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們便催姑娘道:「英俊小伙問你芳名呢,快告訴人家啊!」
「陳曉娟。舒殘顎副」姑娘告訴李彬堂。
押鏢工作完成,返途中他讓同行的鏢師押鏢車回鏢局,自己便又到陳家溝村裡找陳曉娟,想把陳氏太極拳再學幾式。
李彬堂進到陳家溝村裡,發現自己真是有福之人。因為到過陳家溝的人不僅僅能學會練拳舞械,而這裡清澈的陳溝水卻養育了那種粗曠豪爽的尚武之風,人踏上陳家溝這片黃土地,聽著村民們濃重的中原鄉音,體內必會湧動起充足的氣感。從地理位置上看陳家溝地處中原,中為黃極,是南北兩極磁線交匯之處,因此,陳家溝人祖祖輩輩長偷天機,功臻上乘,這或許就是陳家溝人獲取功夫的奧秘吧。李彬堂打聽到了陳曉娟的家,在村中央的街北第一家。
陳曉娟見李彬堂到來,夢想成真。兩人聊天,李彬堂得知,陳曉娟的父親早年和劫匪搏鬥喪命,母親把她和兩個姐姐拉扯大,現兩個姐姐已出嫁,剩下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濮。
陳曉娟又開始邊演示邊給李彬堂講解陳式太極:
第五式單鞭
勢名考釋:此勢是象形的,勢子完成時兩手左右展開,如同橫擔一條鞭似的。陳式一路有7個單鞭,二路(炮捶)只有1個。陳鑫在其正在編著的《陳式太極拳圖說》草稿中說:左轉身蹬一根一勢也名為中單鞭,並說明作用為手腳齊用法餒。
要領:此勢共有5個動作。眼法在一、二兩動作注視右前方。從第二動作完成,便轉向左前方。身法右、左、中、左、右凡五轉、步法從左後虛步,變左前虛步,左小撲步,左側馬步,成左弓蹬步。手法包括右引左按,左引右擠,左進步靠、左肘、左按、擠等法。
陳鑫講解此勢作用,右臂含有臂折靠法。
歌訣:單鞭一勢最為雄,一字長蛇互西東。右擠左化左步靠,肘打按擠法更巧。
動作:兩手相合變雙順纏,左手向前,右手向後收。右手五指合攏變勾手,用手腕領勁向上掤,做到鬆肩沉肘,然後再提左腿向左開步,重心走下弧移於左腿,右腳尖內扣,左手再向右上方穿掌外翻,向左劃弧拉開,然後放鬆下沉。
第六式金剛搗碓
要領:此勢共6個動作。眼法以左前方為主,轉身後方向不變,即為正前方。身法左、右、左、左、右、左凡六轉。步法從單鞭末動作的左弓蹬步變左半盤步,左撲步,左大盤步,右前虛步,左獨立步,成小正馬步。手法包括左前掤、右收掤左轉身掤、抱纏、膝打、震腳等法。
此勢與第一金剛搗碓不同之處,從勢的結構觀察,便可看:前者是從兩手下垂,兩足並立的合勢變開勢,又變為合勢的。此勢則是從手足同開的單鞭變為合勢的。前勢是正面接手,對方的手、步均在我手、步裡側;此勢則是對方從我左手外側進攻,手足始終在我左外方的。
歌訣:左轉搗碓先引掤,轉身化拿兼膝攻。妙在有形似無形,抱捶震腳勢沉雄。
動作:右手去找左手,走下弧與左手相合,然後合好以後,兩個手走上弧向右後方捋,重心移在右腿,然後重心下沉,身體向左轉,左腳尖外擺,重心移在左腿,兩手掤出去,然後再上步,變金剛搗碓,與第一個金剛搗碓有相似之處。震腳。
這時陳曉娟的母親回來了。陳曉娟過去對娘耳語:「那天在我大娘的西瓜地裡遇到的那個鏢師又來找我學太極拳了,他是個女的,是女扮男裝的,為的是押鏢方便,你不是聽過河南墜子《花木蘭》嗎,那就是女英雄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的故事!」曉娟娘說聲「哦」,臉上恍然大悟的樣子。
然後陳曉娟就繼續教李彬堂。
第七式白鵝亮翅
勢名考釋:此勢是象形的。取名重在「亮翅」二字,使人一見此名,便可領悟它是講手部的開,而不是合,與腿無關。陳式老譜所載命名為「白鵝亮翅」。白鵝亮翅一名,老譜釋為「鵝」性凶狠,又有溫善之態,故名。
要領:此勢在陳式太極拳一路裡共有3個。勢名雖同,而練法、作用不同。此勢共3個動作。眼法以右前方為主。身法左、右兩轉。步法從金剛搗碓末動作的小正馬步變左側馬步,經外八字步成左前虛步。手法包括左轉掤拿,右采左按等法。
歌訣:鵝性凶狠面文靜,左手下按步含攻。退步右采拴身靠,眼光四射顧盼定。
動作:右手穿掌外翻上掤,左手逆纏下按,重心移在右腿,然後倒左步,用腳尖著地,然後重心移在左腿,兩手交叉合於胸前,再倒右步,用腳尖先著地,然後重心再向右腿移,兩手分開,左手下按,右手上掤,把左腳收回來,虛腳點地,兩臂要撐圓飽滿,鬆肩沉肘。
第八式斜形身向左轉,右手順纏上領,再變身體向右轉,右手逆纏下按,左手順纏上掤,身體向右轉,右腳尖略向外擺,然後重心再移在右腿,右手上掤,提左腿向左前方跨一大步,然後身向左移,左肘、手從左膝下轉過去,五指合攏變勾手提起與肩平,右手從後邊合於右耳下,然後再向前推,身向右轉拉開,再放鬆下沉,上下相合.斜形,它就是步和兩手都形成一個斜的方向,叫四隅方。
晚飯後,陳曉娟帶李彬堂出去走走。
來到村頭,見一個60來歲年紀的人和一位80來歲年紀的老人正在大樹下乘涼。陳曉娟告訴李彬堂,那個60來歲的人叫陳垚,是一個愛寫書的人陳鑫的弟弟。
陳曉娟過去跟陳垚打招呼。陳垚指著李彬堂問這是誰,陳曉娟便說:「這是我朋友,外號花木蘭,女扮男裝當鏢師慣了,連聲音都轉不回來了呢。」
「是真的?」陳垚問。
「當然是真的了。」陳曉娟說。
「是真的?」陳垚又問。
「當然是真的了。」陳曉娟又答。
「是真的?」陳垚還問。
這時村裡一些嘴上沒長毛的小伙子圍攏過來,起哄要跟陳垚交交手。一是這夥人飯後無事想找陳垚開開心,二是想看看陳垚有多大能耐。同在樹下乘涼的那位老者訓斥他們,不讓他們跟陳垚垚沒大沒小的胡鬧。
可是越勸他們越上勁,一哄而上,又是拉又是拽,嘻嘻哈哈的象群小猴逗著老猴玩。陳垚被逼的無奈,就笑著說:「誰去拿條席來,我跟你們耍耍。」
一聽陳垚要跟小青年耍拳,樹下便圍上來許多看熱鬧的人。因為大家經常聽說陳垚武藝高強。但村裡很少有人親眼見過,想借此機會開開眼界。
席拿來後,陳垚四肢展開,仰面躺在席上,對那群小伙子說:「你們一起上來拽著我的胳膊腿,看能不能把我落下席。」
陳垚瘦巴巴的不足八十斤。一聽陳垚這麼一說,小伙子們都噗地樂了,心裡說:「別說你個乾瘦老頭,就是塊千斤石頭,我們也能掀它幾個撥浪。」
陳垚話音剛落,「嘩啦」一下上來七八個棒小伙,有的抓胳膊有的抓腿,只輕輕一拽,就一下把躺在席當眾的陳垚拉到席邊沿了。這時,陳垚還給他們加油打氣:「都加把勁,誰也不能使假氣!」
小伙子們心裡冒出歪主意,他們要拽著陳垚在大樹下轉幾圈,非讓這個醜老頭出出洋相不可。他們喊著號子鼓著勁地拽,誰知這回陳垚象釘在席上一樣,連拉幾下沒動一絲。當他們憋足了勁拽時,猛然覺得陳垚身子一抖動,七八個人都被擊倒在地,誰用的勁大,摔得就更重,捂著屁股呲牙裂嘴直叫苦,惹得圍觀者哄堂大笑。小伙子們個個臉臊的象猴屁股。他們不敢小看垚爺了,都表示要拜陳垚為師,把拳學好。
晚上,李彬堂就住在了陳曉娟家。兩人在燈下繼續一個教一個學。
第九式摟膝
勢名考釋:此勢是說明動作的,重在「拗步」二字。因我們日常行走時,邁右步則左手向前擺動,邁左步則右手向前擺動。拳勢的動作卻與人的生活習慣相反,是右或左手足一同向前,故名之為:「拗步」。
各式太極拳均有此名,而練法不同。
要領:此勢共5個動作。眼法不變向正前方(西南),身法左、右、左、右、左凡五轉。手法包括右手引掤法,進左步捋法,左手肘、擠法、松合全身之勁,貫於兩手指尖法。
歌訣:摟膝拗步右引掤,左步斜進捋擠成。敞開大門隨意使,六封四閉虛要靈。
兩手放鬆下沉相合於左膝上方,然後重心向右移,兩手上掤,把左腿收回來,虛腳點地,兩手立掌於胸前。
第十式拗步
勢名考釋:此勢是說明動作的,重在「拗步」二字。因我們日常行走時,邁右步則左手向前擺動,邁左步則右手向前擺動。拳勢的動作卻與人的生活習慣相反,是右或左手足一同向前,故名之為:「拗步」。各式太極拳均有此名,而練法不同。
要領:此勢共5個動作。眼法不變向正前方(西南),身法左、右、左、右、左凡五轉。手法包括右手引掤法,進左步捋法,左手肘、擠法、松合全身之勁,貫於兩手指尖法。
歌訣:摟膝拗步右引掤,左步斜進捋擠成。敞開大門隨意使,六封四閉虛要靈。
拗步,兩手下捋,提左腿向前上步,兩手上翻,上一步,然後再上兩步,上三步,就變斜形。
第十一式斜形。還是從膝下轉過,變勾手,右手再拉開放鬆下沉。
第十二式摟膝、拗步。與上邊要求相同,一,二,動作三的時候兩手交叉於胸前,再下分再上合,右手變拳合於右腰間,重心在右腿。
第十三式摟膝、拗步。與上邊要求相同,一,二,動作三的時候兩手交叉於胸前,再下分再上合,右手變拳合於右腰間,重心在右腿。
第十四式掩手肱拳
勢名考釋:此勢是說明動作的。左掌右拳打出之前,右拳本是合在左拳上方,出拳時忽又以左掌翻到右拳上邊;好似掩護右拳而發的。如對手在我身右側進攻,右肱又起了掤化作用。所以名之為演手肱拳(捶)。
陳鑫名之為「演手紅捶」並解釋為:「練習手和捶」,又解「紅」字為:「如紅爐出鐵,人不敢摸」和出手見「紅」之說。
要領:共4個動作。眼向左前斜角;身法右、右、左、左凡四轉;步法從左半馬步變左側馬步,最後成左弓蹬步;手法包括右引左擠,左引右擊等法。
歌訣:演手紅拳練手捶,左引右擊見紅拳。前發後塌勁要松,發勁都在手捶中。
打掩手肱拳的時候,以腰脊為軸,身體突然左轉重心向左移,左肘向後發肘力。」哼」!
這時陳小娟說:「我教你這麼多了,你也教我一些啊!你那天演練的『安身炮』好饞人哦!」」
李彬堂便教她形意拳對練之術安身炮。
他講道:
在兩人的配合下,揣摩體會勁力,釋放人身上的感覺,這樣有助於今後在實踐中,去發揮形意勁力。
安身炮對練第一個動作:起式。
兩人入場後,相距4米站立,相向成立下姿式。起手,沉,肘貼肋,大指貼身站起,走出了弧線。左手貼右小臂手見手下翻,兩人都變成左腳在前的鷹捉式。兩人目光相視。
1、甲、崩拳。我是甲方,我用進步右崩拳攻擊你乙方,借前趟,壓住你前手以後,打出崩拳。崩拳內含螺旋勁直,行要順,這樣這個動作才能產生威力,打出三尖對來,前腳尖、鼻尖、拳尖這三尖要對,要向左擰身。
2、乙、金雞食米。對方崩拳打過來後,乙方你要躲捋,用左手捋對方的崩拳,化開對方我的崩擊,同時撤步避開一定的距離以後,上步右崩拳打擊我的胸口。捋要快,一捋一掛打擊對方胸口。
李彬堂扯著陳曉娟的衣袖教她用招。陳曉娟一拳打在李彬堂的胸口上,兩人的鼻子尖碰在了一起。倆人的拳、掌和鼻子尖都有點捨不得離開對方。
反覆演練多遍,練累了兩人都合衣而臥。
半夜李彬堂被陳曉娟推醒。她已鋪好了被窩,並脫了衣裳躺在被窩裡。她問李彬堂敢不敢脫了衣服進去。李彬堂真不敢。她就問:「比土匪窩還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