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雙弓千字拆掛捶雙落
孫祿堂進左弓步,身左轉,雙手握拳向李存義頭部打落。舒蝤梟裻李存義身右轉,進右弓步。右拳變掌,橫架頭上,架擋孫祿堂的雙掛捶。左拳變掌向孫祿堂胸部直擊。
四是虎憑豺狼拆左鶴頂手
孫祿堂左腳向前進一步,右腳拖上成左弓步。右拳變鳳眼拳,撞打李存義右太陽穴。左掌直插李存義右肋。李存義右腳後退一步,成左弓步。右掌橫撥孫祿堂左掌,左手變爪抓孫祿堂右拳。
五是獨腳飛鶴拆雙劍切橋
孫祿堂左腳向右進步,右腳前點成吊馬勢。雙手用掌直插李存義腹部。李存義左腳後退一步,右腳尖點地,成吊馬勢。雙手變掌,向上,向左,右分掌,撥開孫祿堂雙掌。
六是虎擒羊拆魁星踢斗
孫祿堂雙手收拳在腰,身向後坐。右腳向李存義襠部踢上。李存義右腳後退一步,成左弓步。左掌變爪伏甲右腳,右掌變爪向孫祿堂咽喉叉上。
七是右分漏手拆猛虎下山
孫祿堂收右腳向左小跳,左腳進步成左弓步,右手擒李存義右手,左拳變爪,向李存義咽喉爪上。李存義退左腳成右弓步,右手圈橋,橫撥孫祿堂右手,左爪擒孫祿堂左手。
八是左分漏手拆猛虎下山
孫祿堂右腳向右橫踏一步,拖左腳成右弓步,左手撥開李存義左手。右掌向李存義頭部擊落。李存義右腳後退成左弓步,左手變掌橫切孫祿堂左橋,右手擒捉孫祿堂右腕。
九是羅漢出洞對醉酒八仙
孫祿堂左腳經右腳後插步,身左轉成斜弓步,雙手握拳隨身轉勢,左上右下斜標而出,擊打李存義頭部。李存義右腳上半步,左腳經右腳插步。身左轉,雙手握拳在胸,分左上右下斜標出。
十是指手問題對單指引手
孫祿堂右腳向左進步,拖右腳成右弓步。左拳變指掌,向左平伸,右拳向右平伸。目視李存義。李存義右腳進一步,左腳拖進成右弓步。同時雙拳收回胸前,左拳變指掌向左平伸,右拳向右平伸。目視孫祿堂。
十一是鶴嘴沉肘拆八分箭捶
孫祿堂右腳向左進步,成四平八分馬。身向左轉。左手收拳回腰部,右手握拳向李存義胸部直擊。李存義左腳屈曲,右腳前點成吊馬勢。右拳變勾手,勾撥孫祿堂右拳,左勾手啄孫祿堂太陽穴。
十二是還魂飽鶴拆進馬單虎
孫祿堂進右腳半步成右弓步,右拳收回右腰。身向右轉,左拳變爪向李存義面部抓落。李存義右腳向右踏半步,左腳前點成吊馬勢。左勾手勾撥孫祿堂左爪手,右勾手啄孫祿堂左眼。
十三是左手破排拆卡莊擒虎
孫祿堂右腳後退成左弓步。左手握拳,向上橫抽李存義右勾手。右手握拳直擊李存義腹部。李存義左腳退步成左弓步,左手伏孫祿堂右手,右手用爪抓孫祿堂面部。
十四是進馬雙弓拆羅漢曬屍
孫祿堂右腳向前進一大步,左腳後拖成馬步。身向右側彎腰,雙手握拳右拳撞李存義胸部,左拳磕捶擊李存義頭部。李存義右腳進步,退左腳成右弓步。左手伏孫祿堂右拳,右手橫架孫祿堂左磕捶。
十五是單膀手法拆轉身虎尾
李存義左腳一跺,雙手握拳在腰部。右腳順勢橫撐孫祿堂胸部。孫祿堂兩腳後退,身向右轉。左手由左向右,攔截李存義右撐腳。右手置於左肩部。
十六是烏龍擺尾拆虎尾腳法
孫祿堂左腳向前進步,雙手握拳在腰,身向左轉。右腳橫撐李存義右腰部。李存義右腳向左腳後方插步,身向右轉。雙手握拳由上向下,劈孫祿堂右腿。
十七是雙弓伏虎拆進馬撞鐘
孫祿堂收右腳向左後落地。身隨左轉,左腳向前進步成馬步。左拳在下,右拳在上,齊向李存義撞上。李存義左腳後退,右腳跟原地右擺成馬步。雙拳同時變掌在身前,左手按孫祿堂左拳,右手架擋孫祿堂右拳。
十八是遇馬三磕拆三量拋捶
孫祿堂右腳向李存義左側進步,左腳進步成左弓步,右拳向李存義拋上。即進右弓步,左拳向李存義拋上。再進左弓步。右拳向李存義拋上。連進三步,連拋三捶,即二三星拋捶。李存義右腳向右進一步,身左轉成左弓步、右拳劈孫祿堂右拳。退左腳,左拳劈孫祿堂左拳。再退右腳,右拳劈孫祿堂右拳。
十九是帶馬歸槽拆弓步牛角
李存義左腳進前一步,左手橫撥孫祿堂右拳,右拳橫撞孫祿堂頭部。孫祿堂左腳跟右擺,右膝下跪。右拳變爪擒李存義右手。
二十是左單膀手拆側虎尾腳
孫祿堂左腳橫移半步,雙拳收回腰部,右腳橫撐李存義胸腹部。李存義左腳退後成右弓步,左臂攔掃孫祿堂右腳,右手置於左肩。
這時,完縣縣令到了,兩人便中斷演練。完縣是保定西鄰的縣,縣令是把孫祿堂當作本縣名流人物來造訪的。
縣令帶有兩個貼身護衛,見了剛才孫祿堂和李存義的演練,以為是孫祿堂在教徒弟。這會縣令和孫祿堂去室內蜜談了,三人便在院子裡說話,邊說邊溜躂到門外。護衛甲對李存義說:「你想學武?那我教你一個功夫。」說罷拔腿向牆壁上跑去,跑到半路再退下來,說:「這叫跑牆功。」
護衛乙也腳心癢癢,說:「我也教你一個功夫。」說完右腳一抬蹬到頭頂上去,左手從腦後攥住腳掌,右手立掌於右胸前,然後把腳放下來說:「這叫朝天蹬!」
兩人停下來轉眼看李存義,以為李存義會看呆了。一看李存義,果然是看呆了,卻不是看他倆,而是看從西邊馬路上走來的3個人,是1位老奶奶和2個孩子。
只見那3個人中,老奶奶和1個在後邊直立慢走,另1個孩子倒立著走在前面,兩條腿向下耷拉成一個八字,兩臂按地也呈一個八字,而兩掌按地呈一個橫八字,整個身形像一棵龍爪槐。
三人以為那孩子在練功,便迎上去。那孩子便胳膊一鬆勁趴到了地上,然後坐起來。
交談得知,原來,這個孩子叫孫玉宏,他在還沒滿1歲時,發過一高燒,導致最後病情加重患上了小兒麻痺症——下半身癱瘓。從那以後,他失去了像正常孩子那樣行走的快樂。
但孫玉宏很有志氣,每天都堅持去私塾上學。早上他拄著枴杖,鄰居家同學小濤拿著兩人的書包,奶奶跟在他們身後,一行三人從家裡出發去上學。中過一條很窄很滑的田坎路時,奶奶就把孫玉宏背上去。走上馬路後,他擔心奶奶累著了,便叫奶奶放下來自己走。孫玉宏總是盡量選擇不要人幫助,自己倒立著用手走、爬著走、拄著枴杖走。用手倒立時還練會了倒退走、跑著走。
為了醫治孫玉宏的病,家裡人操碎了心,四處借錢,想方設法到處為他求醫問藥,後來父母外出打長工掙錢。孫玉宏四五歲時開始爬著走,慢慢地學會了用手撐在地上倒立著走。
李存義去懷裡摸出兩個銀元遞給了孩子的奶奶。那兩個公務員便也去懷裡摸錢。
李玉宏繼續倒立著走去了,走進村拐進了巷子。
李存義說:「論倒立行走,那個腿腳沒毛病的小孩走不過孫玉宏。」
「是的,所謂功夫就是練出來的。」兩個公差異口同聲地說。
等孫祿堂和縣令出來後,三人把剛才看到的情況作了匯報。縣令說:「有志氣的孩子叫人喜歡,明天我會打發人送些錢來接濟他家。」
「我也會資助他家。」孫祿堂說。
「你有時間教教他形意拳吧,就讓他倒立著練。」李存義說。
「這主意好!」孫祿堂說。
「形意拳健身很管用嗎?」有個公差問。
「管用。」李存義說,「讓孫玉宏把體內之氣練足了,練旺了,人就會健壯起來。人以氣為主,氣合則體壯,氣乖則體弱,體弱即必病生。」
「聽你說話又像個練家子,像個內行了。」另一個公差說。
「這可是位形意高手啊!」孫祿堂指指李存義說。
「這可不敢當。」李存義道。
兩位縣官護衛拉拳作勢,非要過過招不可。