這樣的話,會導致這個世界不可預知的結果」李塵早就預料道阿桂會這麼說,雖說李塵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封建統治是自尋死路,但是平靜無為的生活不是李塵所追求的。
「你這次可是闖了大禍了,你可知道皇上設立欽天監的目的?你這樣大肆的宣揚天文是犯了忌諱的,若是皇上不追究到罷,萬一皇上要是追究,那麼你頭上的腦袋還不夠砍得。」阿桂憤憤的道。
「皇上會要了我腦袋?這到不至於吧?」李塵從沒有想過事情會鬧得這麼嚴重,但是要腦袋恐怕是阿桂危言聳聽了。
「不至於?等到皇上怒火下來了你就知道厲害了,況且現在整個朝廷都是和珅的黨羽,你和和珅的恩怨我也不明說,大伙都知道,若是和珅給你使絆子?腦袋雖然掉不了,但是掉你一層皮恐怕也少不了。」阿桂道。
「這個事情能嚴重到這個程度嗎?」李塵好奇的問道。
「不好說,雖然不至於如此,但是提前準備確實必要的,現在你也不要和翰林院的那些人再有聯繫了,報社你也不要去了,若是皇上問起,你就說下人不懂事,什麼事情先過了這一關再說。」提起這些阿桂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一味的埋怨並不是上策。
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十一,距離京城關於天圓地方的討論已經三天的時間過去了,盛德避暑山莊和珅住所
「和中堂,你看這件事情我們改怎麼辦?要不要在皇上面前參李塵一本?這樣公然的宣傳天文思想實屬大不為的行為啊?若是在皇上面前參上李塵一本?相比這次李塵一定吃不了好。這樣豈不是可以出了和中堂一口惡氣?」說話那人名為陳萬青,字湘南、號湘南,浙江嘉興府石門縣,乾隆四十六年,登進士一甲二名進士,任翰林院編修。乾隆四十八年,任順天鄉試同考官。乾隆五十年,任翰林院侍講。乾隆五十一年,任江西鄉試正考官。乾隆五十二年,任會試同考官。次年,任翰林院侍讀、戊申預行正科鄉試同考官[9]。乾隆五十五年,任會試同考官,乾隆五十八年任鴻臚寺少卿,乾隆四十六年和珅擔任殿試閱卷管,取中陳萬青的卷子,因此這陳萬青和和珅的關係非比尋常。
「湘南?這麼久了,難道你還看不透皇上的脾性?雖說我現在依舊得聖寵,和我向皇上提出退婚的關係不可謂不小,若是我現在要是打擊李塵?那麼皇上又該怎麼想?我不是自討眉頭嗎?」和珅看著這個昔日的門生,心裡有說不出的自豪,有了這個門生,乾隆四十六年的那群進士盡在和珅的掌握之中,而陳萬青也成了和珅的全權代表,也正是為此和珅一直不願讓陳萬青外放,便一直留在了自己身邊。
「大人說的是,可是難道就要這樣放過了李塵?」陳萬青問道。
「哈哈得罪我和珅的人難道還有好下場嗎?李塵?我只不過是讓他多蹦躂幾天而已,況且的說了,你以為我們不稟告,聖上就不知道嗎?笑話?京城發生的那件事情不在聖上的掌握之中?只不過這次我們只需要看好戲就行了,想要在聖上面前討好的人不不止我們。」和珅一臉沉重的看著眼前的門生,話雖說如此,可是皇上對李塵的恩寵哪有是一絲半點?現在想要絆倒李塵,恐怕短期內是不行的。
「可是中堂?難道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嗎?任由事態發展?」陳萬青問道。
「什麼也不做就行了,你以為單憑這樣就想讓李塵再皇上面前消失嗎?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和珅道。
「那依中堂之見呢?」陳萬青問道,作為一個手下怎麼彰顯上司的聰明才是最重要的,無疑陳萬青現在已經做到了這點,怪不得和珅一直不願讓陳萬青離開京城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想當初我和阿桂兩人在河南視察河務的時候,黃河大堤決堤,我們查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癥結,後來你猜怎麼著?」和珅笑問道。
「後來怎麼樣了?莫不是因為修堤的人偷工減料?」陳萬青問道。
「呵呵,錯了,和這些沒有關係,這次大堤是阿桂修的,怎麼會出現質量問題呢?後來是我在決堤的殘痕處,發現有蟻洞的痕跡。」
「那想必是螞蟻洞造成了這次決堤了?」陳萬青道。
「正是,千里堤壩,潰於蟻穴啊,雖說這一次不能給李塵帶來什麼實質的後果,但是至少可以給皇上的心中留下一點陰影,這樣的陰影時間長了自然是要爆發的,到那個時候?哼,李塵再怎麼得寵皇上也不會輕饒他。」和珅一想到將來有一天可以包自己的仇,心裡就忍不住的高興,最少不免的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是,大人說的是,湘南受教了。」陳萬青恭聲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皇上召我進宮,可能就是因為李塵的事情吧?雖然我們什麼都不做,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做些準備的,你告訴那些人,現在關鍵時刻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什麼事情等面見了聖上之後,在座定奪。」和珅提醒道。
「是,一切依中堂。屬下告退。」
等著陳萬青離開,和珅這才仔細琢磨起今天的事情來,皇上召見自己進宮的目的和珅已經知曉,和珅這次心裡也為難起來了,全京城出了皇上意外,和珅就忌憚一人,那就是如今的禮部尚書福康安,這位曾經傳為乾隆私生子的福康安,和珅絲毫不敢得罪,然而這次上書彈劾李塵的,正是這位兵部尚書福康安,這可讓和珅為難了,若是再皇上面前公開為李塵辯護,不僅自己難受,而且還得罪了福大人,若是不為李塵辯護,那麼乾隆皇帝又該如何想自己?
『這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民間都說當官的好,誰又知道當官的難呢?』和珅想起近幾十年的宦海沉浮,不由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