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又稱之為上燈節,民間習俗有雲;「十三、十四神看燈,十五、十六人看燈,十七、十八鬼看燈」之說。
這天上午時分李塵正隨著李志一起來掛自己的花燈的時候,有人過來請李塵前去,來的是一個小廝,說是永昌坊王家店舖的掌櫃請李塵有間酒樓敘話,對此李志也沒有過多的刁難,知道李塵自從回到錢塘以來每天的事情不斷,而且都還是有利於錢塘縣的民眾的大事,不說別的,單說拍賣會一事,李志就明白各地的大商人匯聚錢塘會給錢塘縣的民眾帶來多大的收入,示意李志這次也沒有刻意的刁難李塵,囑托了一些安全問題也就放任李塵去了。
對於永昌坊的王掌櫃李塵也是略有所聞甚至可以說兩人也是頗有淵源,上次李塵邀請錢塘的商人齊聚的時候這個王掌櫃就在其中而且還給李塵的計劃提供了不小的方便,這個王掌櫃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修理好『珍妮機』的王才王老闆。李塵雖然不知道這個王掌櫃邀請李塵到底所謂何事,但是李塵確實對這個王掌櫃的印象十分的不錯。
等著李塵隨著那個小廝來到有間酒樓的時候王才已經在門口等候,見到李塵來此直接就把李塵請上了三樓,法憲也隨著那個小廝在二樓喝酒。到了包間李塵菜返現原來這個王才王老闆除了邀請自己意外就連趙敬堂也在其中。
「李公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趙敬堂見到李塵過來也連忙起身相迎。
「趙老闆客氣,這段時間事情頗多倒是沒有來得及道趙府上親自感謝趙老闆送的美味佳釀,還王趙老闆多多包涵。」
「李公子哪裡話?要不是李公子上次出手相助,趙府現在是什麼樣還不知道呢?那點薄禮完全是感謝李公子,李公子不用如此見外。」趙敬堂一臉客氣的回答道。現在的李塵在錢塘的名氣趙靜他跟也是有所耳聞,而且他還聽說浙江商會的伍會長對李塵也是頗為看重,對於李塵這樣的人物趙敬堂知道即使和李塵沒有什麼交情,李塵也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但看張強,三個月前輩李塵好好的羞辱一頓,至今對於李塵他張強而已不敢有何的不敬之處。
「兩位就不要在客氣了吧?再過得一會這裡的一桌飯菜也要被你們糟蹋了。」王才陪笑道。說罷趙敬堂也不再廢話,連忙請李塵上座,趙敬堂和王才在下手陪坐。
「不知王老闆今天請小子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王老闆,這次到讓又王老闆破費了。」
「公子哪裡話?李公子肯來已經對王某極大的感謝了,怎麼再敢稱的上李公子的一聲謝?」王才客氣的回答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李公子客氣?」
「趙老闆此話何意啊?」李塵忍不住的問道,李塵從進來這個門之後便已經知道恐怕這兩人是抱有什麼想法的?而且多要他做的好像還不是一般的簡單的事情。
「嗯,咳咳咳…這個還是有王老闆來給你說吧?」趙敬堂假意咳嗽兩下道。
「事情是這樣的,現在店裡的生意已經一天不如一天,而且各方面的東西已經越來越跟不上時代的潮流,支撐著這樣一個作坊和這樣一個店舖,我也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所以想…?」王才解釋道。
聽了聽到這裡心裡一陣納悶?找他幫忙嗎?難道是要自己給他的店舖找個活路?卻聽王老闆繼續道;「所以想把這些資產全部交由李公子搭理。」
「王…王老闆?這個…」李塵到此話,拿起旁邊的茶杯跌跌撞撞的放進自己的口中,抿了一口又繼續放下,心裡想到;「王才這是幹嘛?難道要空手把自己的作坊讓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嗎?這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公子有什麼疑惑嗎?」
「嗯,這些東西完全不必有小子代理啊?王老闆的兒子也可以替你做好這些啊?」李塵再次端起茶杯這下茶杯的茶已經被李塵一飲而盡。
「呵呵,公子不知,這些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不能生育,所以至今膝下無子。」王才尷尬的道。
「不好意思,小子冒犯了,只是這作坊我接手之後,那王老闆呢?」
「這個是我今天邀請趙老闆的來的意圖,接下來的事情便有趙老闆老給公子解釋吧?」
李塵這下對於這件事情始末也開始越來越感興趣了,好奇的目光轉向趙老闆,一臉的求『解釋』樣,只聽趙敬堂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年前的時候王老闆就曾找過我,提及這件事情,還告訴我說他當初來踏入棉紡織業的目的就是為了從中探索小的時候所見到的的那台高效率的機械,自從上次得到那台『珍妮』機的時候,王老闆就已經萌生了退意,他發現那台『珍妮』機還有一些改進的地方,但是由於日常的工作太過繁忙便一直靜不下心來仔細研究,終於在年前的時候他自己也忍不住便想要把那個作坊賣了自己潛心研究『珍妮』機,被我好勸歹勸才勸了下來。後來我們一商議就決定以後的作坊由公子打理,王老闆自己潛心研究『珍妮』機。」趙敬堂道。
「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功夫打理一個作坊啊?況且我現在的年紀還小,如何才能管理的了那麼一大片的人呢?」李塵難以置信的道,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老天給你開了一個玩笑,想到這裡,李塵忍不住的用左手捏了一下右手,才發現眼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
王才見李塵還有憂慮又勸說道。「李公子,我仔細考慮了一下,目前也只有公子才是最佳的人選,就只剩我和內人了,其他的家人都去世了,而且沒有一絲子嗣,把作坊交給公子我相信他不久之後一定可以名動整個大清的,既然要放棄何不給作坊找到一個好的主人?這樣我也可以更好的靜下心來。」
「王老闆?這個我還是難以接受啊?無緣無故得王老闆如此厚愛,受之有愧啊?」
「公子還要推辭?難道公子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嗎?」
李塵一聽這話,確實鬱悶了,聽這個樣子彷彿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一般,既然不是自己利益受到侵害拿自己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轉而一想道;「不是不能答應,既然王老闆如此厚愛,那我也給王老闆提個條件如何?」
見李塵答應王才自己也放鬆了不少,「公子請講。」
「我如果要是答應了王老闆的請求,對於王老闆的研究也是應該大力支持的,所以呢?我想在錢塘縣西建造一座書院,這座書院採用免費的形式,而且鑒於當今這個情況我們這座書院不教授詩詞歌賦,只教生活技能,而且鼓勵那些窮人家的孩子入學,如果家庭確實貧困的,我們書院提供他們吃住,他們不用交任何的錢,免費供給他們讀書,費用全部由作坊出資,王老闆你看怎麼樣?」
王才一邊聽李塵說,心裡便在想這個李公子的內心想法確實不同,總能找出一些新鮮的玩意來,這樣做的話,不是讓那些貧窮人家的人多多的投入到了手工業的製作當中?這樣對於那些貧窮人家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好處啊?
「公子心地善良,寬厚仁慈,小老兒佩服。趙老闆?你看呢?」
「我看可以?我只是感覺建立這麼大的一座書院單單的教授棉紡織技術有些浪費吧?」趙敬堂笑笑道,話說到此處大家都不是傻子,趙敬堂又不是傻子,李塵前一段時間好不憂慮的把自己知道的釀酒秘方交給他,他的心底就開始有所觸動,是不是這種廣泛的技術交流可以促進生產的發展呢?而當下他也準備一試,這不僅是他對自己內心疑問的一個探索,就算說是心裡對於李塵有幾分的信賴也說不定呢?
「如此說來,公子答應了?」
話說到這裡答不答應自然不必累贅,只是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就又有李塵忙碌的了,現在拍賣會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現在又接下這樣一灘子事,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李志會不會抓狂?
事情談過便剩下吃飯了,吃飯的過程之中也不缺乏書院談些以後的建立,還有一些作坊的經營等方面的問題。出過飯後李塵又不免的要陪著王才前去作坊和工人見見面,不得不說王才為了讓李塵接受這個攤子準備的事情還真不少,李塵剛到作坊便被一群人圍了上來,整個作坊的工民,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那些當初流落至錢塘的災民,自從昨日的事情之後可以說整個錢塘的災民都知道了當初是誰說服這些錢塘的商人讓他們來此做工擁有自己的生活的。對於李塵他們的心底可以說是除了感激還是感激,除此之外今天他們還有一個特殊的情感那就是興奮,自從王才宣佈不久之後將有李塵接手整個作坊的時候,他們有開始變得興奮,機器的興奮,但是又換了的地方就有悲傷,現在那些災民們高興了,可是以前跟著王才做工的那些工人有開始不滿了,王才待他們好不好他們心底都記著,現在換上李塵他們將來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又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